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到底上了年紀,沒熬到子夜就睏倦了,被阿九勸去安寢了。
從慈恩宮出來,阿九看着遠處點點亮光,有些出神。
“王爺,天冷,您還是進殿吧。”慈恩宮的大太監勸道。
阿九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外頭站了好一會了,他擡頭看了看夜空,“咦,下雪了!”
大太監也仰頭,還真是雪花呢,忙道:“王爺,都下雪了,您就別出宮了,偏殿早就收拾好了。”
阿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沉吟了一會道:“去,去看看皇兄吧。”
昭明帝正一個人在昭德殿,坐在龍椅上對着一大桌子珍饈佳餚,阿九嘴角抽了一下,大過年的,他皇兄居然沒和臣子同樂,也沒陪大小老婆。
“小九,來,陪皇兄喝一杯。”昭明帝招呼阿九道。
阿九快步走過去,自己拎起酒壺倒了一杯,舉杯對昭明帝道:“新的一年,臣弟恭祝皇兄福泰安康諸事順利。”頭一揚一杯酒飲盡。
“你可悠着點,雖說這酒不烈,也不是你這樣的喝法,快吃些菜壓壓。”昭明帝還沒忘阿九是女兒身,被他這豪爽飲酒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福喜公公趕忙上前,用銀箸夾了些菜放在阿九面前的碟子裡,“九王爺請用。”
阿九不以爲然地道:“不過一杯酒,不算什麼,皇兄放心,臣弟有酒量。來,皇兄,臣弟再敬你一杯,祝您身體倍棒,吃麻麻香。”又是一飲而盡。
昭明帝也被阿九勾起了興致,與阿九對飲起來,兩兄弟你一杯我一杯,不知不覺一壺就被他們喝光了,直喝的兩人醉眼朦朧
昭明帝靠在龍椅上,“小九,你說皇兄是不是就不該立太子?還是不該立老二爲太子?”大年夜他又想起了下落不明的糟心兒子。
阿九雖有微醺,但也知道他皇兄這問題不好答。他想了想,道:“那倒不是,太子一事關乎國本,臣弟只覺得您這太子還是立得晚了。您就該一早就把名分定下來,大家早早認清自己的身份,也省得相爭了。”
頓了頓又道:“老二是唯一的嫡出,您不立他立誰?”
昭明帝幽幽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就該打小就立老二爲太子的,這樣朕從小教導,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是朕的錯。”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太子是真的有些蠢,但他把太子的蠢歸結爲自己教導的時日少了。
阿九嗤笑一聲,“怎麼能是皇兄的錯?是太子自個不爭氣,能怪到皇兄身上嗎?就拿臣弟來說吧,師傅教得最多的是念經和敲木魚,可臣弟的差事不也辦得挺好?像商部,臣弟哪裡做過生意、您瞧現在還不是把商部領得好好的?”
昭明帝一想,可不就是這樣嗎?心裡好受了一些,是太子自個資質不行,並不是他這個做父皇做帝王的錯。
“小九,你說太子能在什麼地方呢?應該是平安的吧!”明明是疑問的句子卻被昭明帝說得無比肯定。
阿九便明白了昭明帝的意思,“皇兄放心好了,太子吉人自有天相,好着呢。既然逆王那沒消息,他肯定就是還好好的,可能受了傷,也可能不方便露面,總之您別擔心就是了。要是實在擔心,老黃不是傷好回朝了嗎?您讓他親自走一趟去找找唄。”
昭明帝覺得有道理,卻緩緩搖頭,“不用黃元奎,有徐其昌在就夠了,朕相信他一定能把太子平安帶回來。”眼神一閃,“小九你說太子回朝後——”他看着阿九沒有說下去,阿九卻明白他的意思,“太子就是太子,哪怕犯了再大的錯他還是太子,再說了,兵敗的事也怪不到他身上,他又不是將軍,主將不是那個吳國公嗎?”阿九即便覺得太子蠢死了,欠收拾,嘴上卻不會這麼說。
昭明帝嘴角翹了翹,他也是這麼想的,即便是差事辦砸了,太子依然還是太子!小九果然是個明白人,聽他說話心情就是舒暢。
阿九陪着他皇兄喝了一晚的酒,第二天一早頭就疼得要命,幸好衙門都封筆了不用上朝。
初五那天,徐其昌給昭明帝送了一份大禮,太子殿下找到了,雖然身上受了些上,但現在已經無礙了。原來兵敗的時候他被逆王所追殺,侍衛護着他進了山林,追兵太多,侍衛也死的七七八八,最後一名侍衛一身擋刀爲太子贏得了逃跑的機會,太子後背中了一刀,伏在馬上昏昏沉沉,只下意識地緊握繮繩,最後昏迷了過去,陰差陽錯被山裡的獵戶所救。難怪徐其昌到處都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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