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權貴們家裡強者很多,但林秀的老婆也很多。
一個趙靈珺,天階之下,爲所欲爲。
再加上千葉凜,秦婉,凝兒,明河,阿珂,靈音,她們每一位都不是普通的地階,以一敵二,敵三,
甚至敵四敵五都不是問題。
軍營之中,一片寂靜。
人越多,念力的強大,便越能展現。
靈珺念力覆蓋之下,方圓五十丈,除了地階上境的衛平,沒有一個人能擡得起頭來。
就連衛平,也承受着很大的壓力。
趙靈珺名不虛傳,修行不過短短十餘年,就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他深吸口氣,目光重新望向林秀,說道:“林秀,我和你無怨無仇,鎮海軍的事情,你當真要管,你就不怕得罪王都的那些家族?”
林秀無所謂道:“那些家族,我得罪的還少嗎?”
衛平一時無語。
雖然他常年不在王都,但他也知道,林秀這兩年攪風攪雨,王都很多家族,都看不慣他。
但他們又拿他沒辦法。
三年後的大比,還要靠他們一家。
他原以爲,林秀和以前那些權貴子弟一樣,是來鎮海軍中混資歷的,怎麼都沒想到,他來這裡的第一天,就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
毫無疑問,在他來之前,就已經掌握了某種證據。
這件事情,他倒是不怕被人知道,因爲就算是朝廷知道,也沒辦法動他們,但他偏偏遇到了林秀這個無法無天的傢伙。
一個林秀不可怕,他們一家人就不一樣了。
衛平背後凝聚出一對冰翼,迅速飛離軍營,死了區區幾百個百姓,對他來說不算什麼,最多失去鎮海軍將軍的位置而已,只要回到王都,家族有的是方法保他。
但他剛剛騰空,一把冰槍就從後方激射而來,射穿了他的冰翼,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轟!
衛平的背後凝聚出一道冰甲,冰槍崩碎,冰甲也出現了道道裂紋,他整個人也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衛平並沒有受傷,他有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盯着不遠處的林秀,咬牙道:“姓林的,你當真要如此?“
林秀只是看着他,說道:“你若走了,那些枉死的百姓怎麼辦?“
衛平道:“不過是一些賤民而已,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林秀平靜的看着他,張家和宋家雖然在大夏各府已經殺瘋了,但死在他們手裡的,只是一些背景沒有那麼深的小家族,真正該死的人,依舊遊離在律法的邊緣之外。
話不投機,林秀沒有再廢話,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
衛平心中一驚,冰甲直接覆蓋全身,一個拳頭陡然出現在他胸口,他再次倒飛出去,撞倒了兵營外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他剛剛爬起來,又飛了出去。
鎮海軍中,無數人遠遠的看着這一幕,心中震驚無比。
將軍早在幾年前就晉級地階上境了,居然完全不是林秀的對手,甚至可以說被單方面的碾壓,傳說中的林秀,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早就晉級地階上境的衛平,在林秀手下,宛如人肉沙包,毫無還手之力。
他的元力,甚至還要比林秀深厚一些,但卻沒有任何用處。
林秀所遇到的所有能力中,也就念力和暗之異術難纏一些,不太容易被剋制,元力差一點就是打不過,其他能力,即便元力比他深厚,也沒有什麼用。
冰之異術,表面上防禦和攻擊都很強,換一個角度來看,就是攻擊和防禦都不強。
這種情況下,除非在元力上能做到對他的絕對碾壓,否則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片刻之後,再次撞斷了一棵巨樹,衛平便躺在地上,徹底暈了過去。
從始至終,他甚至沒有攻擊林秀的機會。
鎮海軍中,屬於他的人,想要去幫他,但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制,根本動不了。
大部分人,都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大人物間的爭鬥,他們根本插不了手。
林秀拎着衛平走回來,之前站在他身後的校尉們,一個個額頭冷汗直冒,不敢擡頭看他。
他們剛纔的舉動,倒是讓林秀省了很多事情。
拎出了兩個實力不高的校尉,在秦婉的幻之異術下,他們很快就將什麼都說出來了。
沿海各府,這些年根本就沒有過海族的大規模暴動。
一切都是在衛平的授意之下,他們親手策劃的。
只有海族不停的暴亂,鎮海軍的軍費纔會一年比一年多,而他們,也能用朝廷的軍費,不停的招攬強者,名義上是爲了鎮壓海族,實際上是爲了壯大自己。
各大家族,是用朝廷的銀子,來滋養他們。
此時,整個鎮海軍,一片安靜。
軍中的大部分人,都以爲他們是保護百姓的英雄,沒想到“海族”竟然是他們自己。
有人羞愧,有人憤怒,有人驚懼。
阿珂看着那些人,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林秀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雖然事實已經水落石出,但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林秀面前。
包括地階上境的衛平在內,這些權貴子弟,怎麼處置。
他有兩個選擇。
第一,將他們押回王都,交給朝廷,讓朝廷處置。
第二,依照軍規,就地正法。
交給朝廷處置,在衆多權貴家族的施壓之下,他們大概率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但林秀也不會將權貴們得罪的太死。
目前,林秀和衆多家族恩怨,還停留在面子上。
殺了衛雲和這些權貴家的校尉,可就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
理智的說,做人應該留一線,得罪那麼多人,對他們沒好處。
但想到那些無辜慘死的百姓,就這麼放了他們,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林秀看向衆女,問道:“你們的意見呢?”
凝兒挽着他的手,說道:“你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其他人並沒有說話,但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林秀最後望向趙靈珺,她很平靜說道:“你是相公,我聽你的。“
東海府。
府城。
當一道道身穿甲冑的身影,被押到城門口的時候,百姓皆面露震驚與愕然。
上一次這麼大規模的處斬,還是幾個月前,東海商會那次。
這些人他們並不陌生,他們都是鎮海軍的將士,之前經常押着海族,在城門口行刑,但這一次卻被人押着,其中不僅包括鎮海軍的校尉,甚至還有鎮海軍將軍,來自大夏王都的大人物。
只不過,曾經高高在上的將軍,此刻卻成了階下之囚。
聽說了他們的罪狀之後,百姓們無不感到震驚。
這些年的海族暴亂,竟然都是這些人策劃的?
一直以來,他們都冤枉了海族?
刑場之上,哀嚎一片。
“我是張家的人,你們不能殺我!“
"你敢殺我,黃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要回王都,我要見陛下!”
衛平也跪在刑場之上,他想要反抗,但始終有一道力量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動彈不得,甚至連元力都無法運轉。
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然被恐懼填滿。
瘋了,林秀瘋了,他居然真的敢殺他,連陛下都不敢殺他!
他怎麼敢的?
直到他人頭落地的時候,他也沒有想清楚這個問題,苦苦修行四十餘載,兩次參加大比,都進入了天驕榜前十,曾經是大夏一個時代最耀眼的驕陽,再給他三十年,天階有望,但他卻在今日死在了這裡,因爲一些賤民…
百萬賤民,也換不來一位天階強者!
臨死前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悔意,如果當初…
可惜,沒有如果。
刑臺之上,人頭滾滾而落,刑臺之下,百姓們除了快意,也在爲林秀擔心,和上一次殺東海商會的人不同,這一次,他殺的是王都權貴的嫡系,權貴們會輕易放過他嗎?
有史以來,凡觸怒權貴者,都不曾有圓滿的結局。
他們已經爲東海百姓做了很多好事,徹底改變了底層百姓的生活,大夏好不容易纔出現了這樣一些人,他們應該得到好報…
一日後,一艘畫舫,落在了王都。
御書房,夏皇看着林秀,雙目圓睜,難以置信道:“全殺了!”
林秀道:“這些人身爲鎮海軍將領,卻濫殺百姓,欺騙朝廷,騙取軍費,罪行累累,難道不該殺嗎?”
“衛平也殺了?
“殺了。“
夏皇揉了揉眉心,他倒不是爲大夏未來少了一位天階強者而遺憾,而是衛平是衛國公的二兒子,衛國公又是大夏幾位天階強者之一,林秀斬了他的兒子,也讓衛家未來少了一位天階,他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罷休。
另外的那些家族,損失雖然沒有衛家這麼大,但家中或多或少也有子弟死在林秀手裡。
林秀這次做的事情,和以往有根本上的不同。
原本以他的想法,不過是林秀將他們押回王都,讓那些家族付出一些代價,順便將鎮海軍換一波血,
他倒好,直接將他們殺的一個不剩…
許久後,他拍了拍林秀的肩膀,嘆息說道:“罷了,殺了便殺了,衛家不敢真的對你怎麼樣,必要的時候,朕會護着你的…“
有夏皇的話,林秀就一點兒都不用擔心了,皇室加上薛家,哪怕另外三個家族加起來也無懼。
張家和宋家這次的損失並不大,死了兩個不太重要的子弟,和衛家聯手的可能不大,他們或許還會在暗中高興。
安心的回到林府,來到後園,發現衆女都在這裡,家裡還多了一位陌生人。
那是一位老嫗,頭髮斑白,臉上滿是皺紋,和班主差不多年紀,看到林秀時,老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沉聲道:“你就是那個混賬?”
平自無故被人罵做混賬,林秀臉色也不好看,問道:“你是何人?”
老嫗冷聲道:“娶了珺兒,居然還這麼三心二意,又娶了一個又一個,老身當年就該阻止這樁婚事!
林秀猜出這老者的身份。
天底下有資格說這句話,除了岳父岳母之外,只有一個人。
靈珺的師父。
是她的話,林秀一時還真的無法反駁。
天階強者面前,連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凝兒,也變成了乖乖女。
老嫗見林秀沒有說話,冷哼一聲,繼續道:“其他人倒也罷了,你是什麼身份,居然嬰一個戲子,一個沒有身份的女子…”
林秀面色沉下來,說他可以,說綵衣和阿珂,哪怕她是趙靈珺的師父也不行。
不過,他還沒有開口,綵衣身後,已經有一道聲音先傳來。
班主看着那老嫗,淡淡道:“戲子怎麼了,你以爲你比戲子高貴到哪裡去?”
在林府,班主一直都跟在綵衣身邊,平日裡就教教她各種樂器,除此之外,存在感並不怎麼高,林秀很多時候都會忘記家裡還有這樣一位老人。
老嫗望向班主,兩人目光對視,老嫗目光微微一凝。
兩道無形的氣勢對碰,除了林秀和趙靈珺,所有人都向後退出數步。
林秀愕然的看着班主,目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