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一本正經的開口,而今翌國的朝局混亂,雖然說孟桐身在這蓬卜山上不問世事,但也知曉而今千寧的處境定然是不太好的,但他終究還是不能插手。
不管是因着老翌王,還是因着千寧,孟桐都沒有插手的立場。
但終歸卻還是不能視而不見的。
“可……可若是被主子知曉了,他定然會生氣的。”
綠衣女子雖然一心想要下山相助自家主子,但又怕若是自己違背了主子的意思,主子會生氣。
“而今的狀況,他定然不曾進宮,故而這段時日之內不會察覺到你,若是日後知曉了,可那個時候他只怕都已經身不由己了,身邊若是有人相助定然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怎會生氣呢。”
孟桐嘆息一聲,怎麼這個丫頭也是一個死腦筋呢。
綠衣女子猶豫了片刻,覺得孟桐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之後便舒展了容顏。
“孟伯伯,還是你厲害,那我現在就下山了。”
說罷,綠衣女子不待孟桐再說什麼,轉身便跑開了。
孟桐看着那個一蹦一跳的背影,卻有些開心不起來。
此番下山勢必是危機四伏,眼下千寧隻身一人身在宮中,稍有不慎便會有性命之虞。
眼下寒千臨不動千寧想必便是因着那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
孟桐輕聲的嘆息,不願意多想,世事難料,身在王室之中,總歸還是少了一份安寧。
……
襄陽城悅來客棧
天字號房間從三天前便被一位神秘的客人包下,來人始終都帶着一定大大的紗帽,將整張臉都遮蓋住,從未有人看到過他的臉。
不過店主卻早就已經習慣,而今襄陽城被寒千臨收復回來,城內便總會出現一些神秘莫測之人,江湖之人更是來往頻繁,故而店主便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只是這個客人比較特殊的是,自從入住了天字號房間,除了每日都讓小二將飯菜送到門口之外,卻不曾見他下樓或者是出門,更無人前來尋他。
瞧着像是隻是單純的住下來,並非什麼特殊身份之人。
可誰人都知曉,襄陽城內的悅來客棧是城內最大的客棧,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一般人壓根都住不起,也住不進去。
更別說那間最大的最爲豪華的天字號房間了。
一般情況之下,這間房都是爲成爲的高官預備的,可此人卻在此住了幾日。
當然,悅來客棧是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有錢便行,此人也是出手相當的闊綽。
可店主心下清楚,越是感覺神秘之人身份便越是了不得,也不是他這般尋常人能夠過問的。
故而這三日,店主一直都盡心盡力的按照那客人的吩咐辦事,從不多問半句。
只是今日不知爲何,這位足不出戶的客人竟然下了樓,店主立即親自迎接了上去。
“客官,你是要出門嗎?可是要退房?”
“不,房間留着。”
那人停下了腳步,將一錠巨大的銀子扔給了店主,繼而擡步離開。
店主竊喜着將銀子收到了袖口之中,忙着招待別的客人去了。
那人從悅來客棧離開之後,便徑直去了城中的嘉義錢莊。
嘉義錢莊。
“客官需要辦理些什麼?”
嘉義錢莊今日似乎是格外的清冷,櫃檯的小二都有些昏昏欲睡,看到有人前來立即迎了出來。
“我要見你們掌櫃的。”
那人將頭上的紗帽更加壓低了幾分,聲音也刻意的壓低了幾分。
小夥計一愣,這人怎的這般的奇怪,方纔進來便要見掌櫃的?
“對不住啊客官,我們掌櫃不在店裡,客官若是有什麼事情跟我講也是一樣的,或者等我們掌櫃的回來我轉告她便是,屆時客官再來。”
小夥計哪裡能這般輕易的便讓此人見到掌櫃的,若是人人來了都想見到掌櫃的,那掌櫃豈不是忙瘋了?
“我在外面等候,你將這個交給你們掌櫃。”
那人自然知曉小夥計不過是客氣的推辭罷了,故而他也不廢話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塊玉佩交給了小夥計。
小夥子連忙接過,細細的端詳着那塊玉佩。
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中間是用鏤空雕刻着一個盛氣凌人的麒麟,栩栩如生。
小夥計不敢怠慢,拿着玉佩立即前往後院去見掌櫃的,這塊玉佩一看便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
且不說那玉牌的材質,便是說上面雕刻着的麒麟都並非普通人能擁有的。
“掌櫃的,掌櫃的……”
小夥計慌慌張張的跑到掌櫃的房間外面敲門。
“什麼事這般的慌張?”
隨着小夥計的敲門聲,門內傳來了一個女聲,帶着隱隱的怒氣。
小夥計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他知道依着這個時辰,掌櫃的應該是在午睡,她午睡的時候最討厭的便是旁人的打擾,可是眼下事情緊急,就不得不冒險了。
“掌櫃的,外面來了一個人……”
“來了便來了,你沒張嘴嗎?”
裡面的那個女聲似乎怒氣更加重了幾分。
“不,不是,那人指明瞭要見掌櫃的。”
小夥計慌慌張張的開口。
“你是想死嗎?任何人要見我我都要見嗎?”
隨着小夥計的話音剛落,門內便傳來沉悶的一聲響,繼而便是茶杯落在地上清脆的碎裂聲。
小夥計嚇得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眼下他欲哭無淚。
若是就這般走了,待到掌櫃的起身了,也不會放過他的呀,而且外面的那人一看便不是尋常人,這出去也不好交代啊。
可若是不走,他這條小命只怕立刻就不保了,那個茶杯下一刻只怕就砸在他頭上了。
思前想後,小夥計還是硬着頭皮上前再一次的敲了敲門。
“墨傾,今日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隨着小夥計的敲門聲,裡面傳來了一個怒吼聲,繼而門便從裡面被打開了。
“掌……掌櫃的息怒啊,這個是……是那人讓我交給你的。”
墨傾閉着眼睛,在出來的女子動手之際將那塊玉佩遞了上去。
只是他等了許久卻沒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