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身子慵懶的靠在樹上,沒有事情做,這片小樹林就是自己唯一的棲身所,自己在這個小樹林裡呆了多長的時間呢?一年,兩年?自己恐怕都數不清呢。
孤獨,這麼多年貫穿的只有孤獨而已,這裡是他的一片聖域,是他的領地,一天到晚觀察葉子觀察樹木從這種色調到了那種色調,甚至無聊到數起葉子來。
咦?有人?
碧藍色的眼瞳往下一瞟。
不知怎的,心裡漸漸滿滿當當起來,像是積攢了幾百年的鬱結在一瞬間消散,呵呵,有趣的人來了,自己也可以擺脫一時的孤獨了。
沐衣涵緊緊抱着宣傳單,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大嬸會指引她到這個地方來,這種地方也會有人?對哦,是有的,是那個艾利·;克雷斯吧,那傢伙真是奇怪,每次看見他都沒戴校章不說,還從來都沒有去掃過廁所。
向水凌夜報告了,他也處理了,可是都沒有看見那個小子去掃過廁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除非那小子不是這個學院的人了。
一隻修長的手臂探到她的身邊,抽出了她懷抱中的宣傳單,拿到樹上看了起來。
什麼嘛,原來還是那個無聊的運動會,怎麼沒有一個厲害的人,自己年年奪冠,都厭煩了呢,這次也是一樣吧。
不過去年和那個小子的一場挺有興趣的,險勝唉,不過他還是太嫩了點,還是輸掉了。父親他們也真是不留情面,竟然把他打到五天都沒來上學。
以往第二可都是三天哦。
沐衣涵突然發現懷抱裡空空的,下意識的往高大的樹上望去。
枯黃擁擠的樹葉密密素素把艾利掩藏的天衣無縫。
可是,那不同於枯黃顯現着無限生命力的一襲金髮,可是非常的亮眼哦,畢竟都是不同質地的金色。一個是高貴,一個是低賤。
“克雷斯,別再玩了,我還要工作呢。”沐衣涵雙手叉着腰,不滿的向書上的人發出抗議了。
艾利腰身一閃,頑皮的露出一顆腦袋來,衝她眨了眨眼睛,“我的公主,你是說這些無聊的宣傳單嗎?”
“是啊,快點給我,我還要去給報名的人。”沐衣涵伸出了手。
艾利露出了可愛的笑容,把宣傳單放在了一邊,再次把修長的手臂伸了出去,不過這次不是拿宣傳單,而是直接抓住她的手,把沐衣涵拉了上來,一起坐在樹上。
“你又怎麼了?”沐衣涵顯現出非常的不耐煩,他到底在幹什麼,還在這裡耽誤她的時間,她可是很忙唉。
“嘿嘿,我覺得那樣跟你說話不方便。”艾利撥了撥面前的樹葉,樹葉嬌羞的打了個轉,呼啦呼啦的掉了下去。
沐衣涵伸手去搶那一摞宣傳單,卻被高個子的艾利先一步舉到了頭頂。
“你幹什麼啊,快點還給我啊。”沐衣涵準備站起身子去搶。
艾利突然喜歡上了這樣逗她的感覺,委屈的說,“難道我想看一下報名方式也不可以嗎?我想報名唉。”
沐衣涵突然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又是自己誤會了,怎麼總是幹這樣的事情?
望着他那一頭金色的髮絲,純淨的看不出一點雜質,那是多麼純正的金髮,這傢伙,是外國人嗎?
“公主殿下,這樣看着別人可不禮貌哦。”艾利寵溺的叩了叩沐衣涵的腦門。
沐衣涵突然回過神來,她有一時的慌亂,“快點啦,看完趕快還給我。”
剛纔那輕輕地一叩,感覺好奇怪,並不是因爲動作奇怪,而是他的手的溫度……真的好涼好涼,冷冰冰的,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這樣漂亮的少年,怎麼會沒被那羣色女發現呢?他並不比千澤優他們遜色啊。
艾利開始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什麼嘛,學生會和董事會的那羣人真是沒有新意,都兩三年了,連個規則都不能改改,他都快要背下來了。無非就是什麼不去作弊不去報復認認真真比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之類的廢話,自己比完就走管他這麼多規則幹什麼?
大概看了好一會,他才肯罷手,他沉靜於這種身邊有旁人的環境裡不能自拔,好久沒有認真的看過文字,好久沒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了。
父親這個老古董,從小還好,越來越長大就要他學習各種各樣的功夫,小時候那樣恬靜舒適的感覺,真的是沒有過了……
“等等,我去給你拿報名表格。”沐衣涵給了他個溫柔的微笑,就跳下了樹。
艾利覺得很是好笑,爲了參加個運動會她還真用這樣的笑容了,就算不用什麼報名表,他也照樣能參加。
要不怎麼說,神秘人稱呼來着?那套面具,想念很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