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昨晚,莫太傅回去之後,連夜擬定了奏章,就等早朝爲徐茅臺說情……
萬萬沒想到,皇聖祖直接來了個先發制人,先自己說了一番話,還問自己做得對不對?
可惡,皇聖祖再怎麼樣,那也是皇上,九五之尊,誰敢大堂之中,說你不對?傳出去,那是對君不敬。
現在還讓王磊當衆念這件案件的卷宗,這是想幹什麼?
這是想直接把徐茅臺這案子做成鐵案,讓他們一脈都來不及救他。
這卷宗,他昨晚就看過了,那可是對徐茅臺極爲不利啊……
果然,隨着王磊一五一十的把卷宗念出來。
當說到,皇聖祖兩次給徐茅臺父子機會,坦白就放徐勝志一條生路……
徐茅臺跟徐勝志都打死不承認。
後面,徐茅臺那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是把皇聖祖當作暴君昏君了……
這也難怪皇聖祖如此生氣。
衆大臣聽了,也是氣憤不已,這個徐勝志不但強姦了民女,還殺光了人家全家,毀屍滅跡,簡直令人髮指啊……
左右丞相互望一眼,他們都是老奸巨猾之輩,這件事來得如此突然。
倒是讓他們措手不及,但是看皇聖祖的應該早有準備。
這些年莫太傅這一脈實在是太囂張了,連他們左右丞相都要靠邊站……
隨着王磊唸完卷宗,莫太傅臉都黑出水來了。
左丞相章邵鴻立刻上前道:“皇上聖明,爲黎民百姓討回了公道,懲戒了惡徒,何錯之有?”
右丞相簫康甯也馬上上前道:“皇上聖明,對於徐勝志這樣的惡徒,就應該嚴懲不貸!”
左右丞相這一發話,不少依附他們的大臣,一個個上前說了起來。
“皇上聖明,對於官家子弟爲惡,危害更大,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不錯,皇上此事的確是徐家父子不對。”
“皇上英明,徐家父子,爲惡一方,禍害百姓,必須討回公道。”
“皇上……!”
這些混跡官場多年的傢伙們,哪裡不知道,這是皇聖祖又要對莫太傅一方下手了,而且出招又快又準,一下子抓住了徐茅臺的痛腳……
要知道,徐茅臺可是莫太傅的左右臂膀,這被拿下了,無異於折了莫太傅一條胳膊。
他們這些清流,新貴,被莫太傅一脈的老牌家族,門閥,打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現在有了這個好機會,怎麼可能放過呢?
一個個對皇聖祖馬屁連篇,大叫好事,皇上英明……
而莫太傅一脈老牌貴族等人,一個個臉色難看,他們也沒有想到,皇聖祖會先發制人,而且一下子站在了道義的高地……
讓他們昨日商量的計劃,都落空了。
莫太傅臉都綠了,衣袖裡的手捏着奏章都快成紙團了,可惡的皇聖祖,這是要殺雞儆猴啊。
要是讓他得逞了,自己還如何帶領依附自己的老牌家族,門閥啊……
要知道,他們這些家族有錢有勢,還掌控了不少軍隊,這力量之大,皇聖祖都要靠邊站……
如果因爲徐茅臺之事,讓他失去了這些人的信心,那以後自己就難了……
但是,皇聖祖爲什麼會突然先發制人呢?
難道他知道了他們的計劃,自己一脈有叛徒?
莫太傅臉色實在難看,不過還是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臣倒是有不同的意見。”
隨着莫太傅站出來說話,衆大臣都齊刷刷的看向他,安靜了下來,這些大臣眼神都有忌憚之色,甚至有的悄悄的退回了原位,生怕被莫太傅記仇。
沒辦法,莫太傅一方勢力太大了,如果他們聯合起來造反的話,皇聖祖都要心驚膽戰……
皇聖祖目光朝莫太傅看了過去,道:“莫太傅請講,朕也想聽聽別的意見。”
他就知道,莫太傅說什麼也要站出來的。
依附莫太傅的衆大臣,看他站出來,都寬心了一些,不管怎麼樣,莫太傅敢站出來,那就應對他們的承諾了。
莫太傅一禮道:“皇上,微臣認爲,徐勝志殺人放火,死不足惜,但是對於徐尚書,可有些嚴厲了。”
聽了這話,皇聖祖不悅道:“嚴厲?一個大臣把朕當做昏君,暴君,欺君的大臣,朕摘了他的烏紗帽,打入了死牢,叫做嚴厲?”
此言一出,莫太傅眼角抽搐了一下,瞳孔猛的一縮,皇聖祖這次是鐵了心要拿下徐茅臺啊。
該死的,這該死的徐茅臺什麼不好說,說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還有,怎麼生的兒子,特麼,簡直就是一無是處,還坑老子……
左右丞相等大臣,看着莫太傅臉色鐵青,極其難堪,臉色微微嘲諷之色……
莫太傅強辯道:“皇上,徐茅臺口不擇言,那是事出有因。”
“徐茅臺其實也不知道兒子,已經犯下了如此惡事,作爲父親,維護兒子,那是人之常情。”
聲音一頓,他道:“太祖說過,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那還能相信誰?”
說起這個話,的確是皇太祖當年說過,南征北戰的時候,太子奉命出征,很多大臣都對太子策略有異議……
皇太祖就說了一句,自己兒子都不信,那還能相信誰?打發了衆大臣……
後面,的確是太子大勝了,這句話也成了大奉口口相傳的佳話。
現在莫太傅居然拿出來,形容徐茅臺跟徐勝志之間的情況……
讓皇聖祖都有些感嘆,這莫太傅雖然老了,但是老奸巨猾,比以前更難對付了。
莫太傅侃侃而談道:“所以,皇上,徐茅臺只是錯信了兒子,對此事並不知情,皇上你說,這是不是對徐茅臺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他這倒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皮球又踢回給了皇聖祖。
那意思可就很清楚,爲徐茅臺強辯,兒子犯錯,老子不過是不知道,你居然判老子死刑,這就有點過分了。
皇聖祖怎麼聽不出這話的呢,嘴角微微抽搐起來,抓住龍椅的手也是捏得發白,可惡,這該死的莫太傅,還真敢說啊……
“諸位愛卿,還有別的意見嗎?”他又朝其他人看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