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析皓一聽之下,只覺心裡砰砰直跳,一股熱流從小腹竄了上來,偏偏那人還攀上自己脖子,一張描畫不盡的精緻臉龐透着紅暈,猶如春花綻放,天光破雲,美得令人有些晃了眼。眼中所見,是那雙波光瀲灩的美目,帶着期許和鼓勵,帶着渴望與情意;手中所觸,是這人溫軟的身子,衣裳低下,那滑若凝脂的肌膚,宛如致命蠱惑;鼻端所聞,是那人身上特有的混了藥味的馨香,往日令自己心境平和溫暖的味道,此刻卻像長了修長手臂,引逗着自己,恨不得一親芳澤。
此情此景,若再無所爲,那便不是白析皓。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迅速抱起林凜,轉身將他平放置枕蓆之上,四目相接,兩人呼吸都有些亂了。白析皓眼神深邃,伸出手,略有些遲疑,慢慢觸摸上這張令自己神魂顛倒的臉,怎能忘記,當初乍然相見,便泥足深陷,從此魂牽夢縈,這個人,再也難以從心底抹去;怎能忘記,那時候萬般無奈看着他與旁人卿卿我我,明明深愛,卻只能轉身離去,心痛欲裂的時刻,便是神醫絕世,卻也無法可想;怎能忘記,爲他遠走漠北,於那極寒酷暑之地,心思卻難捨難棄,這才明白,相思早已入了骨,此生終了,再無法根除;怎能忘記,懷着那萬中無一的念想,以送藥爲名,千里迢迢,追尋他的蹤影,心中已無奢求,便是此後一生孤苦,卻也想求一見;又怎能忘記,那日馬車之中,藥鋪之內,傾盡一生所學,卻怎麼也挽不回他的呼吸,那等萬念俱灰,了無生趣,終究一夜白髮,傷心欲絕。
真正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讓深愛的人,一點一點,將生的活力注入他的身子;一點一點,用全身心的耐xing和愛意捂熱了他的心;再看他重獲自信,若鳳凰涅槃,展翅高飛,美得驚心動魄;再讓他重信人心,璀璨若星的眸子,看着自己,有了深深的眷戀和溫情。
經過多少道坎,便是灑脫如白析皓,也不敢回想,深恐一個把握不住,會恐懼,會害怕,會想,若是當時,出一點小岔子,這個惜之如命的人,便煙消雲散,再難尋覓。
他小心翼翼地觸碰林凜的臉頰,指尖在精美細緻的皮膚上流連,似在回味,又似在傾訴。兩人視線難解難分,均在此時,想起這一路跌跌撞撞,幾經波折,方尋到對方,此時心情,少了那激盪囧囧,卻多了親暱和濃情。林凜微微一笑,握住白析皓的手,微微側頭,閉目在他掌心輕輕磨蹭,多少說不出的感激、慶幸、瞭解、珍愛,均在此刻,以這等方式,細細傳遞過去。白析皓嘴角笑紋加深,低下頭去,萬般溫柔地吻住他的脣,彷彿輕觸春日枝頭,尤帶露珠的稚嫩新葉,再逐漸加深,輕輕探入他溫暖柔軟的口腔,勾起那略有些青澀遲疑的舌頭,慢慢□引領。
白析皓的吻技太好,已然漸漸讓林凜情不自禁沉溺進去,一陣酥麻自腰畔蜿蜒而上,彷彿半個身子,均要在這溫柔卻無法抗拒的吻中化作雨絲輕霧,化作春雨連綿。他腦中一片空白,靈魂彷彿自口腔中被吸出去,所感知的,唯有身上這男子輕柔而纏綿的脣舌。漸漸的,那衣裳被解kai,那腰帶滑落塌下,他的身子,慢慢如春花綻放,在這男人身下逐漸打開。林凜難耐地“嗯”了一聲,陣陣難言的快感,令全身發熱,令腳底發麻,在白析皓嫺熟的技巧下,顯現出他柔美宛轉的一面。
赤囧的肌膚磨蹭着身上那人錦緞衣料,格外煽情刺激,溫柔如水的雙手肆意遊弋點火,令那白玉般的肌膚,覆上一層動人心魄的淡淡粉。更那堪一路往下的炙熱嘴脣,專門挑敏感之處,肆意吮吸舔逗,故意惹起一陣陣輕顫低喘,卻偏偏,不肯觸碰那處最渴望被觸碰的地方。林凜眼波含水,潤溼而美好的嘴脣張開,平日裡若皎月高潔的臉龐,帶着難耐和渴望,渴望這人更進一步的觸碰,更有力的摩挲,更加,令人神魂顛倒的擁有。
可這人慢條斯理,竭盡溫存之能事,輕攏慢捻,撥弄挑逗,將內心深處的渴望勾了出來,卻遲遲不願,給予自己那期待中的解決方式。林凜咬着脣,半支起身子,一下抓住白析皓四處作惡的手,喘息道:“你,你莫不是,想又用身子不好打發我吧?”
白析皓猛地擡頭,深深地看着他,猛地一用力,將他拉入懷中,托住後腦,狠狠吻了過去。這一次的吻疾風驟雨,宛若席捲一切的龍捲風,將林凜的殘存的理智,霎那間掃得乾乾淨淨。他將舌頭捲入口中,激烈交纏,攪動津液,嘖嘖出聲,林凜被吻得魂魄半散,雙目失神,只能一任他攻城掠池,長驅直進。好半天,他才被放開,那作惡的脣色繼續往下,迅速地在那一身皓白如雪的肌膚上啃咬□,造出點點斑駁痕跡。又痛又麻的感覺瞬間鋪天蓋地,林凜無力地仰躺榻上,任他播下愛痕,隨即,那一處早已半立的□被納入暖溼之間。林凜“啊——”的一聲叫出來,全身崩緊,連白玉般的腳尖也勾直。那要緊處被吞吐收納,潮水一樣涌上的快感湮沒一切,迷糊之間,只聽見自己劇烈的喘息,攀上高峰時宛若啜泣一般的呻吟。
極樂之後他四肢癱軟,只愣愣地瞧着白析皓,只見他從容不迫,抽過巾帕吐出口中之物,有條不紊解kai自己衣裳。這人看着高瘦,實質健碩,膚質偏黃,卻光滑細膩,乍然一見,宛若上等象牙。早知道白析皓俊美不凡,可真看他赤身相見,看他臉上眼中,顯出囧囧,又帶柔情,令林凜看到的第一眼,便覺心跳加速,渾身發熱。那同樣炙熱的赤囧肌膚一經覆上,林凜便止不住輕顫,曲起腿迎了上去,口中滿足地喟嘆一聲。白析皓並不着急,只是以身軀與之摩擦交流,令他全是重新發熱,再低頭,竭盡所能,吻得他再度失了神。就在他意亂情迷之際,白析皓伸手將那牀頭某個小屜打開,摸出藥盒,一面輕柔拉開他的雙腿,吻着那滑嫩的腿部內側,一面挖出一大塊芬芳藥膏,朝那身後的小洞探了進去。
林凜只是一僵,隨後便放鬆下來,白析皓不敢停留,怕他驟然又會抗拒,而此刻自己,卻已是肖想太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揉捏那洞口邊上的皺褶,佐以藥膏,揉得軟了,方試探xing地伸進一根手指。林凜又是一僵,白析皓忙勻出一隻手,伸到那吐過的□處,輕柔套弄,不一會,便令林凜再度輕顫,呼吸聲再度轉粗。白析皓低頭吻他,慢慢旋動被那窄緊內壁含住的手指,待覺得入口又再放鬆,方悄悄又進去一指。
林凜面頰酡紅,此時已分不清是痛是麻,前後兩方的觸弄,令他止不住輕顫低喘,雲裡霧裡,眼前宛若盛開千萬多緋色桃花。體內作怪的手指鍥而不捨地試探尋訪,曖昧的水聲已漸漸得聞,驟然間,那手指猛地抽離,下一刻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早已忍耐不住的滾燙陽剛,林凜禁不住“啊”的一聲低喊,疼得白了臉,久已不曾開拓的地方,容下他物到底是勉爲其難。白析皓一頓,忍耐着一動不動,脣色重新四處點火,刻意撩撥他的敏感快意。他一直待到林凜身子放鬆,才慢慢地探進,抽插,動作輕緩憐惜。
林凜微微睜開眼,卻見他忍得滿頭大汗,心下一動,勉強笑道:“沒,沒事了,你快一點。”
白析皓卻沒有聽他,只低笑一聲,俯身再度溫柔地吻住他的身子,成功地在那絕美的身子上點燃慾火,林凜只覺被他撞擊的地方越來越熱,越來越酥麻難耐,突然之間,他的陽剛撞到體內某處,快感如決堤洪水,席捲而來,林凜“啊”的一聲叫出,聲調高昂顫抖,帶着狂喜輕顫。白析皓笑意加深,這下不再猶豫,堅決而迅猛地撞擊那處,令林凜失神的叫聲,從素來矜持的脣中不停溢出。一時滿室旖旎,春光無限,在林凜再度顫巍巍攀上高峰之際,累極的腦中,竟然閃過一絲念頭:這下,真的要希望這客棧牆壁夠厚,否則明日起來,可怎麼有臉見人。
這個問題,他已無暇細想,事實上,久已未經歡愛的身子,比想象中疲累,做到後來,他已喉嚨嘶啞,渾身宛如被抽筋一般,癱作一團。朦朧之間,只記得白析皓動作輕柔地爲自己擦拭身子,隨後,又被放置入大盆熱水之中,靠着那熟悉堅實的胸膛,只覺愜意放鬆,每個毛孔都舒服得展開。他放鬆地將自己交給身後那人,聽任他爲自己洗滌身上滑膩之物,又深入那處幽囧,清出穢物,手指靈活而巧妙地進出適才過度使用的那處,引起他無意的顫抖和低吟。突覺攬着腰身的胳膊一緊,一處炙熱貼住大腿,林凜一驚,模模糊糊地睜開眼,卻觸到白析皓晦暗不明,積攢慾火的眼神。他淡淡轉頭,將頭埋入他懷中,喃喃道:“想我累死,就繼續。”
果不其然,那抱着他的人嘆了口氣,草草替他洗完,將他擦乾了嚴嚴實實裹入被褥中,隨即飛快抽身離去。林凜嘴角偷笑,枕着枕頭,片刻不到,睡意襲來,便乖乖閉眼,沉沉入睡。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覺身邊彷彿有蚊子,不住騷擾,林凜鬱悶之極,只得醒來,眼睛尚未睜開,卻聽得耳邊傳來白析皓低低帶笑的聲音:“還好我夠小心,傷口並沒迸裂。”
兩片溼熱柔軟之物貼了下臉頰,白析皓又道:“這是我的。”
林凜聽得莫名其妙,半響才反應道白析皓在親自己的臉,他放慢呼吸,仍裝作熟睡,倒要看看白析皓有些什麼話說。卻在此時,只覺那人輕輕掀開一角被褥,在自己肩膀上迅速啄了幾下,又道:“這也是我的。”
林凜滿頭黑線,繼續忍着白析皓的無聊行徑,卻覺他握緊自己一隻手,舉到脣邊,又啄一下,仍舊笑着道:“這還是我的。”
林凜險些噗嗤一笑,忽然使力,反手握住白析皓,睜開眼睛,啞着聲道:“這個纔是我的。”
白析皓一頓,呵呵低笑起來,眼底眉間,盡是得色,撫摸着林凜的鬢髮道:“是,你是我的,自然我也是你的。這才公平,童叟無欺。”
林凜橫了他一眼,弱聲道:“若囧囧平,幾時到你躺這上面疲累不堪?”
白析皓含笑伸手入被,替他按摩腰身,道:“這有何難。只是你身子尚弱,便是我有意允你,可你又如何行得了那事?況且,”他的手驟然往下移動,順着那姣好的曲線飛快向下,改爲揉捏那翹起的雪峰,白析皓低聲調笑道:“這裡莫非我沒有滿足到,這裡呢?”他的手指飛快點了那尚在紅腫的某處,在林凜耳畔道:“這裡難道不曾銷魂,不曾食髓知味?”
林凜一陣驚呼,白析皓不再爲難他,連着被子抱起,摩挲着心疼道:“累壞了嗎?我備了膳食,餓了不曾?”
林凜恨恨地道:“我如今渾身都痛,餓了也沒胃口。”
“是我不好,都怪我下手沒輕沒重,”白析皓哄着他,道:“東西一定要吃,不然五臟六腑,均受不住。放心,那等痠疼之症,用藥浴擦洗,數次便好。”
林凜將頭埋入他懷中,嘆息道:“累得骨頭都散了。”
白析皓攬緊他,柔聲道:“下次不會這麼累了,你身子尚未康復,前幾日又受了驚嚇劍傷,本不該有牀第之事。放心,我已配了丸藥給你,固本歸元最好不過,往後你好好服下,自然不會流精損腎……”
林凜忽而想起一事,道:“那個藥膏……”
“什麼藥膏?”白析皓裝糊塗。
饒是林凜再豁達,此時也有些赧顏,輕聲道:“就是,你昨日,用在那處的藥膏。”
白析皓笑了起來,吻着他道:“用在哪一處?令我□噬骨的那處麼?”
林凜臉頰透紅,卻淡淡一笑,道:“也是有朝一日,會用在你身上某處的藥膏,你何時配的,又何時放入這牀頭匣屜?我怎的一點也不知曉?”
白析皓嘿嘿訕笑,道:“老早就做的了,不過以防萬一,瞧瞧,還真用上了不是?”
林凜似笑非笑,道:“原來你早有準備,卻爲何等着我主動示好?若我不說,你待拖着這事到幾時?”
白析皓明白他有些惱怒了,忙作小服低,軟聲道:“凜凜,你不知我每日忍耐得辛苦異常,心中早已懊惱萬分。天可憐見,你竟然主動示好,真乃意外之喜,你不知道,昨日我聽你那麼說,心中有多歡喜。再說了,你我兩情相悅,誰先開這個口,又有什麼干係呢?”
這話說得真摯無比,林凜便是有些小氣悶,卻也煙消雲散。他本就倦極,靠着白析皓,又昏昏欲睡,白析皓也知昨日累到了他,見他精神不振,也不捨得吵他,只將他換了個姿勢,令他靠着自己更舒服些。就在林凜睡得迷迷糊糊之間,忽聽得門上傳來一陣急促叩擊。
“誰?”白析皓眉毛一揚,立即朗聲問道。
“我。”徐達升的聲音傳來:“林公子呢?徐某欲求一見。”
“凜凜正睡着,有什麼事,過了這兩日再說。”白析皓一口回絕。
徐達升在門外安靜了一會,卻道:“事出危急,不能等了。勞白神醫許徐某見上林公子一面。”
白析皓眉頭一皺,眼底戾氣浮起,小心放下林凜,三兩步跨到門邊,開了一小門縫,沉聲道:“我不準。”
徐達升驚愕,怒道:“此乃我與林公子協議好了的,由不得白神醫說準與不準。”
白析皓傲然道:“林凜的身子乃白某第一要務,便是他親口應承你的事,若危及他的身子安康,我也會一力回絕。而你凌天盟所做之事,件件均如利劍剖心,早已將凜凜扎得遍體鱗傷,九死一生。你倒是說說,與凌天盟有關之事,我準還是不準?”
徐達升見說不通,便欲強攻入內,卻苦於武功近乎全失,根本無法與白析皓動手。他心裡一橫,朝房內道:“林公子,先前徐某隱瞞諸種要緊之事,只要你見我,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