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昊離開了御書房就來到了龍昕嫣的行宮中,他怎麼會放心讓北承嘯跟嫣兒兩個人同處一室呢。即便是他真的準備接受這個男人也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們在一起。嫣兒是他親手養大,這麼就輕易的送給另一個男人,他是怎麼想怎麼捨不得的。
龍昊並沒有敲門,一進去就看見龍昕嫣躺坐在牀上北承嘯則坐在就牀邊正喂她喝藥。兩人含情脈脈的相視着,龍昊的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就這麼被這個男人騙走了?
龍昕嫣一擡頭就看到了龍昊,“父皇……”
龍昊上前走了幾步來到牀邊,見北承嘯也不對自己行禮有些憤怒,“見了朕連行禮都不會嗎?”
北承嘯當然不會,別說他不是會就是會他也不想見着人就跪,他至今還沒有對任何人的下跪過呢。
結果北承嘯放下手裡的藥碗,雙手抱拳,“有禮。”
龍昊這是真的氣昏了頭,這叫什麼行禮?這男人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知道,憑什麼配他最疼愛的公主。
龍昕嫣見父皇這表情是生了氣,忙出聲道,“父皇,你怎麼來了?”
龍昊冷着聲,“怎麼,父皇還不能來看你了?”
龍昕嫣一臉的諂媚,然後故作委屈的表情,“父皇,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嘛。兒臣是聽說最近鄞國的禮史過來,覺得您會很忙嘛。”
“忙你就別再給朕添亂。”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但口氣明顯有些柔和了。
龍昕嫣這回是真的有些愧疚了,她原本只是想嚇一嚇父皇而已,沒想到自己會失手成真,“父皇,對不起,嫣兒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來了,讓您擔心了。”
龍昊什麼時候聽過自己的女兒這麼乖巧的道歉了?平時大吵大鬧後哪一次不是他或是柳妃、納蘭拓來勸她。這一點的改變就是因爲這個男人?想到龍昕嫣的改變是因爲他絲毫看不上的男人,他的心裡又是一陣怒意。
“北承嘯。”龍昊看向北承嘯,“朕同意你跟嫣兒的事情。”
“真的嗎!”北承嘯還未來得及回答,龍昕嫣就激動顧不上什麼的掀了牀就下地握住龍昊的手,“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答應讓我們在一起了嗎?是不是真的?”
龍昕嫣臉上的狂喜讓龍昊有些想要回避的心,最後卻氣道:“看你這副樣子哪裡還有一個人公主該有的樣子,連鞋也不穿!你這身子還需要休息,還不快點回去躺着。”
龍昕嫣一點也不在乎有沒有穿鞋,她的身子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
一旁的北承嘯直接一把抓住龍昕嫣的手臂,抓回牀上,一邊給她蓋被子一邊道,“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說話,你給我老實的呆着。再這樣下牀,我不放過你。”
雖然這個男人成功的讓嫣兒躺回了牀上,但是方式卻讓龍昊厭惡。粗魯!
想心北手。北承嘯轉過頭來看着龍昊道,“皇上這麼說,一定有什麼要求吧。”
他雖然沒有葉靖棠那麼聰明,但也不至於笨的跟龍昕嫣那個女人會認爲這就讓他們在一起了。或許龍昕嫣的做法的確讓疼愛她的皇上選擇了退步,但絕對不是完全退步。
他還不算太笨,龍昊不答反問,“朕倒想問問,你是打算朕同意了就這麼帶着嫣兒回你的傲天寨,讓她做你的壓寨夫人?然後讓她成爲全天下的笑柄,一個公主嫁給了一個土匪?然後每天在寨子裡跟你數着你搶回來的銀兩?你劫搶的的確都是貪官污吏,但這也不能抹殺的是個土匪,強盜的事實。你再怎麼正直也是個土匪,在人們的眼裡,無惡不作的土匪。”
北承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對。剛纔納蘭拓跟他說過以後,他也想的很清楚。
龍昕嫣或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怎麼說她,但是他不可能不去在乎,他可以接受別人對他的任何誤解和侮辱,但他不能讓她的女人受到一點的委屈。
“我打算從商。”這是北承嘯最後決定。
“從商?”龍昊眼裡的嘲諷一覽無餘,“如果一個小商小販也能娶公主那也太侮辱靳國的公主了。若說是天下首富,富可敵國的財力,你又憑什麼做到那個地步,要用多少年?十年?十五年?還是二十年?到時候,嫣兒早已經過了適嫁的年齡。”
天下首富?富可敵國?
北承嘯當然有想過時間:“若是讓我成爲天下首富才能將嫣兒給我,我當然願意等,只怕皇上你也不願意等吧。”
“當然。靳國公主若再過個十年,十五年再嫁。你讓百姓們怎麼看她,只怕到時嫣兒會成爲全天下最大的笑柄。”龍昊說。
“那皇上你的要求是?”說了這麼多,他無非是想對他提出要求。
龍昊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其實他不管說出什麼樣的打算對於他來說,只有一個打算,讓他離開皇宮,離開京城。
只有這樣,他的計劃才能夠實行,“朕給你一百兩銀子,明天過後你就離開皇宮。帶着這一百兩的銀子還有牢裡你的那些人,用一個月的時間用這一百兩的銀子賺回十萬兩。朕就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總有一天能做到天下首富,朕會答案你們在一起。不過,以後只能住在京城。這是朕的最後讓步,失敗了,你們都必須放手。如果你連這都接受不了,就不必再跟朕說任何的廢話了。”
“父皇,一個月的時間讓一百兩變成十萬兩,這是不是太難了?”雖然龍昕嫣並不知道一百兩有多少,但一百兩到十萬兩這差距她還是知道有多少的。
龍昊雙手背後:“朕足足給了一個月,還讓他帶着他的那些人幫他,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便宜他?
北承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一百兩變十萬兩,這對他還不知道幹什麼的來說根本就是天方夜譚。當然他不可能拍死他,第一他的手還沒碰到這個男人時,他就會被屋外的侍衛拖出去砍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他女人的爹。他要求龍昕嫣尊重秦叔和秦嬸,當然他也要尊重她的爹孃,雖然很難。
“從明天起嗎?”北承嘯問。
龍昊點頭,事情越快解決才越好。
“我接受,不過我對你不放心。我們還是白紙黑字的寫下來爲好。”
都說無商不殲,就衝着這一點龍昊覺得這個北承嘯有些做商人的潛質,只不過這些不重要了。只要他離開了這京城,他就讓他們有去無回。
讓宮女們準備好了筆墨紙碩以後,龍昊看了眼北承嘯,“你寫。”
北承嘯理所當然:“我不會寫字,你寫。”
龍昊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北承嘯,他連字也不會寫!這種人怎麼能配得上嫣兒?氣不過的他轉頭看向牀邊的龍昕嫣,“父皇沒想到你的眼光是這樣的。”
龍昕嫣反而誇道,“他已經開始學認字了,還會寫兒臣的名字了。”
他再這樣說下去只會讓自己更生氣,龍昊看向一旁的李德雲:“你寫。”
李德雲領命開始寫了起來。
連自己身邊的一個太監都能寫出一手的好字,滿腹經綸,這個想要做附馬的男人卻連字也不會寫?如果真的將嫣兒嫁給了他,豈不是皇到的奇恥大辱。
一會兒後,李德雲寫完拿起遞給了龍昊,“皇上,請過目。”
龍昊接過看了眼內容,然後雙遞給北承嘯,“你看得懂嗎?”
北承嘯接了紙,遞給牀上的龍昕嫣,“給我看看。”
龍昊冷眼看着這一切,待龍昕嫣看完以後遞還給北承嘯,“沒問題。”
北承嘯接過以後,直接沾着墨按下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後遞給龍昊,“這就成了。”
龍昊沒有接手,反而是一旁的李德雲接過然後放在桌上,“皇上,請用印。”
龍昊按下印後準備將這契約收起,北承嘯卻快他一步拿起了契約,放在嘴邊吹了吹,“這可不能給你,因爲我信不過你。”
“朕未必信得過你!”龍昊咬牙道,真想現在就將他拖出去斬了。
北承嘯將已經生效的契約遞給龍昕嫣,“交給您的女兒,不知道您信不信得過她。”然後轉身看着龍昕嫣,“你可要好好的保存好這份契約,這要是我們將來成親的證據。”。
龍昕嫣有些遲疑的擡頭看着龍昊,父皇會答應讓她來保管嗎?
龍昊心裡冷笑,給誰保管又有什麼用呢?因爲他根本就是回不來的,“嫣兒,你就收着吧。”
龍昕嫣這才安心的點頭,然後將已經墨水已經幹了的紙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放入自己貼身的香囊裡。這裡面有一張北承嘯寫的自己的名字,現在又多了份對他們都很重要的契約。
“朕已經放出了牢裡的那些人,跟之前放出來醫治的那個人在一起。明天一早你們就離開吧,明天就是一個月其限的第一天了,北承嘯你好自爲之。”龍昊警告着:“一個月後,你若失敗了,就不用再回來了。嫣兒自然該走她該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