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攝政王,屋外有一個自稱是來自東陵國的朋友求見。”
南熙瑀大概能夠猜測得到造訪者會是誰,於是他笑着說:“太好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快請他入屋。”
南煕瑀揚起笑容,依依不捨地看了墨曉曉一眼後,轉身踏出房間,走向大廳。
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屏風,屏風上是金線繡成的花開富貴滿華堂,金碧輝煌。
其下襬着黃楊木的桌子,旁邊,坐着一個身穿墨綠色錦服的男子。
他的錦服上用金線繡成的麒麟瑞獸騰雲,金碧輝煌。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凡響。
男子仍舊背衝着他,自顧自品着茶,在等待的期間,府上的下人早就給他準備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茶。
男子端起釉色瑩亮的名貴茶杯,嚐了一口,細細地體會着上等好茶入口後的甘甜滋味。
並沒有留意到他等待已久的人,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南煕瑀望着坐在黃楊木桌子旁邊,沉浸在品茶娛樂的男子背影,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誰了!
這個人就是耶律炎。
南煕瑀那麼久一直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就是在等待時機。
因爲他知道他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次扳倒耶律緋,自己將可能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所以,在他明察暗訪的調查之下,他終於找到了耶律炎。
想要對付耶律緋,他知道自己還不是對手,所以他就必須要收買耶律炎,讓他爲他所用,他纔有實力與耶律緋抗衡。
但是,搞垮耶律緋,並不是南煕瑀的最終目的。
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在南陵國內部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這個耶律炎正是他所要運用的棋子之一。
南煕瑀很清楚,耶律炎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並沒有那麼容易輕易被利用。
所謂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所以,他早就暗中調查他想要利用的這一顆棋子許久了。
經過調查,他得知,耶律炎一直妒忌恨耶律緋,一心想除掉他。
當年也正是他在暗中調撥離間,才讓東陵王對耶律緋心生間隙和猜疑,將他逐出東陵國,美其名曰是讓他另立爲王,實際上是讓他沒有機會成爲東陵國的皇位繼承人。
自從耶律緋離開東陵國以後,耶律炎漸漸手握着大權,手下羽翼也位居高管要職。
他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的人物。
他雖然在表面上對東陵王孝順聽話,暗地裡卻招兵買馬,蠢蠢欲動。
看來他決意要謀反,自己做皇上。
只是,時機還未成熟,所以,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既然,耶律炎有這個謀反的意圖,他何不順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呢?
既然,耶律炎覺得時機未成熟,那麼他就來給他製造這個時機成熟的機會。
想到這裡,南煕瑀嘴角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看來,他這一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白浪費,他送出去的黃金也沒有打水漂,還是起到一定作用
的!
耶律炎真的會被他說動,親自來拜訪他,意圖共商大計了。
“不知道大皇子拜訪,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啊!”
南煕瑀揚起笑臉,抱拳躬身,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笑臉相迎道。
“哪裡,是本皇子貿然打擾你了!”
耶律炎也十分客氣,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回禮,態度十分客氣。
南煕瑀派人送去的一封邀請他商議如何奪權的信件,讓他明白南煕瑀現在和自己已經站在一條戰線上,過去的恩恩怨怨,他早就拋諸腦後。
“攝政王,上一次你留給本皇子的信,我已經仔細地看過了,這次親自登門拜訪,就是想要與你一起共商大計!”
“很好,不過,此地說話不方便,請大皇子移尊駕來密室裡商談!”
南煕瑀嘴角揚起一個勝利的笑容,耶律炎這隻老狐狸終於落入陷阱裡了。
他掀開牆角上的畫,按動裡頭暗藏的機關,“轟隆”一聲,牆門被打開,裡面是一個密室。
南煕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耶律炎稍微猶豫了一下,走進密室裡面,牆門又“轟隆”一聲,被關上。
進了密室以後,耶律炎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猜忌。
“老實說,本皇子並不明白你爲何會選擇與我合作?”
“理由很簡單,因爲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那就是耶律緋!”
“很好!本皇子倒是很期待聽到你的大計,請講,本皇子洗耳恭聽。”
“我想讓你說服東陵王發兵攻打南陵國,屆時,我將遊說耶律緋御駕親征,我們在戰場上佈下死局,他就算是插翅也難有活命的機會!”
“這計劃好是好,可是,到時候耶律緋戰死沙場,南陵國的江山就是你的,於本皇子來說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爲何要幫助你?”
耶律炎果然是老狐狸,他從來不做沒有好處的事情。
“只要我們的計劃成功,耶律緋一死,你的眼中釘就除去了,屆時,還有誰和你爭奪皇位繼承權,東陵國的皇位不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嗎?”
“嗯,你說得有理!可是,我不確認東陵王是否會聽我的話,真的發兵攻打南陵國,畢竟,南陵國是東陵國的附屬國,攻打附屬於自己的國家,一點好處也沒有!”
“大皇子,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呢?東陵王不願意,難道你不會取而代之成爲東陵王嗎?”
“你的意思是……”
“對,殺了東陵王!”
“可是……父皇手下那麼多護衛,要刺殺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用行刺,只需要小小的一點毒藥,據說,東陵王近日身體欠佳一直在喝藥,只需你在他的藥裡面做一點手腳……”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南煕瑀說出自己的計謀後,看了耶律炎一眼,見他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又補充了一句,最具誘惑力的話。
“到時候,東陵王一死,江山無人管理,皇權自然就會落到大皇子手裡!”
“攝政王好計謀,
本皇子實在佩服,只是,本皇子不明白你這麼幫助我,是爲了……”
耶律炎不是傻子,他知道南煕瑀不是善類,他幫助他奪權,一定有什麼目的。
“大皇子真聰明,我當然不會白白幫助你,大計成功以後,我成爲南陵國的皇帝!”
“好,就這樣一言爲定!”
一個小小的南陵國,耶律炎壓根不放在眼裡,他要的是東陵國疆土無垠的江山,所以,這筆交易他一口答應下來!
“這裡有一瓶用七七四十九種毒藥煉製而成的毒藥,它無色無味,僅需一滴就可以在短時間內使人暴斃,更神奇的是,吃下它的人檢查不出中毒的跡象,所以,相信有了它,你就可以解決東陵王了!”
南煕瑀拿出一顆白色的小瓷瓶,這是他原本準備用來對付耶律緋研製的毒藥,只可惜,耶律緋練就了百毒不侵之身,這些毒藥也就對他沒有用了。
假如不是這樣的話,他僅需一瓶毒藥就可以解決耶律緋,也就不用那麼費盡心思,甚至還昧着良心和自己的仇敵耶律炎合作了。
“很好,謝謝了,本皇子就先拜別,你等着我的好消息!”耶律炎接過那瓶毒藥後,就迫不及待地告退了。
耶律炎離開後大概一個月,耶律緋就收到東陵王的密函,上面說:陵王病,東陵危,緋速歸。
收到密函以後,耶律緋立刻啓程,風塵僕僕的連夜趕回東陵國,一路上馬不停蹄。
殊不知,此時,東陵王已經突然暴斃,而耶律炎登基成爲了東陵王。
耶律緋策馬飛奔而歸,可誰知,東陵國城外重重守衛把守,根本不像發生了劇變的樣子。
王宮宮門大開,更是有數不清的侍衛守着各個角落,守門的衛士遠遠看到耶律緋一人一馬,高聲大喊道:“恭迎四皇子回宮!”
耶律緋心裡暗道不對,父皇機密口諭東陵國有難,怎麼他未到宮門,守門的侍衛就知是他歸來?
他來不及停下一探,策馬直往深宮之處,無論如何先找到他父皇問個究竟!
東陵國王宮之內向來不許馬匹馳騁,熟料今日宮中侍衛竟如瞎了眼一般,沒有一人上前阻攔策馬飛馳的耶律緋。
耶律緋一把推開東陵王寢宮的大門,裡面早已經有人在等着他。
“緋弟,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這聲音並不是他父皇的聲音,而是……
耶律緋驚詫地擡頭一看,來人者着一件繡着精緻絕倫龍紋的龍袍,黑色的發披散着,垂到腰際,此人並不是別人而是耶律炎。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會在父皇的寢宮裡?你身上的這件龍袍又是怎麼一回事?”
“別你你你地叫,告訴你,朕現在已經是東陵國的皇上了!”
“什麼?你已經是東陵國的皇上了?那父皇呢?父皇在哪裡?”
“父皇已經病逝了,都怪你一直呆在南陵國,遲遲不返,父皇對你失望透頂,臨終前纔會把皇位傳給了我!”
“不可能!父皇怎麼可能那麼快就……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