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尹哥哥的病情十分嚴重。
但是,眼下才第二天,若是一直趕路的話,最多還有三天就到棲鳳山了。自己若是在這裡耽誤時間的話,對於尹哥哥的病情纔是有害的。
老者沒有想到,這女子竟然這麼剛強。
他略一沉思,“我是樹族的長老靈脩,你的名聲,你應該聽過。這一次,是我們少主要請你。只要你過去,我就可以給這位公子治病。”
龍月恆聽完了之後,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人。
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真人不露相。
這個靈脩,可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江湖高人。很多人,想要找他治病,都要經過重重的篩選。他的醫術高明,一直以來,都是不輕易治病的。
那些人,得到病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他虐待。
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找到這裡來了。
龍月恆說道,“你們家主子,可有說過要求?”
靈脩搖了搖頭,“我只是我們主子的傳話筒,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少主對於龍姑娘仰慕很久了,龍姑娘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危。”
龍月恆倒不是擔心這個。
她心裡有數,這個世界上,能夠打過自己的人很少。
若是自己有戒備心的話,能夠害到自己的人少之又少。只是,自己這麼一耽擱的話,對於尹哥哥的病情可能會有影響。
靈脩說道,“龍姑娘放心,只要你答應過去,我就會幫助那位少俠治病。”
筱霞有些急了。
所謂病急亂投醫果然沒錯。
一向理智的主人,這時候居然要相信這樣的話。
她十分焦急地說道,“主人,你不要相信這個人胡說。有些毒,只有我們鳳族才能夠解。他就是騙你的。”
靈脩嘴角有一絲諷刺,看着眼前人,“我們樹族的厲害,你應該是聽說過的。要不要試一試,你自己衡量。”
他知道,自己若是顯得越自信,這個人就會越信服自己。
相反,自己若是越在乎的話,她反而會覺得自己的醫術不過如此。該怎麼樣,自己也是可以衡量的。
他笑笑,像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一般。
有些事情,自己不一定要說出來。
若是將過去的那些醜事說出來,當做自己的榮耀,這樣的智商也是沒轍了。只是,一直如此的話,定然會錯過很多東西。
迎客樓裡,一個男子正在把玩手中的東西。他大概二十歲上下,身上穿着淺綠SE的織錦。若不是五官生得十分濃豔,定然會喜歡這個人是一個女嬌娥。
龍月恆看着筱霞,說道,“我要上去了,尹哥哥就交給你了。你先幫我看着,若是有人膽敢打擾尹哥哥,格殺勿論。”
筱霞點了點頭。
尹清遠倒在馬車裡,身上蓋着棉被。
那棉被是紅SE的。
他嘴脣發白,臉SE蒼白還有些浮腫,看起來十分慘淡。她謹慎地盯着這些人,主人心裡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尹清遠了。
眼下,她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自己,說明了對自己的信任。要好好表現才行,才能夠對得住她這一份信任。
她臉上有微笑,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自己的信任。
龍月恆拾級而上,臉上充滿了自信的光彩。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她的心裡清楚。只是,有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可以做主的。
那麼多人,一直都跟自己想象的符合。他們都是隻爲自己着想的生物,若是自己稍微給一點好臉SE,定然會想着欺負你、佔你的便宜。
她冷笑了一聲,只覺得自己已經對這個人世沒有眷戀。若是可能的話,將所有的人都殺了也沒有什麼。
所有的人都殺了之後,世界會是什麼樣子,她沒有想過。但是,她的心裡知道,因夫妻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的。
在他的心裡,人類做的一切都是好的。
若是自己下此狠手的話,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跟自己在一起了。考慮到利弊,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纔好。
世界再不好,自己還是應該努力才行。看着別人的話,總有那麼多的事情不如意。
滕壺聽見腳步聲,轉過頭,看着她笑了笑。
龍月恆只覺得十分奇怪,這個人自己並沒有見過,爲什麼會處心積慮地邀請自己?
她說道,“你就是樹族的少主,我可以確定我們沒有見過吧?”
靈脩看到場面尷尬,趕緊說道,“這就是我們樹族的滕壺少主。”
滕壺看了一眼靈脩,眼神略有一絲不滿。這是自己請客,他來插什麼嘴。靈脩已經注意到少主的不對勁了,於是笑了笑,趕緊退了出去。
並且,在退出去之後,把雕花的紅SE木門也關好了。
龍月恆看了一眼門的插栓,還有紅SE的格子門葉,轉過頭對着滕壺笑了笑,“一向挺有名氣的靈脩這麼聽話,說明少主你在部族裡向來都是以德服人。”
滕壺坐了下來,他躺在自己的貴妃椅上,將腳撩在了桌上。
他左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讓龍月恆也跟着坐下來。後者也並不客氣,就真的坐下來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若是你客氣了的話,只會顯得你斤斤假假。
滕壺嘴角一笑,這個女子,果然如傳說中的有意思。
只是,也聽說是一個癡情種子。
“你夫君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們樹族,靈脩還是有一點用處的。只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讓他替你治那個人的病。”
龍月恆臉一紅。
自己和尹清遠還沒有正式拜天地,算不得夫君。
但是,她不想揭穿。即使這只是自己一個人的想法,她也想感受一下。這個世界上,那麼多的東西,都不是由自己可以控制的。
但是,自己喜歡的人,她想多喜歡一下。
這樣,自己的心裡纔會覺得充實,歡喜。
滕壺看着她臉上紅紅的SE彩,只覺得心生盪漾。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自然、可愛的人。以前,有些女子會故意靠近自己。但是,她們那做作的模樣,讓自己很反感。
其實,若一直如此的話,自己也可以做到更好。
現在,總讓人的心裡覺得十分憂鬱。
因爲,他不近女SE的關係,不少人在江湖裡造謠,說他喜歡男人。後來,不僅女人見到自己就躲,男人也有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意思。
他只覺得十分冤枉。
那些男人,都是同類。難道不知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嗎?
什麼人都可以在一起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太過廉價了嗎?他嘴角有一絲笑容,說道,“我不知道,你我之間是什麼關係,但是,我可以在這裡勸誡你,千萬要離男人遠一點。”
龍月恆聽了這話,臉上有一絲狐疑。
她不知道,這個人爲什麼會這麼說。
若是尋常的話,自己只會當成一個笑話。但是現在,聽到他這麼煞有介事的說法,她只覺得他是在暗示自己。
她試探性地問道,“你是讓我,要把所有的男人都殺完?”
她看着滕壺的小身板,心裡不免有一絲同情。或許,他正是因爲個子嬌小,纔會對同類充滿了鄙視。
只有將全天下的男人都殺光了,這個世界的女人才會有希望喜歡上他。
她安慰地說道,“男人嘛,其實最要緊的是要有能力。你是樹族的少主,相信好好管理樹族的話,會有很多好女孩看上你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笑容。從前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此刻只覺得十分爲難。
若是讓她看到這樣的滕壺,她只覺得十分難受。
滕壺面SE怪異。
沒有想到,自己才說一句話,就被誤解成這個樣子。
他只是想說,這個龍月恆太有魅力了。所以,要離男人遠一點,要不然很容易就會成爲別人追逐的目標。
他咳嗽了一聲,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都發生了變化。
現在的女人,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啊?
這麼多亂七糟八的東西,她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笑了笑,“我是摸不準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只是我的心裡一直都知道,太多的東西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了。”
龍月恆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這個人,這時候過來,不會就是爲了說這話吧。
她看着他,說道,“我有時候是真的搞不懂,爲什麼你們用盡心機,就是爲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滕壺的心裡十分意外。
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的脾氣這麼爆。
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無缺的女子。她或許看上去十分美好,但是相對於很多事情來說,缺失了意義。
他笑了笑,說道,“難道,我們就不能過來敘敘舊嗎?”
龍月恆十分驚奇地盯着他,眼睛睜得很大。自己耽誤尹哥哥的治療時間,就是爲了來跟他敘舊。
她冷冷地說道,“我並不認識你,你這是草菅人命。”
滕壺被這冰冷的語氣弄得心情一點都不好。很多時候,這樣的東西,足夠讓人心塞。要不然的話,自己可以走到更遙遠的地方。
他說道,“我們小時候其實見過,在……”
龍月恆看着他,“那個靈脩,到底能不能治?若是不能的話,我們就走了。”
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還是跟另外一個男人敘舊。若是被尹哥哥知道了,一定會十分痛心的。不過,尹哥哥那麼好,也不怪她的。
她咧開了一道笑容。
有很多東西,她都無法控制。
但是,她可以控制的是自己的心。至少,在自己清醒的時候,應該做出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