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連喚了數聲,也不見璃妃有何反應,疑惑地回身一看卻見她低頭凝視着手中的兩塊玉佩默默流淚。
万俟漓悠頓時一驚,忙疾走過去手忙腳亂地爲她抹去臉上淚痕,輕聲問道:“母妃,你怎麼了?”
璃妃搖了搖頭,那張柔美絕麗的面容上掛着晶瑩淚珠的樣子令人心疼無比,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中此刻盛滿了愧疚地看着自己面前明明是個大好兒郎卻硬被女裝裹身的兒子,澀聲道:“悠兒,母妃對不起你,要不是母妃太自私,你也不用這般委屈……”
打斷她的話,万俟漓悠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母妃,你別難過啊,我很好的,一點都不委屈,真的!”有些惆悵地蹙起眉頭,他在想平常母妃都這樣了,日後要是知道了他的身體狀況得有多傷心?
“悠兒,你不用安慰母妃了,尋常人家像你這麼大的都能當爹了,而你卻被身份束縛着不上不下地吊在這,連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都不行,母妃怎能不難受呢?”璃妃紅着眼睛,眸裡的自責快要溢出來。
眼見璃妃又要落淚珠子,万俟漓悠不由拿出自己並不算強大的口才來哄着他的美人母妃,直到嗓子快要說幹,璃妃才緩和了情緒又被他逗得‘噗’地一聲笑出來。
心情紓解開來,璃妃柔柔地望着自家兒子,溫聲問道:“悠兒,你有喜歡的人麼?”
万俟漓悠走到桌邊倒了杯茶,轉過身來比劃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自嘲道:“母妃,你看我這樣,哪個姑娘能喜歡上我啊?”
璃妃面色又黯淡了一瞬,隨即想到什麼眸光一亮,有些小心地問道:“那你和夙兒……”
“嗯?我和她怎麼了?”話落,万俟漓悠端起茶盞慢吞吞地含了一大口。
璃妃俏臉一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關係……”
“噗——!咳咳咳!”万俟漓悠被自家母妃的腦洞嚇得噴出一口熱茶水,待止住了咳嗽,才一臉震驚地瞪着璃妃揚聲道:“母妃,你都在想什麼啊?!我們怎麼可能發生什麼?!”
“啊?沒有嗎?抱歉是母妃想多了。”身爲一個女子問出這種問題,璃妃顯然不是一般地尷尬,即使,對象是自己的兒子。
不過,悠兒竟然沒發現夙兒的女身麼?
璃妃有點淡淡的憂鬱,她好喜歡夙兒好想撮合他們真的在一起有莫有?!可是她又好怕夙兒會嫌棄自家的蠢兒砸腫麼辦呦?!算了,還是不要勉強夙兒了,如果悠兒真的喜歡那就讓他自己去追求,作爲長輩的她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万俟漓悠真是對自家愛多想的母妃無奈了,放下沒喝幾口的茶盞,他向門邊走去,“母妃,我去看看瀟夙歌那傢伙在幹嘛,你休息一會吧。”
“好。”目送着万俟漓悠越見遠去的身影,璃妃合上門走到桌邊坐下,面帶笑意地拿出一紅一白兩件衣衫準備開始縫製,忽感一陣涼風襲來,她警覺地擡眸一看,臉色在見到來人時驟然冷下去。
“你來做什麼?”
一襲青衣的俊美男子在聽到她這般冷漠地語氣時雙眸晦澀了一瞬,隨即溫和地笑道:“緋兒,我來看看你。”
璃妃撇過頭不願看他,冷聲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探望。”
男子臉上的笑容幾乎快要掛不住,苦澀道:“緋兒,你別這樣……”
“呵!”璃妃忽然站起身打斷他的話,向來柔美的面容上此刻竟帶了幾分尖銳之意,她冷冷一笑,曬聲道:“別這樣?我這樣怎麼了?你以爲,在你當年對我做了那樣的事後還能期盼我如從前那般親近你嗎?
我、的、好、哥、哥!”
男子面色蒼白,似乎承受不住這打擊地後退了一步,看着憤怒中的祁連緋,嘴脣翕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來,因爲他知道不論他現在有多痛苦,都無法改變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緋兒,你不明白,就算你沒有嫁予万俟琛,他也不會喜歡上你的。”
祁連緋神情狠絕,雙眸卻不受控制地流下兩行清淚,“我不明白什麼?是看着被下藥後的自己受迫地與他人歡好卻無法阻止?還是發現將自己送到別人牀上的正是自己最親近的哥哥?更或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哥哥與自己皆喜歡同一個人時的驚撼?”說到這,她緩緩地笑了起來,輕聲道:“哥哥啊,你知道被自己最信賴的人背叛有多心痛嗎?”
話落,她又搖了搖頭,“不,你怎麼可能知道呢……”
男子面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緋兒,我知你永遠不會原諒我,我來也並不是祈求你的原諒,只是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他轉過身戚聲道:“我也知你並不想看到我,我這就走,緋兒,你保重。”語畢,男子如來時那般鬼魅無聲地離去。
祁連緋頹敗地坐下來,秀美的雙手捂住臉,良久,一股哀然的氣息在屋中瀰漫。
望着樹下那不知在想什麼的白衫青年,万俟漓悠嘴角一彎悄然地繞到其背後準備嚇她一下,不想手臂剛擡起來還未拍到那人肩上便被驀然轉身的青年一拳打在了挺鼻上。
“唔!”捂住受傷的鼻子,万俟漓悠疼得蹲在了地上,一雙俊秀的弦月眉都皺成了麻花,內心悲慘的流淚:爲什麼他每次都這麼倒黴呦?!
瀟夙歌眉峰一挑,慢悠悠地蹲下身子看着那拿一雙盛滿怨念目光的眸子瞪着她的二貨,勾脣玩味地道:“痛麼?”
万俟漓悠小雞啄米似的不住點頭,一雙豔惑的鳳眸中泛着令人心憐的瀲灩水光。
“來,我幫你揉揉。”移開他的手掌,瀟夙歌伸手貼上去撫了撫,動作輕柔地彷彿是在對待一件絕世珍寶。
被她這難得的溫柔弄得呆住,万俟漓悠突然覺得就算被打一拳好像也是值得的!不過,他驚奇地發現自己好像激活了一樣新屬性……
瀟夙歌手上輕緩地動着,語氣依舊溫和不已:“殿下,你知道哪四個字可以完美地描述你剛纔的行爲麼?”見對方疑惑地眨了眨眼,她冷冽一笑道:“那就是……不作不死!”語畢,她驟地狠狠一捏手下挺立的鼻子。
“嗷——!”万俟漓悠內心再度淚奔:他收回剛纔中了邪似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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