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小寶此言,刑部郎官忍不住狂笑起來道:“難怪他們說你腦子不好,進了刑部,還不是老子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
絕對的啊,他雖然品級不高,但是到了刑部,那可是他的地盤。
這金小寶不好好的討好自己,還說這些得罪人的話,難怪別人都說,這個傢伙腦子不好使,膽大包天。
不是嗎?皇城四少是誰?皇城大門閥家族一半都在其中,背後都是一品二品的實權大佬。
這是豬油蒙了心,還是腦瓜子不好,纔會幹這是。
當街打了人,還扒了衣服。
別說眼前的金小寶了,就是遠在外地的金家,也要受牽連……
皇城門閥大家的勢力,可不是外地土鱉能夠比擬的。
聽了刑部郎官的諷刺之言,金小寶聳聳肩,也不搭理他,微微的搖頭。
有些人啊,總自以爲是,總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
要知道,天是遮不住的!
凡是認爲自己能遮住天,那是因爲你自己捂住了眼睛,看不到天的廣闊無邊。
不知天高地厚!
刑部郎官看金小寶不說話,頓時也沒有什麼意思,帶着金小寶走了一圈,這才走回去了刑部。
走進了刑部,刑部郎官指着金小寶道:“把這小子!給我送水牢!”
“水牢?”押解金小寶的捕頭都愕然了。
要知道,水牢可不是隨便關人的,只有犯了謀逆,叛變等大罪,皇聖祖親自下旨,才能關押的。
水牢可是在刑部大牢最下面,裡面都是冰寒的臭水,有諸多蟲豸之類的,這半邊身體都要浸泡在水裡。
就是武林高手,在裡面呆上一段時間,也要廢掉大半武功啊。
金小寶就一個公子哥兒,能堅持幾天?
皇聖祖雖然下旨,讓金小寶去抓到刑部,可沒說關水牢啊。
他們憐憫的看了金小寶一眼,你得罪誰不好?得罪皇城四少……
能堅持幾天,就看你自己了。
希望你出來的時候,還是完好的。
金小寶掃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昂首跟着他們去了。
看着金小寶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刑部郎官都懷疑了,自己是不是抓錯人了?
哼!這個小子就是腦子有問題,不然怎麼會輕易得罪皇城四少呢?
衆人押着金小寶朝水牢走去。
刑部郎官早就想好了,先關金小寶水牢幾個時辰,然後去叫莫少輝等皇城四少前來,收拾這個金小寶……
……
皇城莫家大院。
整個大院佔地數畝,金碧輝煌,應該是重新粉刷後不久。
權傾朝野的莫太傅,身穿一身簡單的白衣道袍。
他面容紅潤,兩鬢斑白,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高位者纔有的權勢在握的氣勢。
他端坐在桌子前,面前擺放着一個棋盤,棋盤的棋子居然是深綠的翡翠,是乳白色的羊脂美玉。
這枚棋子,識貨的人,都知道,價值千金,簡直就是一件寶物。
閒暇的時候,莫太傅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把玩這棋子,研究棋譜。
在他看來,人生如棋,每一個朝廷命官都是棋子,都被利用起來,圍剿對方,自己的棋子越多,就越是容易幹掉對方,獲取棋局的勝利。
正如朝廷權勢鬥爭一樣,自己掌控的棋子越多,就佔據更多的優勢,能夠左右整個局勢,進而掌控天下大勢。
他大權在握,連皇聖祖都要禮讓他三分。
這就是掌握棋子的好處。
正研究着,他眉頭一皺,沉聲道:“許管家!”
頓時,門外一直在等候吩咐的許管家,立刻進來了。
“在!”許管家躬身答道。
“我聽說,少輝最近被人打了?對方怎麼樣了?”莫太傅下了一個棋子,問道。
想要掌控局勢,牢牢抓穩手中的權力,就要耗費無數的心力在朝政上,家務事,他哪有時間管那麼多?
最近四皇子出征不利,土胡國發瘋了一樣對邊境發動戰爭……
這些都是朝政大事,他幾乎每天都在軍機閣主持大局。
但是,昨天,他聽說了,自己的孫子,莫少輝被一個外地土鱉打了的事情,還扒光了衣服,丟盡了臉面。
他這才問起來,是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敢打自己的孫子?
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個莫少輝雖然不太爭氣,但是總歸是自己從小疼着的孫子,就是越大越不讓人省心,他也懶得管了。
反正在自己的庇佑之下,他以後想當官,還是想幹什麼,都有的是機會……
但是,居然有人敢打自己的孫子,這是打他的臉面啊。
在他看來,對方打了莫少輝,自己不用出面,也有人自覺幫忙整死對方纔是。
所以,他一開口就問對方怎麼樣了。
“哦,對方是金陵金家的金小寶,據說是個紈絝子弟,因爲在金陵氣死了今年的榜眼許青堂,被皇上下旨到了皇城!”
許管事,一五一十的,沒有任何隱瞞的把,最近莫少輝被打,跟金小寶的傳聞說了出來……
尤其強調了,當年青牛仙人說過的那句話,金小寶有麒麟之才,得之天下唾手可得的話。
然而……
當聽到,許管事說,莫少輝出了個主意,把金小寶往土胡奸細上做文章的時候……
“等一下!”莫太傅臉色驟然變了,猛的站起來道:“你是說,金小寶是金陵金家的人,少聰爲了讓皇上下旨處置他,傳他是土胡奸細?”
“是的!”許管事點頭道。
說着,他驚訝的看着莫太傅,不明白他爲何反應如此之大。
許管事接着道:“現在皇上已經下旨了,把金小寶打入了刑部大牢,少爺他們好像要親自對付他!”
嘶……
莫太傅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一變,立刻道:“快,去把少聰帶回來!”
許管事一愣,道:“現在就去嗎?”
“算了!”莫太傅一臉焦急的道:“你別去了!”
莫太傅朝着一個方向道:“金師!你馬上去把少爺帶回來,越快越好!”
“是!太傅!”院子角落中傳出一聲沙啞的聲音,跟着一道灰衣身影,衝刺而出,幾下就出了莫家大院……
速度之快,實在駭人聽聞。
“大人,您這是爲何?”許管事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莫太師道。
莫太傅眼神閃過一絲冷冽之色,沉聲道:“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