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嶽天成虛弱的坐在屋子的角落裡,他一整天都在想着怎麼逃出賈德的禁錮,可遺憾的是三次都未成功,還折騰的他筋疲力盡,傷口也好似撕裂一般疼的厲害。
“將門打開!”賈德冷漠的站在了屋外,眼中殺氣騰騰。
兩個守門弟子急忙點頭哈腰,將緊鎖的木門慢慢推開,嶽天成看到木門被人打開,一臉驚喜的迎到了門口,以爲是白玉雪來救他了,可當賈德那張熟悉而冰冷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不由心裡一寒,看來今夜真的要被賈德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殺害了。
“起來,跟我走!”賈德冷喝着一把抓起嶽天成。
“你要帶我去哪裡?”嶽天成滿目驚恐,但已沒有對抗賈德的力量。
“少廢話,去了就知道了!”賈德說着將嶽天成押着走出了屋子,守在門外的兩個弟子很識相的急忙跟在了賈德的左右。
黑漆的夜寧靜的可以聽見一隻繡花針掉落的聲音,嶽天成走在熟悉的庭院裡,時不時回頭看看母親的住所,那裡沒有燈光,如同墳墓一般死氣沉沉。母親,他的母親難道也已不在人世?不可能,賈德畢竟是母親從小一手帶大的,對於她賈德應該尚有憐憫之心!
“你把我娘怎麼樣了?”嶽天成不放心的問道,如今的賈德已被強烈的腐蝕了心智,能這麼對他和嶽天樂,自然對母親也好不到那裡去。
“她很好,有吃有喝,只是以後不能再出現在衆人面前!”賈德面無表情的冷聲道。
“你這個混蛋,你連養育你的恩人也不放過!”嶽天成一聽賈德將母親軟禁了起來,氣的雙目通紅,顫聲大喝道。
賈德沒有絲毫的愧疚,冷冷一笑道:“師孃爲了忠義盟操勞了一輩子,我是想讓她享享清福!”
“你……!”嶽天成嘴脣猛烈的抖動着,對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他已沒有可以辱罵的詞語。
夜風習習,嶽天成被賈德推搡着一路來到了忠義盟外的後山,山野間雜草過膝,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孤魂野鬼在向世人哭訴悲慘的一生。嶽天成心裡不由害怕,賈德要殺他哪裡都可以,爲何偏偏要將他帶到這陰森森的密林裡。走着走着,面前的雜草處現出一個深深的幽谷,賈德情緒激動的走到了幽谷旁,望着深不見底的幽谷,他的眼睛似乎慢慢的溼潤,但片刻後他又恢復了冷漠的樣子,對着嶽天成道:“天樂在下面很孤單,你替我去陪她吧!”
“什麼,你將天樂推進了幽谷?”嶽天成看着黑黝黝的深谷,憤怒的睜大了眼睛。
“是,我們畢竟兄弟一場,我不想看你死在我的劍下,這裡是你最好的歸宿!”賈德神情凝重,語言冷的幾乎要凍結嶽天成的心臟。
“你這個畜生!”嶽天成氣的臉色煞白,破口大罵道。妹妹和賈德青梅竹馬,感情頗深,可沒想到賈德居然會如此狠心,將天真可愛的妹妹推入這深不見底的幽谷。
賈德沒有說話,慢慢的退到了一旁,手下的兩位弟子已將嶽天成死死按住。賈德背過身子,擺手示意弟子立刻將嶽天成推進幽谷。畢竟嶽天成和他做了十幾年的兄弟,他實在不想親眼看到嶽天
成死前對他憎惡的眼神。
嶽天成環視四野心裡無比的失落,白玉雪說了要好好跟着他,可當他大難臨頭時,她去了哪裡?看來今夜他真的要摔死在這漆黑的幽谷了,死並不可怕,遺憾的是他沒能將賈德和司徒月的真面目公佈於世,沒能再見白玉雪一面,若有來生希望老天垂憐讓他能與白玉雪再續前緣。
兩個弟子領悟到賈德的命令,押着嶽天成直往幽谷邊沿走去,嶽天成本來還想掙扎,可小腹的傷口卻不是時候的撕裂了開來,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袍。就在危難時刻,突然有人慌慌張張的跑到了賈德的聲旁,戰戰兢兢的喊道:“掌門,不好了,白骨教的人殺來了!”
“什麼?”賈德臉色一白,也顧不得處置嶽天成,甩着衣袖飛身直往忠義盟趕去。白骨教的勢力不容小覷,冷飛虎更是中原絕頂高手,他若不快些回去,只怕司徒月以及忠義盟的所有弟子都會成爲冤魂。
兩個弟子看賈德急匆匆的離去,知道定是忠義盟發生了大事,但掌門已明確指示要將嶽天成推入幽谷,那他們就繼續照辦,就在他們準備要將嶽天成推入幽谷時,一個人影閃過,兩隻暗箭已準確無誤的射入了二人的後心,兩個弟子慘叫一聲倒地而亡。嶽天成驚喜的回頭,只見白玉雪一身黑色勁裝,手裡拿着弓弩靜靜的站在一旁。
“玉雪,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嶽天成激動的一把抱住了白玉雪,在死亡來臨時他最放心不下的人是白玉雪,希望來救他的人也是白玉雪,看來老天對他不薄,他渴望的人終究是出現了。
白玉雪被嶽天成緊緊的抱住,有點喘不過氣來,但她的心裡卻熱乎乎的。突然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浸溼了她的衣衫,她緊張的推開嶽天成,只見嶽天成灰色的袍子已染滿了鮮血,將她黑色的夜行衣也弄溼了一大片。
嶽天成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厲害,嘴脣也開始發白,白玉雪大驚失色,知道定是嶽天成的傷口裂開了,爲了挽救他的性命,她一把扶住嶽天成,疾步走到了密林外。她事前問冷飛虎要來的兩位白骨教弟子已擡着轎攆靜候在此,白玉雪將嶽天成扶上轎攆,揮手示意白骨教兩位弟子擡着嶽天成與她一起疾步向白骨教奔去。
忠義盟內亂作一團,司徒月一邊指揮忠義盟弟子奮力對抗白骨教的進攻,一邊飛鴿傳書昭告各大門派魔教來襲,望他們速來忠義盟支援。賈德從暗道回到忠義盟,看到弟子死傷慘重,氣的雙目通紅,抽出腰間長劍便向冷飛虎刺去。冷飛虎自知武功平庸,一直躲在衆弟子後面指揮戰鬥,突然看到賈德直向他攻來不由一驚,急忙揮舞手中的大刀,刀劍相碰擦出一陣花火,賈德本想着以冷飛虎深厚的功力,他極有可能會被震到三尺之外,可沒想到冷飛虎這一刀的力道一點都不大,甚至連他都不如,賈德剛纔的恐懼和緊張消失了一半,冷笑着大膽的向冷飛虎攻去。站在一旁觀戰的司徒月也看出了冷飛虎的弱點,她不由暗笑道:“原來橫行霸道的白骨教教主是隻紙老虎,今夜就讓他好好見識一下我逍遙派劍法的厲害!”
“冷飛虎,納命來!”司徒月冷喝一聲,已一個箭步直衝到了冷飛虎的面前,冷飛虎看賈德和司徒月左右開
弓,不由心慌意亂,想殺出一條道快點離去,可遺憾的是賈德和司徒月手中的劍舞的密不透風,他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就在冷飛虎犯愁時,手下五名武功修爲極高的弟子衝到了他的身旁,三人舞動兵刃將賈德和司徒月打散,另外兩人已護着冷飛虎向忠義盟外退去。賈德和司徒月看到冷飛虎想趁機離去,心有不甘,但他們被白骨教這三位高手圍攻,一時半會也難以脫身。就在衆人陷入一片混戰時,司徒月發出的消息已被逍遙派弟子率先接到,他們一行三四十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忠義盟,看到自家掌門被白骨教弟子圍攻,他們個個雙目噴火,亮出兵器便攻了上來。白骨教三位弟子看這些人來勢洶洶,且好似個個都是高手,他們急忙交換了眼色,準備趁機離去。
這次白骨教冒然進攻忠義盟,唯一的目的就是幫白玉雪營救嶽天成。冷飛虎因爲失去先前的記憶,對現有江湖門派的勢力不是很清楚,在他看來嶽不平已死,嶽天祥又不在家,就賈德和司徒月一對狗男女不足爲患,所以他只帶了區區一百多子弟,便冒冒失失的來到了忠義盟,可一到忠義盟他才知道自己估計失誤,但爲了爭取出時間讓白玉雪找到嶽天成,他還是硬着頭皮和忠義盟的人拼殺到了一起,起先白骨教弟子還算佔上風,可後來隨着忠義盟弟子的全部出動,白骨教便有些招架不住。
冷飛虎被兩名手下護送着來到了忠義盟的後山,看守在那裡的弟子已經沒了人影,便知道白玉雪已成功救走嶽天成,他暗自一笑,從腰間摸出一個信號彈朝忠義盟裡扔去,示意在裡面火拼的弟子快速撤離。
忠義盟裡剩餘不多的白骨教弟子看到教主發出的信號,急忙趁機撤退,可遺憾的是最終走出來的人僅僅只有幾人。冷飛虎看着他帶來的百餘名弟子所剩無幾,心裡愧疚不已,但眼下也只能先回白骨教再做打算。
忠義盟裡賈德和司徒月收劍回鞘,相視一笑,大名鼎鼎的白骨教教主被他們打的落荒而逃,這麼偉大的功績自然要高興的開懷大笑。
“看來白骨教也不過如此!”賈德冷笑道。
“冷飛虎今夜冒然攻到這裡,正好助我行使下一步計劃,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司徒月笑的花枝亂顫。
賈德疑惑的看着司徒月,柔聲問道:“你還有什麼計劃?”
“慢慢你會知道的!哈哈!”司徒月大笑着走進了大廳,急着召集趕來的逍遙派弟子,好似要密謀什麼大事。
賈德知道司徒月奸詐陰險,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好戲繼續上演,但不管怎樣,她和他始終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她自然不會對他不利,所以他也懶的知道她要和手下弟子密謀什麼,眼下讓他憂心的是嶽天成到底有沒有被那兩個弟子弄死,要是嶽天成沒死,那他和司徒月的醜事不就被曝光了嘛,爲了永絕後患,他又派了幾名弟子去後山查看情況。俄頃後派去的弟子回來覆命,說是在幽谷邊看到了嶽天成的一隻鞋子,嶽天成高興的笑了笑,鞋子自然是嶽天成被推入幽谷時遺留下來的,看來他不必再爲此事憂心,眼下繼續派人去天山截殺嶽天祥,等嶽天祥一死,他這忠義盟的盟主便可正真的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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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