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王宮
乾壽堂。
千寧知曉而今自己已經剩下兩日的時間了,這幾日便感覺到腹中已經出現了墜痛,距離莫太醫說的半月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故而千寧也知曉,若是再不想個辦法,只怕在寒千臨那邊便已經瞞不住了。
“公主,時間已經不多了,兩日之後必定要將胎兒取出,如若不然只怕會危及到公主的性命。”
今日午間莫太醫前來診脈,診脈之後長長的嘆息一聲,
千寧點點頭,忽然想起那日秦太醫前來請脈之際卻未曾察覺到千寧腹中胎兒有異樣之事。
“莫太醫,前些時日王兄當真帶了人前來爲我診脈,可卻未曾發覺我腹中孩子有異樣,這是何故?”
千寧將手收回,詢問莫太醫。
“那日微臣已經察覺到了此事,故而在那日公主服用的藥之中多加了一味藥,此藥能暫時的壓制是你的脈相,故而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破綻,可此藥也不過就是暫且壓制罷了。”
莫太醫眯了眯眼睛,將此事告知了千寧。
千寧心下了然,原是這般,也幸好是莫太醫事先知曉,如若不然的話,那日的事情只怕不好收場了。
“可眼下若是說我腹中的孩子突然滑胎,只怕也說不過去,可如何是好,眼下千雪和親在即,這個孩子若是沒有了,只怕千雪便當真沒有一點的希望了。”
千寧垂眸,喃喃低語,像是在說給莫太醫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莫太醫未曾開口,此事眼下他也是無法,作爲醫者,他已經是盡力了,故而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並不能幫上忙。
“罷了,且行且看吧,莫太醫多謝了,你回去吧,兩日之後你再來吧。”
千寧再擡眸之際,眸中已經是波瀾不驚。
莫太醫起身,俯身向千寧行禮,之後便轉身離開。
千寧這段時日便一直都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她的滑胎順理成章的機會,可卻始終未曾等到。
也不知爲何寒千臨那邊忽然之間就安定了下來,這幾日非但未曾前來乾壽堂,便是連朝中都安定了許多。
千寧雖然感覺到奇怪,但無奈的是,寒千臨這般便是未曾給千寧半分的機會。
只是千寧也未曾料到之際,這個機會就在她快要失望之際悄然而至。
永壽宮。
裝修華麗的永壽宮正殿內,一位宮裝麗人慵懶的倚靠在軟榻上,一手直着頭在閉目養神,一旁小桌子散發的香爐中散發着淡雅的香氣。
“可知曉那乾壽堂之中的究竟是何人?”
過了半晌那美人未曾睜開眼睛,卻淡淡的開口,聲音婉轉好聽。
“回稟娘娘,未曾查到,那乾壽堂裡裡外外的都是侍衛守着,且國主下令任何人都不許接近。”
一旁伺候的侍女立即上前回話。
那美人睜開眼睛,一雙水眸卻是讓人神魂顛倒。
她直起了身子,端了一旁小桌子上的茶,淺淺的抿了一口。
這美人便是寒千臨最爲寵愛的妃子,麗妃。
她爹是朝中重臣,只不過卻是老朝內派之中的人,故而將她封爲妃子其實也是寒千臨想着能夠拉攏舊朝內派的。
麗妃不過也是方纔進宮不久,寒千臨對她也很是寵愛,幾乎是日日都來。
可自從乾壽堂那邊住了人之後寒千臨來的次數反而是越來越少,這幾日乾脆都未曾見到寒千臨的蹤跡。
麗妃幾次派人前去御書房請寒千臨,但卻都被李潛擋了回來,說是寒千臨眼下正在忙。
幾次下來,麗妃便察覺有些不對勁。
從未有哪一個宮能夠有那般的待遇,裡裡外外的都派人守着,保護的滴水不漏。
且麗妃早就派人去內侍局打探過了,送到乾壽堂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且還是寒千臨親自吩咐下去的。
麗妃是方纔進宮來的,自然對宮內朝中的爭鬥不甚清楚。
且之前待字閨中之際,她便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對於這些事情自然不清楚。
眼下她便也順理成章的以爲那乾壽堂之中住的便是寒千臨的新歡,且還是極爲寵愛的那種。
這深宮之中,女人太多了,能夠見識到外面的時間太少了,她們這一生所依靠的不過就都是一個寒千臨的寵愛罷了。
而今若是沒有了那寒千臨的寵愛,那麼他們這些女人便什麼都不是了。
故而麗妃對於這個自己認爲的搶了自己寵愛的女人是恨之入骨的。
“那我們是否該前去會會這乾壽堂裡面的人了?”
麗妃懶懶的從軟榻上起身,水眸之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她倒是很想看看這個被寒千臨這般保護的女子究竟是何人,究竟有怎樣的仙姿。
“可是娘娘,那裡面……那裡面國主不允許外人靠近半分的啊。”
侍女自然知曉麗妃的想法,但既然國主的命令都下來了,外人都不許靠近,這樣的話,何意能靠近那裡呢?
“呵……不許外人靠近,本宮倒是想看看能不能靠近?”
麗妃冷哼一聲,繼而站起身來。
“走吧,帶上宮內最好的那支人蔘,我們現在便去吧。”
說罷,麗妃便先行出了門,那侍女便立即準備了那支人蔘跟在了後面。
今日麗妃早就已經打聽過了,整整一日寒千臨都未曾出過御書房,說是向國的使臣前來商議千雪公主和親的事宜。
故而麗妃知曉只怕今日寒千臨都無暇顧及那乾壽堂的事情了。
自從麗妃進宮以來,都從未見過千雪和千寧,眼下也是因着千雪前去和親,故而麗妃才聽說了幾分。
可至於千寧,無人說起,麗妃也整日都忙着怎麼才能討好寒千臨,故而無暇去打探那些。
她也只是知曉還有一位公主爲翌國的光復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可卻不知曉那乾壽堂便是那位公主。
眼下她覺得正是一個好的時機前去會會那位乾壽堂的女子。
這幾日因着寒千臨忽然之間的冷落,麗妃本就心中惱火,眼下知曉了原因所在,怎可能就此善罷甘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