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破天荒地給佛祖上了一柱香,祈求太子妃生個小郡主。
重新回朝的太子殿下特別謙遜穩重,無論是在昭明帝還是朝臣跟前都是如此,讓人如沐春風心生好感。太子殿下除了當差就是回東宮陪太子,這番變化爲他贏得了朝臣的無數稱讚。
就連桃夭都感嘆浪子回頭金不換。爲什麼會有這話呢?桃夭和桃花隨着阿九去慈恩宮請安,桃夭閒逛的時候碰到了太子和太子妃,太子親自攙扶着小腹微顯的太子妃慢慢地走着,一邊走一邊微彎着腰低頭跟她說着什麼,太子妃臉上笑顏如花。而且太子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特別平靜,眼底也沒了灼熱的光芒。她給太子請安,太子很快就叫起了,還跟她寒暄問她是不是跟着王爺進宮的,那態度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
以往桃夭就覺得太子殿下太傲氣了,別人跟他說話他都是一副倨傲愛理不理的樣子。而且那迫人的目光總讓她不舒服。桃夭知道自己的相貌礙眼,所以她下意識地就躲着這些龍子鳳孫,生怕爲她家王爺惹了麻煩。
看來挫折也不一定是壞事,瞧,太子殿下可不就長進了?桃夭覺得能扶着有孕妻子散步的太子殿下總壞不到哪去的。
阿九卻嗤之以鼻,“姑娘你太天真了!”就散個步就把桃夭感動成這樣了?一想到五月她就要嫁到黃家去,阿九很不放心哪!
阿九也不好說太子是做給外人看的,這也不能怪阿九小人之腹,實在是扶媳婦散步這樣的事現代常有,可擱到男尊女卑的古代社會還真不多,尋常百姓中都不多見,更何況太子之尊呢?所以阿九覺得還是作秀的面比較大。
不過太子是不是作秀跟他關係不大,所以他也就懶得理會了。他新收到寧非的一封書信,厚厚的,整整寫了十張信紙,阿九真的很懷疑他哪來的那麼多話說,待閱完氣樂了,十張信紙上全是“阿九你想不想我,我可想你了”之類的話,直白點的就是想呀念呀的,文雅點的便是思君甚切,肉麻地阿九直搓手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阿九左看右看,連信封裡頭都拆開看了,再沒找出一句有營養的話。阿九把信拍在桌子上,就這樣的信還想讓他給回信?當他閒得很呀?
阿九坐着生了一會悶氣,然後有了主意,提筆在寧非的十張信紙上逐張寫上已閱二字,然後蓋上自己的印章,把這十張信紙塞進新的信封又給寧非送了回去,走的還是八百里加急的路子。
沒過幾天寧非就收到了阿九的信,厚厚一封,寧非可高興了,心道:瞧吧,阿九肯定是也想我了,不然怎麼會八百里加急呢?信的厚度並不比自己的那一封差,這裡頭滿滿的都是思念啊!
一想到這裡寧非簡直是熱血沸騰,數九寒天裡他都想脫了衣裳到雪裡打幾個滾。攆走了一羣看熱鬧的,寧非小心翼翼地啓開了信封,拿出裡頭的信紙迫不及待地看了起來,頓時傻了眼。
這不是自己寫給阿九的那封信嗎?他不死心,逐頁翻過,沒錯的,十張上頭全是自己的筆跡,屬於阿九的墨寶只有已閱倆字!寧非還是不死心,不僅把信封拆了,還把信紙放在火上烤了,特殊藥水塗了,水裡泡了,折騰了一通仍是一無所獲。寧非看着龍飛鳳舞的已閱和阿九的印章,欲哭無淚啊!
糟了,阿九生氣了!可是阿九爲什麼生氣呢?難道是自己表達的情感不夠真摯?不能啊!他數過了,這封信上他整整寫了九十九遍我想你了。難道是對自己送去的生辰禮物不滿意?也不能啊,阿九最喜歡銀子了,自己就是怕買的禮物不合他心意才摺合成銀票給他送去的。那是怪他生辰自己沒親自進京祝賀?,肯定是這個原因,阿九一定是想自己了,結果他生辰時自己又沒去,阿九可不就生氣了嗎?
哎呀呀,原來阿九這麼喜歡我呀!寧非心花怒放,那眼底的柔情盪漾得跟三月的春風似的,這讓躲在外頭偷看的一羣人酸的呦。有人篤定地道:“信是打京城來的,肯定是將軍的未婚妻,不然將軍能笑得那麼盪漾?”
立刻就有人反駁,“拉倒吧,咱將軍還沒定親呢!”
“那就是心上人。”
“我一直跟在將軍身邊,將軍在京城朋友倒是交了不少,可從沒見過他跟哪位姑娘家有來往啊!”
幾人面面相覷,所有人一起看向張石,“石頭哥,你跟咱將軍關係最好,你說這是誰的信?我敢打包票,肯定是姑娘家。”
張石笑罵,“什麼姑娘家?那信是九王爺的,九王爺知道吧,咱將軍的生死之交,咱漠北的大恩人。”
“哦,原來是九王爺啊!”衆人恍然大悟,難怪將軍拿到信那麼急不可耐,“不對呀,要是九王爺那將軍怎麼笑得那麼盪漾?”衆人不解了。
張石聳聳肩膀,“我怎麼知道?想知道自個問將軍去。”
問將軍?他們不要命了嗎?衆人齊齊搖頭,將軍可是一言不和就開練的大魔頭,他們哪惹得起?還是算了吧。
衆人慫了,往裡頭瞧了一眼,這才離去。室內的寧非則沉浸在阿九想見我了,我怎麼才能回京讓阿九看一眼的奇妙幻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