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灑在林秀胸口。
他躺在牀的中間,一左一右,各枕着一具柔軟的嬌軀,左邊是凝兒,右邊是婉兒。
昨天晚上,雖然只是在同一張牀上共寢, 沒有發生其他的事情,可這種左擁右抱的感覺,林秀也是第一次體會,而且是光明正大,合情合法。
他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了。
不一會兒,秦婉和薛凝兒悠悠醒轉。
她們睜開眼睛,看到彼此,都有些不習慣。
薛凝兒臉色一紅,先開口道:“雖然以前我不喜歡你, 你也不喜歡我, 但是現在都是一家人了,我們講和吧……”
秦婉道:“好啊, 以後都是姐妹,我怎麼會和妹妹計較……”
薛凝兒愣了一下, 糾正她道:“你弄清楚, 我纔是姐姐。”
秦婉問道:“你有我大嗎?”
薛凝兒道:“又不是算年紀!”
秦婉從牀上坐起來, 挺了挺胸, 說道:“不算年紀, 你也沒我大啊……”
薛凝兒兩次敗北,意識到自己不是秦婉的對手, 只能求助的搖了搖林秀,委屈道:“你看她……”
和秦婉比嘴上功夫,凝兒就算是加上林秀也贏不了。
他都不知道多少次在她的嘴下丟盔卸甲。
能不用嘴就戰勝秦婉的,只有阿珂。
解除了束縛的阿珂是無敵的。
這是她們進門的第二天早上,兩女沒有時間吵嘴,她們要去給趙靈珺敬茶。
林秀現在越來越喜歡她了,別家大婦,就算不會阻攔丈夫納妾,但在第二天敬茶的時候,也得給個下馬威,或者擺一擺臉色。
這種事情,在她身上,根本不會發生。
對綵衣,對秦婉,對凝兒,她的態度都是一樣的,不親密也不疏離,恰到好處,誰都不會覺得尷尬。
讚美世界上最好的靈珺。
不知道爲什麼, 林秀總覺得,今天明河公主和靈音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林秀看向她們時, 她們立刻就會移開視線,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敬完茶後,林秀又帶着她們去拜見父母。
如今的林府夠大,林秀本來想讓他們搬進來,但他們卻並不願意,說是不想打擾他們的夫妻生活,林秀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想打擾,還是不想被打擾,也只能隨他們去了。
平安侯夫婦對於又多了兩個兒媳婦的事情,至今還不太理解,等到只有林秀在身邊的時候,周筠拉着林秀的手問道:“秀兒,陛下爲什麼這麼喜歡給你賜婚呢?”
林秀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陛下這個人呢,是有點,不,是非常好色的,他就以爲天下的男人,都和他一樣好色,我這次不是在小比上一鳴驚人了嗎,這就是他對我的獎賞……”
周筠道:“哪有這樣的獎賞?”
林秀解釋道:“娘你這就不懂了吧,這說明我的天賦好,天賦好,血脈就強,陛下可能是希望,讓我多娶幾位妻子,將這種優秀的血脈傳承下去,爲大夏多生幾個未來的強者……”
周筠意外道:“還有這種說法?”
林秀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早就被人們證實的,所以啊,以後如果陛下再給我賜婚,你們也不要太驚訝……”
周筠問道:“那公主怎麼也住我們家了,你們不會……”
林秀連忙道:“這個不是,這個不是,我和公主只有純潔的友情,她住我們家,是和我一起修行的。”
周筠不再繼續公主的話題,對林秀說道:“我們上次說的事情,你和靈珺要放在心上啊,你們都成婚快一年了,怎麼連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次不僅我們催,連陛下都開始催了……”
林秀沒想到自己掉進自己挖進去的坑裡了。
許久後,他才滿心疲憊的離開他們的住處。
他甚至有點慶幸,慶幸他們沒有搬來一起住,要不然,他可能會天天遇到這種窘境,到時候,連趙靈珺也無法倖免。
林秀自己都能想象到那種尷尬的場面。
現在他還能以兩個人還年輕的理由拖一拖,等到過幾年,再想拖下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現在還是好好享受婚後的快樂生活。
第二天晚上,林秀去了秦婉的房間,和她完成了昨天沒有完成的儀式,公平起見,兩個人又去凝兒的房間,一起睡到天亮。
第三天,林秀則留在了綵衣房間,和綵衣琴簫合奏數曲,然後相擁而眠。
這幾天過的,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早上和婉兒一起做飯,然後和靈音明河公主日常體驗冰火兩重天,下午和凝兒修行武道,晚上帶着三女遊園賞月,時間到了,按照順序,去她們的房間休息。
因爲宅子太大,待在家裡也不覺得悶,如果不是宮裡傳喚,他可以一個月不出家門。
早上吃過早飯後,朱錦便了宣他進宮,路上林秀問道:“陛下召我有什麼事情嗎?”
朱錦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以你的能力,如今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清吏司主事,有些大材小用,陛下想給你一個新的官職,你先考慮考慮,一會兒可以和陛下提。”
林秀被朱錦帶進御書房的時候,發現殿內還有不少人,太子和齊王赫然也在列。
夏皇每五天才舉行一次早朝,平時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會和臣子在御書房議事。
林秀沒有走過去,而是在御書房門口等待。
很快的,林秀髮現他來的不是時候,因爲此刻,衆人議論的話題就是他。
太子身後的一名官員走出來,躬身說道:“陛下,這一年來,平安侯的爵位連升四次,從三等伯,已經躍升到二等侯,簡直前所未有,您對林家實在太過恩寵……”
齊王身後也有人走出來,說道:“不僅如此,陛下還賞賜了他一座皇家園林,連他納妾,都親自下旨賜婚,還讓禮部司承辦,即便他有些天賦,您對他的寵信也太過了……”
陸陸續續又有幾名官員站出來,無一不是指責夏皇對林秀太過恩寵。
君王太過偏愛一位臣子,可不是什麼好事。
作爲臣子,他們有必要提醒陛下,皇帝應該雨露均沾,偏寵一人,是爲君大忌。
平日裡在朝堂上爭得你死我活的太子黨和齊王黨,在這件事情上,居然罕見的統一立場,矛頭直指近些日子在王都大出風頭的林秀。
這次與扶桑天驕的聯姻一事,讓他同時得罪了朝中最大的兩黨。
不過,還沒等他們討論出結果,便有一道人影匆匆跑進御書房,大聲道:“陛下,不好了,昨天晚上,南越又有一位被我們招攬過的天才,被刺殺在了客棧之中,南越使團羣情激憤,一定要朝廷給他們一個交代……”
“什麼?”夏皇猛地站起來,沉着臉道:“先是西域,再是北莽,又是南越,三天三人被刺,兇手找到了嗎?”
那官員搖了搖頭,說道:“他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死去多時了。”
御書房中,傳來一陣議論之聲。
這個時候,沒有人再討論林秀了,因爲眼前的事情,更爲重要。
這幾日來,他國的年輕天才,屢屢在大夏遇刺,若是一件也就罷了,可以當做是巧合,但三天之內,接連發生了三件,涉及西域,北莽,南越三個國家,偏偏這些天才,還曾經受過大夏招攬,並且拒絕了他們……
在小比的過程中,大夏朝廷也在留意他國的天才,如果有年紀小,且表現出色的,便會嘗試招攬,將他們當成種子培養,以便在未來爲大夏獲取榮耀。
這其中,有些人會同意,有些人則會拒絕。
如今,那些拒絕了大夏招攬的天才,接連死在大夏王都,不管是這三國,還是其餘的國家,首先懷疑的,自然是大夏朝廷招攬不成,就選擇直接抹殺。
這個懷疑很合理,又很不合理。
合理的是大夏的殺人動機,不合理的是,除非大夏朝廷瘋了,纔會在自己的王都刺殺別國天才,這不是故意給別人留下把柄嗎?
肯定是有人在藉此嫁禍大夏朝廷。
是誰在嫁禍,所有人心中也清楚。
但他們沒有證據,無論如何,人是在大夏被刺殺的,大夏朝廷有責任追查兇手。
查不出,這口黑鍋,便得大夏來背。
但這口黑鍋並不好背,此事一旦處理不好,不僅會影響大夏在大陸諸國中的聲譽,也會影響大夏和這三國的關係,西域,北莽,南越,都是大夏的鄰國,雖然這三國聯手,也不是大夏的一合之敵,可一旦與他們交惡,讓某些心懷叵測的國家趁虛而入,大夏就會被拖入一個很難走出的泥潭……
夏皇臉色很不好看,他對於替人被黑鍋這種事情,深惡痛絕。
更重要的是,他從這件小事中,嗅到了更大的危機。
他目光望向太子,問道:“這兩天,你也在查這個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太子立刻低下頭, ;說道:“兒臣暫時還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夏皇目光又望向齊王,齊王也立刻躬身道:“再給兒臣幾天時間,兒臣一定能查出點什麼……”
夏皇對這兩個兒子並不抱什麼希望,目光望向殿內羣臣,問道:“你們有誰願意擔此重任,替朕查清此案?”
剛纔還滔滔不絕的衆人,瞬間閉口不言,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不說他們不擅長查案,此案事關重大,誰也不願沾染。
這時,人羣后方,傳來一道聲音:“臣願替陛下分憂。”
羣臣紛紛回頭,看到了一道身影。
他們對此人並不陌生,這段時間,他在王都大出風頭,沒有人不知道林秀之名。
夏皇還沒來得及開口,林秀便對夏皇躬了躬身,說道:“請陛下在這裡稍等片刻,臣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