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秦忠義吧?”阿九看向那個一臉憤然的男子。
秦忠義一怔,他沒想到九王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隨即應道:“回王爺,下官確是秦忠義。”
阿九看了他一眼,“你對本王的決斷不滿?”不等他回答阿九繼續道:“本王大概知道你爲什麼不滿?你覺得你找來的商戶最多而本王卻點了趙知文爲左侍郎,所以你不服,是吧?”阿九指着另一人道。
秦忠義臉上閃過尷尬,忙道:“王爺自有王爺的道理,下官並沒有不服。”他又不傻,即便是不服也不能這般大刺刺地攤開說,同僚的目光注視已經讓他很有壓力了,“王爺,下官不是——”
阿九擡手止住了他的話,環視了衆人一眼,道:“本王並沒有說你不對,你不服氣本王也能理解,其實不止你一個人這樣想,咦,怎麼我找來的人多反倒比不如我的人官職低呢?你們心裡懷疑本王之前說的能者居之的話,本王注意到了,就是趙知文也很詫異本王爲何點了他做左侍郎,是不是趙知文?”阿九看向趙知文。
趙知文站了出來,一臉坦然,“下官的確困惑,還望王爺爲下官等解惑一二。”其他人也都看向阿九。
阿九看了他們一眼,道:“很好,咱們是一個衙門的,有什麼事情不能攤開來說?你們當中的確是秦忠義找來的商戶最多,可人數雖多,你們可曾向商戶宣傳咱們商部?或是向他們解釋過若有幸能與朝廷合作會享受什麼樣的優惠待遇?沒有,你們所有的人中只有趙知文這樣做了,所以本王才點他做左侍郎。”
衆人均是一愣,隨即有人反駁道:“王爺,您沒有說過——”九王爺只讓他們找人,可沒讓他們做別的呀,而且他們纔剛入商部,哪裡知道商部是做什麼的?
“本王是沒說,但你們不會自己想嗎?商部難道就本王一個人嗎?商部新成立,還處於摸索階段,若是什麼事情都本王拿主意,還要你們幹什麼?你們想不到的趙知文想到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真正把自己當成是商部一員,切實思考商部的差事和前景了,本王點他走左侍郎不是應該的嗎?”阿九反問道。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九王爺讓他們拿着告示尋人背後還有這樣一番考校啊!他們都超趙知文投去欽佩的目光。
“王爺,是下官小人之心了。”秦忠義滿臉通紅地請罪,還坦誠地對着趙知文一抱雙拳,“趙大人,下官心悅誠服,您做這個左侍郎纔是名至實歸啊!”
趙知文一愣,忙謙遜道:“秦大人言重了,都是同僚,都是商部的人,何必如此客氣呢?以後大家團結協作爲聖上分憂纔是呀!”
衆人紛紛附和,無有不服。一時間商部上上下下,關係極爲融洽。
阿九見狀,微微一笑。商部的這些人員,雖然以往官職不顯,但其中頗有幾個腦子靈活的,多數都是聽話能做實事的,而阿九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想要找個修葺官衙的商戶還不簡單嗎?爲何這般大張旗鼓呢?其實這是阿九的策略。經過這三天的發告示尋人,還有哪個不知朝廷新設了商部的事?而且百姓們還知商部專門管與商賈有關的事情,這廣告效果槓槓的。
再一個,民畏官,老百姓對朝廷難免會有不信任。阿九找商戶修葺官衙,也算是給朝廷樹立一個言而有信的正面形象。瞧,朝廷說會按時結算款銀,果然就絕不拖欠一天。這信譽一打出去,何愁吸引不來大商戶?到時一個又一個的工程就有人做了,全國的經濟就盤活了,朝廷還愁沒有銀子嗎?
可惜能看透阿九行事的人不多,啊不,是壓根就沒有。
修葺商部官衙的活計很快就包了出去,不是一家,而是三家,因爲商部的官員需要地方辦公呀,要是修葺個三兩個月,他們到哪呆去?
即便是這樣,報名的商戶還有許多,既然來了阿九就沒準備讓他們跑了,什麼,哪來那麼多的工程給他們做?沒聽說那樣一句話嗎?有條件要上,沒條件製造條件也要上。沒工程製造工程也要把他們留住!
很快就有商戶從商部領了修路的工程,修哪裡的路?自然是城西文昌大街的那條路,主道加寬,六匹馬可以並行。
不僅修路,兩邊的鋪子也要休整,阿九的計劃是打造京城商業街呢。
因爲施工,文昌大街鋪子的生意特別不好,那裡本就偏僻,再加上傳出朝廷要改建的消息,所以一時間鋪子紛紛出手,價格還十分便宜,就是這樣,也賣不出去。畢竟誰也不傻,東大街上才最繁華,城西住的多是貧苦百姓,在這開鋪子能掙什麼銀子?
阿九就讓屬下以商部的名義去文昌大街買鋪子,能買多少買多少,訂好的是全買下來。而且也給的價格也合理。
所有的人都摸不着頭腦,商部不是爲了賺銀子的嗎?這銀子沒見到一文,反倒花出去了一筆又一筆,買這麼多不值錢的鋪子砸在手裡可怎麼辦?商部的官員看着一大疊契紙可發愁了。
阿九懷揣一大疊地契心花怒放去尋他皇兄顯擺了,這哪裡是地契,分明都是銀子,滾滾而來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