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星,請你離開。

綠玥晨一走,剩下的三個人似乎都沒有什麼熱情,雖然顏翼星的話仍舊很多,可是少了綠玥晨鬥嘴,他一個人也咋呼不到哪裡去。

若凌的外表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不過因爲琵琶骨封印被強行衝擊,所以產生的反射影響她的身體,就似被武功所打出的內傷,外表不見什麼變化,五臟六腑卻已經受到巨大傷害。而她最嚴重的地方則是雙肩,每時每刻都疼的像有刀子深入骨髓之內剜一般,她卻選擇一聲不吭的趕路。

若凌不提自己的身體有多難受,顏翼星那個沒心沒肺又不懂法術之人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君亦清當時沒有告訴顏翼星實話,這會兒當然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將他們趕路的時間縮短,儘量讓若凌多點休息的機會。

“爲什麼不直接用法術飛去?”趕了一天的路,若凌的臉色已經微微泛白,如果她應該感激君亦清的體貼,讓他們這麼早就休息,那麼她是不是更該質問他爲什麼用走的方式?

君亦清神秘一笑,優雅的拿着扇子敲了敲頭,然後一副無奈的樣子回答。“請恕在下法力微弱,無法帶着兩個人飛奔。”

此話說的相當誠懇,若凌卻從君亦清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一絲誠意。那他又在想什麼呢?爲什麼要拖延趕去魔界的時間?

“是嗎?顏翼星不在,聖靈有什麼不妨直說吧。”顏翼星現在大堂張羅他們的晚飯,所以此刻屋內就只有他們兩個。

君亦清也不再繞彎子,長長的鶴眸尾角帶着一絲弧度,俊美優雅的面容卻是嚴肅非常的。緩緩坐在椅子上,先是聽了聽外面確定顏翼星還沒回來,這纔將真正的目的說出來。

“公主已經相信綠玥晨的話,卻不清楚被封印的妖精回到妖精會是什麼後果吧。”若凌目前對他們二人的態度雖然不明,君亦清卻相信她對他們都是有好感不願傷害的,所以他纔會如此開門見山說出來。

若凌當然不會拿朋友的生命安全做賭注,就算君亦清不提,她也一直都在想着要怎樣將顏翼星遣走,奈何他那倔強火爆的脾氣讓她根本無從下手。

“什麼後果?”綠玥晨當時說的很隱晦,所以若凌只知道對顏翼星有傷害,具體是什麼就不清楚了。

“你和他同屬於被人封印,而且都是被動的強烈封印。你自己衝破封印會自傷,若顏翼星去妖界,則是環境被迫的強烈傷,到時候他會灰飛煙滅。”君亦清認真的回答,無論是出於什麼,他都不想顏翼星受到傷害。

“是誰封印了他?”自出生就被封印,原來他們的命運是如此相像,若凌下意識的問出口。

“我。”一個字,將若凌驚的目瞪口呆。

“綠玥晨當初想帶你回妖界避難,想必妖界的現狀和過去你都已經知道。那我就簡短解說,顏翼星和顏翼辰的母親,也就是拜月皇朝的皇后,既是鳳凰尊主。

至於他們兩兄弟爲什麼一個是人一個是妖,那是因爲鳳凰尊主真的愛拜月皇朝的皇帝,爲了心愛之人,也是爲了拜月皇朝,鳳凰尊主犧牲了所以修爲只能令一個孩子變成人類。

我與鳳凰尊主在千年前就是朋友,因爲憐她的一片癡心,在顏翼星出生之時便將他封印,希望他能承歡在父母膝下,直到鳳凰尊主和皇帝西去,我纔可以將他身上的封印解除。

顏翼星繼承了鳳凰尊主一半的修爲,所以根本毋須修煉,他本就是個道行高深的妖,更是妖界命定的尊主。”

聽了君亦清的解釋,若凌反倒平靜下來。此事一點都不難理解,只是還有一事令她想不通。“既然鳳凰尊主希望他和顏翼辰承歡膝下,那又爲什麼要將他們送到傲南王朝?”

君亦清無奈的苦笑加深,不知到底是同情他人還是想到了自己。“人算不如天算。將顏翼星封閉以後我的修爲大減,所以纔會回到我的契山——樂兮山閉關修煉。因爲封印的關係,所以我和顏翼星之間有着特殊的默契。

十年前的一天,閉關之中的我突然元氣大傷無故吐血,掐指算來竟然是他們兄弟二人有難。鳳凰尊主雖然犧牲所有的道行改變二人的屬性,但這是有違天道的,所以註定他們與父母無緣,若不送離身邊怕是會夭折在三日後。

正巧這個時候你父皇送信而來,有意聯盟吞併其他國土,後來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那現在找他們回去,就不怕天譴了嗎?”一切都是命運嗎?曾經,似乎也有一個老者與她打過一個關於命運的賭,而她要找尋的那個人又在哪裡?

“這就是爲什麼鳳凰尊主要顏翼辰修魔的原因,因爲修魔之人可不應天劫,既不飛天成仙又可脫離五道輪迴,也就是說他已經不歸天命所管。現下顏翼辰已經達到魔元的境界,所以到了他們歸國的時候。”不愧是鳳凰尊主的孩子,進階速度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原來是這樣。”顏翼辰那張溫柔的臉再次浮現在若凌的眼前,從當年那個翩翩佳少年到現在成熟完美的男子。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想他了。

“只要公主肯配合,在下有一計可以讓顏翼星迴國。”繞來繞去終於說回主題。

“好。”原本就不希望被封印毫無法力的顏翼星陪着她發生危險,現在知道他去妖界的後果,她就更不會讓他跟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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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天邊撒滿無數璀璨的星子,一閃一閃像調皮的鑽石被熒光掠過。微風輕輕吹拂着窗外的梧桐樹發出好聽的婆娑聲,如此靜謐的夜晚似乎沒有任何的異常。

自綠玥晨離開,顏翼星便理所當然的守在若凌的房間,雖然出生皇子的他不怎麼會照顧人,但是面對心愛之人便也無師自通。

若凌似乎睡的很不安穩,向來睡相極佳的她此刻竟然開始亂踢被子,仿若花瓣的完美菱脣不斷的小小開合,聽不清到底在說着什麼。

顏翼星一直坐在椅子上淺寐,出於好奇便小心的走到她的*前,靜心細細的聽着,還是聽不清只好將耳朵貼近若凌的臉頰。

“不要……不要……翼辰,危險!翼辰!”最後兩個字大喊出聲,若凌猛然驚醒坐起來,卻因爲此動作力道很大將俯身細聽的顏翼星撞倒。

“呼!”臉色慘白額角冒着虛汗,若凌不住的大口呼吸似乎極度的缺乏氧氣。看見被她撞到跌坐在腿邊的顏翼星有些驚慌,卻還是很快反映過來一把將他抱住。

在顏翼星有些吃痛微微蹙起的眉毛下,一雙桃花眼是無辜和詫異,然後若凌竟然用力的抱緊他,說着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的話。

“翼辰,翼辰!不,不要死。你的苦,你的迫不得已,你的爲難我都知道,我更知道,你是愛我的。不,你不知道,其實我的心裡一直愛的人都是你,自從十年前的初遇,自從你溫柔的對我輕笑,我的心裡就只有你一個人。

可我更知道你的迫不得已,你我終究是有緣無份的,所以你支持翼星愛我,是將你的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爲了成全你我也只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因爲,你們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對不起!原諒我的懦弱,不要要,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若凌的擁抱越來越用力,顏翼星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若凌在說什麼?她到底在說什麼?

顏翼辰對若凌的心思,其實顏翼星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一直都當哥哥爲了國家,爲了心中的皇位已經放棄這段感情,更是不知道若凌竟然是愛着哥哥的,更沒想到她不拒絕他,竟然是因爲他們有着一模一樣的臉?

心到底會不會痛,顏翼星已經完全感覺不到,他只知道心底有着一團怎樣也無法發泄的憤怒,一直燒到他的腦子,然後再燒到他的雙手。因爲……他竟然狠狠將若凌推開,推開他一直深愛希望納入懷中呵護的女子。

“看清楚,我是翼星,我是顏翼星!”顏翼星痛苦的眯起桃花眼,一字一字用力的訴說着。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只要若凌肯解釋,只要若凌肯哄他,他願意將剛纔的話忘記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翼星?”鳳眸含着淚光仔細的看着顏翼星,然而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她除了那不確定的兩字以外什麼都不說。

爲什麼不解釋?爲什麼不道歉?越來越冷的心開始出現龜裂,最後就這樣徹底的碎在那雙他一直愛戀不已的鳳眸之下。

在*沿緩緩站起,向來脾氣火爆做事果斷的顏翼星此刻只有猶豫不決。在他們的感情世界中一直都是他追,她躲,若他後退一步他們的未來定是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的,只是,一個替身又真的有未來嗎?

“若凌,只要你許我一個期限,我願意留下來,哪怕……你是透過我在思念哥哥。”人,活着都是爲了希望,無論這個希望有多遙不可及,只要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動力,就有繼續的動力。

顏翼星站在*邊強迫自己冷靜,若凌愛了顏翼辰十年,而他也愛了若凌十年,既然三個人註定因爲他們是雙胞胎的原因糾纏不清,那除了接受還能怎樣?更何況,他知道,哥哥是不能愛若凌的,他一直都知道,哥哥是不能愛若凌的。

有的時候,愛情裡就是這樣的卑微,只是很多情況之下,這樣的卑微也換不來想要結果。

長如羽扇的睫毛好久後才顫抖的輕眨,似乎費了很大力氣才能挪動一般,緩緩的上下飛舞幾下,此時的心痛卻是那樣真實的。

自從君亦清說出這個計劃開始,若凌的心中就有着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然而那完全不同風情的眼眸卻可以將他們輕易的區分開來。卻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強烈的心痛之下,她卻真的將他們的樣子模糊掉,分不清到底是爲顏翼星還是顏翼辰。原來,她的心底竟然真的同時有着他們兩個。

這種感覺是愛嗎?她不確定,若是愛,那麼她到底愛着幾個男子?若不是,那這種痛苦應該解釋成什麼呢?

好半晌,那顫抖的紅豔脣瓣兒才能吐出字,卻字字決絕刺痛顏翼星的心。“若有來世,我希望你不再是這張,讓我又愛又恨的臉。”

顏翼星咬着脣瓣兒發不出一絲的聲音,呵呵!看,這就是替身的命運,這就是替身的未來,不僅自己又恨又痛,更令他人又愛又恨。

雙手不知不覺間已經緊緊握拳,用力的程度已經將指甲嵌入肉中,然而他卻感覺不出一絲的疼痛。眼中已經沒有任何淚水,因爲他找不到哭泣的理由。這就是若凌一直以來欲拒還迎的理由嗎?她竟然是愛着哥哥的,他該恨誰?恨給了他這張臉的父母?還是偷走若凌心卻不能放棄使命的哥哥?亦或是這個看似絕美卻心境冷清毫不懂感情的女子?

不,或許,他該恨的是自己,明知道他們彼此的心意,竟然什麼都沒考慮就插入他們的感情之中,他纔是那個缺根筋後知後覺的小三,是他讓自己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他誰也怪不了。

緩緩的轉過身,他可以容忍若凌身邊有任何的競爭對手,卻怎麼也不能容忍自己成爲哥哥的替身,更不能容忍若凌心中的替代成份。他,有着自己的驕傲,寧可放棄愛也要完美的驕傲。

腳步毫不猶豫的向前邁去,他一定要走了。

“翼……”雖然緊緊閉着眼睛,若凌卻可以感受到顏翼星的離開,忍不住輕喃一聲,卻不能繼續下去。這一別或許是天涯海角兩分離再無見面之時,就算再見她又怎麼好意思面對被她如此傷害的真愛之人?

不得不說君亦清的辦法是絕對有效,卻也是絕對無情將他們推到萬劫不復的地步。身爲皇子的驕傲,怎麼能容人隨便踐踏?然而除了讓顏翼星死心,又怎麼能在不告知他實情的情況下讓他離去?

是啊!君亦清爲什麼不選擇告訴顏翼星實情出了這樣的辦法?就連被轉生爲人的顏翼辰都知道顏翼星被封印的事情,爲什麼偏偏要瞞着當事人的顏翼星?君亦清,亦或是拜月皇朝,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又是爲了什麼?

已經走到門口的顏翼星用盡所有力氣將門打開,雙手合着鮮紅的血液緊緊攥住木門的邊緣,想離開腳下卻似生了根一般怎樣也邁不出一步。他,到底是愛了若凌十年,這十年全心全意的付出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怎麼能甘心捨棄?

“若凌……我……走了。”這一離開,從此便是永不相見,就允許他做一次告別,順帶埋葬他不該發生的愛吧。

從怔愣的痛苦中擡頭,鳳眸中含着大顆的淚珠似乎起到放大鏡的作用,竟然將顏翼星那張俊美的面容,和痛苦的表情放大無數倍,只是除了平靜,她再也無法在他的臉上看到任何表情,然而他的心痛,她是清楚知道的。

“麻煩你給翼辰帶句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或許只有這兩句詩能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很多感情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能懂,像對綠玥晨的,像對顏翼星的,更像對顏翼辰的。

她們相識在少年時代,十年的相伴,十年的淡如水,十年的你追我趕,十年的共同成長,然而他們終究還只是自己,有着太多的凡塵俗事牽絆,心終究是在塵世中漂浮不定的。

“只是給哥哥嗎?”顏翼星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然而那笑容卻怎麼努力也做不出來。他有着太多不甘和不信,卻已經無能爲力。

爲什麼一夕之間他們會完全變個樣子,想想這幾日趕路若凌對他的冷淡,和明顯的若有所思,是在介意綠玥晨點破他的身份嗎?她能接受綠玥晨妖精的身份,爲什麼不能接受他?還是因爲她根本就不愛他,無關於其他任何的事?他想不通,更是痛苦不已無力去想。

“嗯。”若凌輕輕應了一聲,或許有一日顏翼星能夠明白。

“……好……我會帶到。”說完,顏翼星終於恢復知覺,邁着大大的步子逃也似得離開。女人,愛情,果然是世界上最狠毒的人與事,可以將人傷到無力呼吸。

就這樣,什麼也沒交代,顏翼星就離開了。他前腳後,君亦清後腳就進來,一身紅衣如血般的走進,手中的扇子仍舊沒有打開握在手中,一張優雅俊美的臉上是完美的笑容,進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門上的血跡,無奈的聳聳肩。

“果然是鳳凰尊主的孩子,和他娘一樣用情至深。嘖嘖嘖!能用指甲把自己的手掌刺破成這樣而無覺,明顯是有受虐傾向嘛!”

若凌別過臉掩蓋自己的眼淚濛濛,更是不想見到君亦清那張僞善的面容,這個道行高深又老謀深算的鶴妖絕對不是好人。

君亦清笑米米看着若凌,來到桌前也不點燈便坐下,就算沒有窗外明亮的月光也可以看清楚若凌所有的表情,更何況他一直偷聽到現在?自然是知道若凌哭泣的事實。

“不想問問我爲什麼不告訴顏翼星真相,就這樣讓你趕他走的原因?”欠扁的聲音很悠閒,斜倚在椅子上的動作很優雅,可惜,這樣一個表裡不一的妖精真的很煩人。

“他是未來妖界的尊主,當然不能和他娘一樣愛上人類。”之前是若凌一直都沒有想,在剛纔君亦清踏進房門,若凌在想他是個煩人的妖精之時,此事便已經有了結論。妖界自從鳳凰尊主離開之後便是大亂,左右長老更是激情四射無心管理妖界,所以妖界急需一個尊主來統治,無論現在的鳳凰尊主還是君亦清都不會希望顏翼星心中有情,更不希望他愛上人類的。

“呵呵!既然公主什麼都知道,想來應該不會因爲此事怪我吧?”君亦清笑了,故作可愛的對若凌眨眨眼睛,可惜他那優雅的皮換上這個動作那是相當的不協調,看了讓人有種惡寒的可怕感覺。

若凌強忍着噁心的感覺不打顫,心底紛亂的情愫也因爲君亦清的動作好過許多。想不承認也不行,每次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君亦清一出現,無論他用多麼不入流的表情和冷笑話,她都會好過很多。唉!這是不是傳說中的冤孽?

“我要休息。”冷聲下逐客令,敵友到現在都沒辨,她對他真是沒什麼好說的。

“公主,人家都說兔死狗烹,您還沒利用完我,怎麼就這樣對我了?唉!人家好傷心啊!”君亦清賴在椅子上不走,胡攪蠻纏說着一點都不好笑的冷笑話。果然!過去的十年,他都在僞裝,什麼優雅清冷保持距離都是假象。

“有話快說。”她的耐心是有限的。

“女人啊!果然都是沒良心的動物。……鳳凰尊主除外。”君亦清眼中劃過一絲黯淡,可惜背對他的若凌沒有察覺。但是話裡的意思若凌卻聽明白,君亦清是相當尊重鳳凰尊主的,似乎還有一絲崇拜的意味在其中。

“你,不是暗戀鳳凰尊主吧?”這次無論怎麼控制,若凌仍舊打了一個寒顫,妖精的情不是她一個不懂感情的小女子能明白的。

“切~你以爲我們妖精和你們人類一樣?別忘了,這世上還有一種感情叫做知己,我們妖精的感情很直接,也會很好的區分。”君亦清不屑的撇撇嘴,兩千年看了太多人間糾纏不斷的感情,令他相當不喜歡人類。

像他們妖精這樣有什麼不好?喜歡就強佔了你,讓你成爲我的人,何必辛辛苦苦的談戀愛,分分合合要死要活?本來人類的壽命就不長,居然還有心思搞出這麼多花樣,真不明白他們到底都在想什麼。

呃!聽了君亦清的話,若凌的臉瞬間掛上粉色。她當然知道他說的感情直接到底是指什麼,當初她聽綠玥晨說過,更是看過妖界左右長老親自示範過。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好半天,若凌才覺得自己能夠正常說話。她畢竟不是妖精,真是無法接受如此直白的說法。

君亦清終於想起自己要說什麼,優雅自椅子上站起,有絲憂慮的站到窗口望着天上的明月,雖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他必須這樣做。“後天便是魔主生辰,所有魔元以上的修魔之人都會回魔界爲魔主慶生。我們想混進魔界,這是最好的機會。”

君亦清的話並沒有引去若凌太多的思緒,卻發現有一件事在他這句話中變得不對。“你是說顏翼辰在後天會去魔界爲魔主慶生?那你爲什麼讓我現在趕走顏翼星?以他的脾氣,他是不會回拜月皇朝的,你到底爲什麼要趕他走?”

他明明可以帶着顏翼星去魔界,然後直接將他交給顏翼辰帶回拜月皇朝的,只要顏翼星不去妖界就不會有危險,那這個鶴妖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無論是鳳凰尊主還是顏翼辰都對顏翼星保護太過,顏翼星任性隨心,脾氣急躁,這樣的人怎麼做尊主?他,需要的是歷練。”有些自嘲的笑笑,或許是被寄予太多的希望,所以纔會不自主的保護,而這些保護顏翼星的人之中,當然也有他自己。

“歷練?他是妖……你是說,他有天劫?”猛然張大鳳眸,若凌緊張的盯着君亦清。綠玥晨即將經天劫突破成妖已經回妖界避難,而顏翼星被封印不能回妖界,現在又沒有人守護,經歷天劫是九死一生的,君亦清怎麼能在這個時候放他走?

拉開被子從*‘上跳下,是她錯了,她不該聽信這個敵友不辨的鶴妖之言,就這樣將顏翼星趕走。所有一切都是君亦清的片面之詞,她怎麼能輕易相信他的話,將綠玥晨支走,又將顏翼星傷心驅逐?君亦清到底安了什麼心?

手腕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鮮紅的袖子帶着不可抗拒之力闖入她的視線。若凌憤怒的擡手就是一掌,可惜她本就沒有法力,而且肩膀受傷,君亦清連手都沒用,只是拿那從未打開的扇子隔住她揮來的巴掌。

“公主,我們都不是修魔之人,自是在天命之中。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稍安勿躁!”君亦清居高臨下的俯視若凌,一雙眼尾上翹的鶴眸看着她,優雅清冷的聲音少了捉弄的語氣,多了幾分認真。

“君亦清,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命裡有時終須有?你不知道還有一句話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嗎?顏翼星被你封印一點法力都沒有,現在你居然將他支開,沒有任何一個會法力之人陪伴就去經天劫。你根本不是讓他成長,你是想害死他。說,你到底和他有什麼仇?爲什麼要如此害他?”

若凌憤怒了,一雙絕美的鳳眸已經睜到最大,憤恨的仰頭瞪着君亦清,心中有着無數的後悔和焦急。不行,她要去追顏翼星,就算陪着他一起死,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丟棄顏翼星自生自滅。

君亦清優雅的將脣角一點點上翹,突然拿着扇子的手一轉,竟是將若凌的另一隻手腕也抓住,雙手向若凌的身後用力,將她完全的捆在他的胸膛之中。

溫熱的男性氣息就這樣貼近若凌,那笑容再度放大到邪惡的程度,鶴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公主,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在渲茗山上,你可輸給我一個一天*呢!而你最不該忘記的就是,一直以來我想要的都是你的處子之血。”

用力,再用力的掙扎着,奈何自己的力氣小的根本連手都掙脫不開,想再度因爲憤怒開啓自身法力,奈何她受傷在前連最基本的火球都發不出來。

最後,若凌只是憤怒的瞪着君亦清。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只是,他不是說過,他不會強迫她的嗎?那樣他不是得不到他需要的東西?

bt!她現在只能用這樣的兩個字來形容君亦清,難道,就爲了這樣一個東西,他就要害綠玥晨和顏翼星?可是,她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們兩個。“你到底在妖界安排什麼去害綠玥晨?”

君亦清並沒有回答若凌的問題,而是繼續那個並沒有說完的往事。“當年,爲了封印顏翼星身上強大的妖精屬性,我傷的很重。在回樂兮山的時候,不幸從空中暈厥掉落。

是一個人類的女子救了我,她貪戀我俊美的容顏,而我亦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於是……我們在一起了。然而,一切都抵不住金錢和地位的*,她還是入宮爲妃,並且將我這個道行高深的妖精獻給皇帝,想用我兩千年的道行練出長生不老的仙丹。

呵呵!很好笑吧?這人世的感情都抵不住金錢、名利的*,女人,都是靠不住的動物。最後,我還是逃出那個令我生不如死的丹爐。

我沒有報仇,公主知道爲什麼嗎?”

這樣近距離的靠在一起,若凌當然可以感受到君亦清的體溫正在隨着陳述一點點在下降,當他問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似乎他已經降到零點以下,比她這個常年體溫偏低的人還要冷。冷的彷彿死神一般,是啊!自己的癡心一片,卻被*如此背叛,甚至這種背叛還帶着有目的討好新歡的死亡,君亦清會變成現在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因爲,我在等,我在等着一個令他們生不如死的復仇,我要將他們在意的一切統統毀滅。讓她知道,她當年的選擇是怎樣的錯誤。”

“既然你說是在封印顏翼星以後,那麼說明不是鳳凰尊主傷了你,拜月皇朝又將你封爲聖靈,顏翼星自然與你無仇無怨,你爲什麼要害他?爲什麼要害綠玥晨?”他痛恨女人,若凌能理解,可是這些又與他們有着什麼關係?

君亦清認真的搖搖頭,鶴眸尾角仍舊是上翹着優雅俊美的弧度。“我沒有害他們,無論你相不相信,你現在不能去找他們。”

“既然你的仇恨和他們沒有關係,那你就更不能阻止我去找尋他們。”君亦清的話令若凌更加的憤怒,完全不明白君亦清到底在想什麼,不過這都與她沒有關係,她只希望她在乎的人平安。

“禍兮福所倚。公主,稍安勿躁!”他更加用力的抓着若凌的手腕阻止她反抗,然而他的計劃也和這句話一樣,無論他們之間的關係怎樣的複雜,他的在乎和利用都是同等程度的。

他不會看着顏翼星有事,卻也不能不去利用他。

“放開我!”若凌停止了掙扎,用天生就帶有王者之姿的鳳眸平靜的看着君亦清。這個優雅的鶴妖,這個心機複雜深沉的鶴妖,這個滿心爲背叛所傷的鶴妖。無論是誰使他如此痛恨,他都不該利用其他人去復仇,他心中的不是愛,只是背叛,他到底明白不明白?

突然,若凌竟然對君亦清多了一份憐憫,這世上之人都認爲自己懂情明愛,然而真正懂得什麼是情愛的又有幾人?或許連君亦清自己都沒發現,在他陳述過往之時,他說的是因爲感激而在一起,完全不是愛!原來,他也是一個不明白愛爲何物之人。

爲若凌自然產生的冷傲所震,君亦清有着一瞬的失神。這樣的若凌他有多久沒見過了?然而也只是一瞬,復仇的心變將其矇蔽,抓着她的手不自覺收的更緊。是的,他有些怕了,這樣的若凌不是他能掌控的,或許他早該意識到,自從若凌決心丟了諾風的包袱開始,真正的若凌就開始甦醒,不在爲愛患得患失的她,不可能再被他利用。

“君亦清,你的過去我很同情,然而你也不再是我相信的人,放開我,我不會看着顏翼星和綠玥晨有事。”在君亦清怔愣的時候,若凌用着淡淡的語氣說着,手指輕輕一轉便脫離君亦清的掌控。

她,是雲,沒有任何人能控制的雲。蘇俊馳不能,皇帝不能,君亦清當然也不可能。

輕輕一推,君亦清向後趔趄一步,就這樣與若凌隔開一步之遙的距離。這樣的若凌,還有氣勢亦好美。不同於任何女子豔麗的美,那種自信、狂傲的氣勢,真的好美。

若凌忍着肩膀劇烈的痛疼轉身,希望能及時找到顏翼星,然後趕到妖界找到綠玥晨,他們不能有事。

就在若凌走到門口的時候,君亦清突然驚醒,快步追上去,這次直接用身體擋在去路。態度堅決,卻不再敢看向若凌的鳳眸。“我說了,你不許去。”

或許真的是慌了,連他一貫稱呼都忘記,直接用你和我來表達。

若凌冷冷的目光中帶着憐憫,他也是天生蒼生中的一個,而且是爲情所惑需要救贖的一人,她不該捨棄他。“君亦清,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對那個人的不是愛,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害着自己重視的人,你覺得值得嗎?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我活了兩千年,愛與不愛當然比你個小女娃懂的多,今天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去找顏翼星的。”君亦清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自然不會相信若凌的話。俊美的臉轉向一邊,留給她一個陰鬱的側面。

“翼星!”若凌突然鳳眸一閃,對着君亦清的身後邊呼喚出聲。

可惜,這招對付君亦清有點幼稚,畢竟君亦清兩千年修爲不是白練的,身後到底有沒有人,他比她清楚的多。所以根本就沒回頭,只是無奈的嘆氣,再然後轉過頭對着若凌撇撇嘴。“公主,你打不過我,花招也沒我多,你還死了心跟我去魔界吧。”

“好吧,你出去,我要休息。”若凌狀似無可奈何轉身,鳳眸中劃過一絲慧黠的光芒。

“顏翼星走了,沒人服侍公主怕您不便,以後就由我r夜守護公主吧。”君亦清也不回身,反手將門關閉上栓,然後走到桌前坐在顏翼星之前的椅子上。這個距離可以很好的觀察若凌,既不遠也不近。

“隨你。”反正也支不走他,若凌應了一聲背對君亦清躺下,望着牆壁輕輕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君亦清就這樣盯着若凌的背影發呆,若凌則閉着眼睛等待時機。和君亦清硬對硬那是絕對不行的,別說她現在重傷,就算沒有傷她也是不可能打過他的。除了用點小計謀,她別無他法。

清晨的曙光漸漸來臨,自朦朧的黑暗中悄悄的冒出個頭,將滿室的黑暗映襯的有些*,不知是不是盯得有些累了,君亦清終於在幾個時辰以後輕輕閉上眼睛,卻在若凌突然轉身之時再度睜開。

“公主,想做什麼?”俊美的臉上仍舊掛着笑容,聲音同樣溫和卻帶着一絲戒備的意味。她想去找顏翼星,他知道她不會放棄。

“去魔界啊!難道你能好心的放我去找顏翼星?”若凌擡手整理一下自己根本就沒散亂的衣服,然後站起身看向滿臉不解的君亦清。他潛伏在她身邊十年,對她的脾氣已經知之甚詳,所以想戰勝他就要選個出其不意與她平時行爲相當不符合的辦法才行。

顏翼星和綠玥晨是她一定要救的,因爲他們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好好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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