?“沒問題!”秦子儀的神識隨意應道。
在衆人的驚訝中,柳問天慢慢走到了郭武夷對面。
“他不會當衆抗尊旨吧?”
“剛纔他說話做事就異常大膽,這會又要幹什麼?”
“這個柳家三少,爲何如此怪異,明明經脈俱廢,卻非得事事強出頭,有意思嗎?”
“他面前的,可是大梁國第二星將郭統領,大梁三大星將,向來與十八路王侯平起平坐,甚至論恩寵,還遠在十八路王侯之上,面對如此大人物,他能幹嗎?”
……
卻聽得柳問天冷笑着道:“我們尊貴的大梁國第二星將郭統領,晚輩有兩件事想請教,不知您可否如實指教?”
郭武夷一張長長的錐子臉,在大紅袍映襯下顯得紅光滿面,面對柳問天卻絲毫波瀾不驚,連眼睛都沒有擡一下,只是隨意問道:“何事?”
柳問天嘴角一揚,用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笑道:“大梁天子陛下至尊,遠在千里之外的都城,卻爲何能提前預測,這一屆刀劍決的結果?”
柳問天一邊用右手摩挲着光滑的下巴,一邊用玩味的口吻道:“嗯,莫非,是你們臨時自己篡寫的尊旨不成?”
“大膽!”郭武夷的錐子臉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怒喝道:“大梁陛下貴爲天子,自然對一切掌控於胸!此尊旨,在我出京前,天子便已擬好,親自蓋上尊印,交予我與牟月大人,豈能有假?你竟敢藐視天子權威,可知這是大罪?”
“我可不敢藐視皇權,特別是在你這位大人物面前!”柳問天卻不以爲意,輕鬆笑道:“只是,既然尊旨早就擬好,那麼我就要請教第二個問題了!”
衆人皆驚,很多人站齊了身子,豎起了耳朵,似乎對他還要問的問題更感興趣。
沒想到柳問天卻將耳朵,湊近上官牟月的耳旁,輕聲道:“牟月大美女,如我所猜不錯,你的衣袖中,是否還有第二道尊旨?如我所猜不錯,裡面內容,定是爲我父親柳神劍勝利而設!”
“如此,不管誰勝,都可體現天子之英明,你們之威風!是嗎?”
這聲音很小,卻又正好,足以讓站在牟月旁邊的郭武夷聽到。
牟月美麗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卻不說話,她知道,自然會有人說話。
“一派胡言!”郭武夷大怒道:“皇室本來期望等你十五歲之後,帶你去皇城,請大梁國兩大頂尖高手,提攜你,培養你,讓你成爲我大梁國,對抗妖魔兩族的頂樑柱。”
“只是可惜呀!你被魔族巫夜突襲重傷,經脈俱廢,變成個廢人。”
“啍!沒想到的是,你竟敢臆測天威,無視天子,如此看來,即使你不是個廢人,也很難真心爲大梁國效力!”
郭武夷轉而對柳逍遙道:“柳逍遙,你要好好管教你這個兒子了!今日看在刀劍決剛剛結束,你們兩家才被封侯的喜慶面上,我不追究!只是,以後如若再敢這樣,我必定稟報陛下,那麼後果,可就不是你神劍山莊能承擔得起的!”
說完,他面色冷峻,拂袖就走。
牟月深深地望了柳問天一眼,心道:“這柳家三少,果然是很不簡單,只是……堂堂男兒,經脈卻碎了,在陽武大陸,又與廢物何異?真真是可惜了!”
她忽地一字字道:“男兒廢武已窮途,心思敏捷奈何天?”
牟月此刻的聲音,與剛纔念尊旨的威嚴語氣完全不同,非常悅耳,讓人聽之精神爲之一振。
說完,她便向着郭武夷的方向離去。
柳問天一笑,心道這上官牟月,人美得妖孽,卻還有點意思!
他迅速回應道:“自古武陵多奇駿,焉知雛鷹不狂瀾?”
牟月神情似乎呆了一呆,卻未回頭。她顯然沒想到,柳問天不僅文才之敏捷讓她刮目,對答的兩句還似很有深意。
待都城的人離去,秦刀海笑道:“柳兄,我出來有些時日了,堂中事務繁多,也該回去啦!十年後的刀劍決,我們再會!”
柳逍遙淡然道:“秦兄一路好走!”
人羣逐漸散去,柳問天摸着下巴笑道:“他哪裡是去處理什麼堂中之事,分明是急於去接任龍翔州王侯之位罷了!”
察覺到父親柳逍遙的惆悵,柳問天安慰道:“爹,這幾個月,你運用真元爲我療傷,費神費力,纔會輸給秦刀海。如果您在巔峰狀態,他根本就不是對手!”
柳逍遙望了一眼柳問天,嘆了口氣,道:“問天,你有所不知,爲父並不因這個難過。只是,柳秦兩家五十年的風雨同舟,再也回不去了!他竟說十年再會,那意思是說,除了刀劍決,其他時候,不用再見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何況我今日之敗,和你無關,我這次敗,只是因爲大梁皇室想要我敗。我不敗,他們便無法徹底掌控龍翔州!”
“這是爲何?”柳問天發現,自己父親雖然看似淡泊,卻對很多問題看得很深很遠。
“龍翔州掌使、十八路王侯之一的龍古,是大梁國皇室不能完全掌控的三個王侯之一,天子樑自成早就想解決這個問題,卻遲遲不敢行動。因爲龍古,不僅自身實力驚人,而且和我神劍山莊往來甚密。”
柳問天似乎明白了,問道:“莫非,父親也支持龍古?”
柳逍遙嘆道:“倒談不上支持,爲父與龍古,只是私交很好,但如果涉及到大是大非,自然要以大局爲重!”
柳問天笑道:“既是如此,大梁天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父親的?莫非,是因爲母親的關係?”
柳逍遙點了點頭,欣慰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能對世事看得如此透徹,倒是難得!”
柳逍遙落寞道:“爲父這一生,最大願望,便是此生馳騁戰場,殺魔將報國,哪怕戰死,此生也無遺憾!只是,自從我娶了你母親孤月之後,皇室便對我百般提防,在十八年前就奪了我兵權,他們害怕我會與妖族結盟,這些年,甚至對神劍山莊,已隱隱有排擠敵對之勢!”
柳問天不動聲色,問道:“進不能忠君報國,退不能結盟妖族,父親今後有什麼打算?”
柳逍遙神色一凝,橫眉道:“問天,你不用擔心!自古強者爲尊,只要我們神劍山莊繼續強大下去,他們就拿我們沒辦法!”
“如今,大梁國十八州面和心不合,有不少王侯有自立之意,除非皇室能聯合其他王侯,對我神劍山莊一舉滅之,否則,他們不敢冒這個險,畢竟,他們也是害怕其他州趁勢作亂的!”
柳逍遙眼光柔和地看着這個,自己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溫和道:“問天,你安心在家呆着,其它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雖不能武修,但何妨將心思放在琴棋書畫上,閒情淡雅,逍遙此生,又何嘗不是好事!”
柳問天柳問天心中一暖,問道:“父親,我聽說大梁國最好的修煉地,是天武學院?”
“沒錯!”柳逍遙道:“大梁國有五處星光聚集之地,其中有四處在京城,天武學院,便是最強大的一處。”
柳問天繼續問:“那要如何才能進入天武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