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嘉禾點點頭,自信的說道,“我有辦法。”
若是別的方面她可能幫不上忙,但想要偷偷混進一個地方不被發現,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哦?藍奕直起身子,“說說看,什麼辦法?”
嘉禾微笑,“若是別的我可能不在行,但是”她的嘴角咧得更大,“易容術,我可是爐火純青呢。”
藍奕眼睛一亮,易容術,他也想到了,只是這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絕技了,所以就放棄了這條道路。
但是,嘉禾說她會,“你說的可當真?”藍奕正色看着嘉禾道,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時候。
嘉禾見他不信,甩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轉身“噔噔蹬”的跑了出去。
藍奕也不着急,端起桌上嘉禾送來的茶水,只喝了一口就吐了,茶涼了
沒多大會兒,嘉禾就捧着一個小方木盒子來到了藍奕的面前,她小心的打開,裡面可都是她的寶貝。
藍奕湊近一看,小方木盒子裡面全都是瓶瓶罐罐,大約有十幾瓶,他見嘉禾這麼寶貝,問道,“這就是易容要用的材料?”
嘉禾點點頭,這東西她都珍藏了好幾年了,自從師傅走後她就沒再打開過。
一想到師傅,她的神色有些傷心,若不是師傅,恐怕她也早就死了
嘉禾甩甩頭,先不管師傅的事情了,現在的事情是要給主子易容。
她從盒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就要往藍奕臉上抹。
藍奕卻不自信的看着她,他這張臉雖是沒多大用處,但擺着還算是賞心悅目,他不想毀在嘉禾的手上。
見藍奕略微皺眉,嘉禾寬慰他道,“我雖然好久沒用了,但是基本的步驟還記得,這次就拿來練練手,放心,就算是畫不好臉也不會爛的,頂多會留下點傷疤。”
這是寬慰嗎?
藍奕覺着這簡直是把他拿來當小白鼠啊,可眼下也只有着一個辦法了,他只好閉上眼睛,認命似的,任由嘉禾在他臉上塗抹。
主子的皮膚可真是細膩,臉上竟然連毛孔都沒有,着實讓嘉禾羨慕。
她邊畫邊同藍奕聊天,她知道主子不會主動開口,她怕自己被主子的強大氣場給冷死,於是主動開口,“主子,你是不是好奇爲何我這易容術不是人皮面具?”
江湖上流傳的易容術都是些最低級的人皮面具,若是道行高深的人一眼就會看出來。
藍奕卻稍稍搖了搖頭,他知道江湖上流傳的易容之術是人皮面具,但他也聽說過有人不用人皮面具,用幾瓶顏料就可以完成,並且天衣無縫,但那是絕世高手纔會的手藝,早已沉寂江湖。
嘉禾見藍奕搖頭,面上有些驚訝,但又轉念一想,寒千寧看上的男人又怎麼會是一般人物,於是又很快釋然,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神情。
“那主子知道谷於嗎?”嘉禾狀是無意的提起。
藍奕挑了挑眉,谷於?他自然是知道,“江湖上的易容高手雖多,但如果谷於說第二的話,恐怕沒人當得起這個第一了。”
谷於是易容頂尖高手,傳說他的易容之術能輕而易舉的把人變成另一幅相貌,粗狂的漢子能被他易容成儒雅的公子哥的溫柔相貌,十八歲妙齡女子能被他易容成八十歲的老嫗。
但這只是傳說,沒有人親眼見過他的容貌以及被他易容後的人。
有的說他風流倜儻,容貌驚豔,有的說他醜陋不堪,所以纔會學這易容之術來改變自己的容貌,可傳說也只是傳說,沒人見到過他真正的樣子。
他疑惑嘉禾會突然提到他,“可這人早就在江湖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是啊他早就消失了,”嘉禾停了手上的動作,失神的喃喃道,“他爲了救他的徒弟,死了”
藍奕聽到她這話,睜開眼睛,見到她失神的樣子,沒有出聲,嘉禾又繼續說道,“他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有了太多的敵人,各個都想取他的首級,可是他憑藉高超的易容之術,沒有人可以抓住他。”嘉禾像是想起什麼傷心事似得,眼睛蒙上了一片霧氣,“他收了一個徒弟,他的那個徒弟啊,太頑皮,有一次被他的仇家給捉了去,他爲了救她,就眼睜睜的死在了他的徒弟面前”她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藍奕聽了他這一段話,心裡也大概明白了,江湖有傳言說谷於死了,死的非常殘忍,連個全屍也沒留下,一代梟雄就這樣隕落。
既然嘉禾是谷於的徒弟,那也可以解釋爲何她會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易容之術了。
藍奕見嘉禾還在啜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默默的站起來,瞥見一旁的鏡子,就走了過去,他確實是有點好奇谷於的易容之術,想必他教出來的弟子,手藝也不會太差。
他把臉伸向鏡子,可鏡子裡的人他卻很陌生,雖然一樣的帥氣俊朗,但是鏡子裡的他卻像是換了一張臉,別說別人,就是他自己,也一點點都看不出自己原來的容貌。
他滿意的微笑,明天的狩獵大賽,不用擔心了。
嘉禾此時已經止住了哭泣,她用袖子把淚擦乾,臉上掛着一絲歉意,“對不起主子,我”
“不必道歉。”藍奕說道,“看來你確實是得到了谷於的真傳。”這手法,與谷於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嘉禾見藍奕滿意的笑笑,自己也開心不已,心情也沒那麼沉重,她對藍奕說,“易容之術只能保持一天一夜,過了時間後,它會自動掉色,恢復到原來的樣貌。”
說完,她又從那個小方木盒子中翻找出來一個小瓶子,交給藍奕,“這是玉跡膏,是我自己閒來無事研製出來的,把它塗在易容的地方,就可以很快的消掉顏料,迅速恢復到原來的容貌。”
藍奕點點頭,接過,就要出門,在經過嘉禾身邊時,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說完,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