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明珠與國土

“墨明珠”曾是千雪的最愛。此番藍奕並沒知道,他奉千寧的命令趕往風閣的時候,原想讓風閣的人通知齊王的,卻從風閣的人口中探聽得千寧的妹妹千雪在齊國內寄宿,就讓千雪來轉告齊王,這樣比起風閣的人硬闖齊王宮要容易得多。那知道千雪打聽得千寧要將她的最愛獻給晉君的時候,傷心之下竟然不去告訴齊王而匆匆收拾行李奔回衛國去。

齊王在宮中已經得知千寧戳破晉君的截取糧道之計,藍奕伏下四十萬習國士兵大勝周煜,全殲五十萬晉兵,不禁大呼好。但是,晉君豈非善良之輩,這裡失敗的事情定會在晉楚之戰後大加報復。所有,齊王大派人手前去打聽情況,得知晉君要調來號稱三百萬的大軍攻打千寧,不禁替千寧抹汗。這時候他還未得知千寧設計要獻寶珠給晉君。

再說向國聽得晉君將要發兵三百萬來攻打習國,雖然吃驚卻也心安,至少距離他的國家還隔着一個卞國或者一個衛國。距離上是這樣,實際上……誰都知道卞國和衛國這兩個小國經歷了重重的戰火後不僅沒有士兵,還差點滅國,所以基本上是擺設,不過是起了國名的大路而已。但是向王子提議的和習國聯合出兵的事情立即被向王一口回絕,向王下令還將向王子軟禁,讓他從此不再幹涉晉君的計劃,事情就是這樣了。

江寧府醉春樓

這曾經被帶領五十萬晉國士兵的周煜佔領,險些在習國士兵的攻打下摧毀的醉春樓,此刻再次重歸了寧靜。窗外的枯枝拎掛着白雪,樓外的防禦工事滿是炮火的黑痕,大路上黑白相隔十分明顯地裝飾點綴醉春樓周邊,死去的士兵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因爲千寧要來這裡休息。那些圍城戰爭中死去的人少,不像嘉義錢莊的周圍滿是晉國士兵的屍體,所以很快就能將死亡的氣息除去,那些黑色的戰爭遺痕不久也將被大雪所覆蓋。

藍奕總是擔心千寧,曾經問過千寧爲什麼不好好地在嘉義錢莊安歇,而要跑到這裡來?但他也隱隱知道四十萬死去的晉國士兵的怨氣,對千寧肚子裡的孩子影響很大。在衛國中只有醉春樓還未曾被戰火血洗。

這時候大雪又下大了,那些清掃戰場的人都紛紛躲到屋子裡,外面寒冷的天氣即使穿着棉甲也抵禦不了,何況沒有棉衣穿的僕人。藍奕馬上記起千寧還在來醉春樓的路上,心馬上就放不下來,下令士兵列隊前去嘉義錢莊迎接千寧。

習國士兵行動十分迅速,早已着裝等候藍奕出發。藍奕騎上戰馬衝出暖和的屋子,寒雪夾帶冰冷刺骨的冽風,卻將戰馬凍得站立不住,一下將藍奕掀翻倒地。縱然是有鐵盔保護着腦袋,藍奕後翻倒落到底是砸到防禦工事的坑裡,鐵盔都被磕凹幾個窩,他吐了口血然後昏迷不醒,被士兵擡進屋子裡請來大夫看傷。

那些看過昏迷中的藍奕的傷勢都搖起腦袋,看來是沒救了。於是軍營裡掛起白色的布條,只等千寧來到過來藍奕一面後,就將藍奕送回江陵府去,死後葬在藍布潛的旁邊。

晚上的時候千寧終於來到,她已經聽到藍奕的傷勢,大罵藍奕太傻,太沖動,太不注意……,她的孩子還是未能在出生前見上父親一面,就變成了孤兒了。孤兒寡母此詞刺得千寧心裡在留血。

外人不明白,千寧竟然還沒有哭,真是個堅強的女人,他們說。

藍奕並沒有被送回江陵府去等死,孟長安來了,千寧將他請了過來,給藍奕治療腦子上的傷勢。孟長安看了藍奕腦袋上的傷勢後,同樣是搖腦袋,這病不是他們這些醫者能夠醫治的,必須請高人醫治,那就是孟長安的師祖孟桐。

但這裡去習國的蓬卜到的路程有一月之遠,不知道藍奕能不能捱得到那時候?孟長安讓千寧放心,他有藥延遲藍奕的傷勢惡化,但是並不能醫治藍奕。只有讓孟桐看過纔好下定奪,千寧見事情如此,於是趕緊吩咐起行去習國。並且通知千臨來迎接他們。

事情的轉機令到千寧重新生出希望,她準備一同和藍奕、孟長安等人啓程前往習國的蓬卜島去見孟桐。臨行時,又有一事令到千寧無法回習國去。

風閣的人通知了千雪,千寧要將“墨明珠”獻給晉君後,千雪傷心地趕回衛國,讓風閣的人先來稟告千寧。這就把千寧牽制住留在衛國,她萬萬沒想到風閣的人將獻“墨明珠”的事情告訴了千雪。

如果千寧此時離開,千雪絕對不會原諒她的,她得和千雪解釋清楚當初應承找到“墨明珠”就給千雪玩的,現在真是進退兩難了。孟長安讓千寧不要擔心,這路上他會照顧好藍奕,就算千寧一起前來也幫不上忙。

所以千寧只好留在醉春樓內等待千雪。

過了十多天,孟長安那邊還沒有任何音訊,而千雪已經匆匆地趕了回來。這期間,千臨還來問國千寧如何應對晉君調兵攻打的事情?千寧讓千臨派使者去和晉君講和,願意用墨明珠來換取整個習國的安全,並且從衛國上撤兵,退出衛國去。千臨照辦,因爲他並不在意那顆顯眼卻毫無作用的“墨明珠”。

“姐姐,你答應過我,找到‘墨明珠’就給我玩的,怎麼要將它送給別人?”千雪進門就淚眼汪汪地問千寧。

“是,我答應過。但妹妹不是說要永遠支持姐姐的嗎?姐姐要用它來打壞蛋。姐姐並不是不給你玩,只是暫時借來用着,等事情結束了就會還給妹妹的啦!”千寧急忙去擦千雪的眼淚,眼前的千雪不再是那個小妹妹,已經長高長大了,變成一個玉落婷婷的美人了。

“真的嗎?它能打壞人?”千雪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千寧的肚子,那隆起的部分。

“真的。”千寧點頭說,千雪確實是長大了。她已經不再需要人來哄,也不需要人來呵護,她只要她的“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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