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柳自是首秀成名,從此更是擠身京都花魁之列,名滿京都。更有甚者,將她與會仙居願桃,並稱爲花魁雙姝。
一時之間,花解語終是心想事成,日進斗金起來,如此花解語自然也將購居之事提上日程。
花解語爲了扶柳園的事忙的馬不停蹄,另一邊,浩大而利民的水利灌溉工程終是完工,而工程實際所出效果更是讓秦帝大喜過望,想着秦國此後再也無灌溉之難,秦帝自是愉悅不已。
秦帝自覺此次自己做了些功績,心裡很是得意。於是,搬下聖旨欲祭天地,拜列祖列宗,希與祖宗同享此等不世之功。
最終,在欽天監夜觀天象後定下祭祀之日。於是月初,秦帝自是帶着衆臣浩浩蕩蕩地向祭臺所在之地出發。
秦國祭臺建於京都周邊一處山靈水秀之地,此地據說爲秦國龍氣與國運所在之地,因而纔將祭臺建於那處。
祭臺所在之地,如若快馬加鞭,從京都前往自是一日即可行到。
只是此次秦帝爲祭祀而來,自是帶了全副御駕儀仗,外加衆多朝臣隨行。於是,一日之行自是變成了三日。
花解語聽說此事之後,嘴角有些譏誚的笑聲,心中對秦帝心急表功的舉動頗有些不以爲然。
秦帝原計劃三日行程,只是到底未用三日,就回了秦宮。行程突然縮短,到不是秦帝突然帶着衆臣策馬狂奔起來,而是秦帝此行遇到了刺殺。
消息被皇家死守嚴密,但還是被花解語聽到了風聲。
據說當時刺客人數衆多,且高手如雲,當時秦帝極其危險,更是差點命殞當地……
關於此場刺殺之事的傳言很多,一時更是流言紛紛,真假難辯。同去官員更是諱莫如深,一副有口難言之態。
不過在衆多傳言中,傅顏以身擋刀救駕,現生命垂危之事,卻是刺殺傳言中唯一的真實所在。
花解語知曉百涼裡救駕受傷的消息時,正忙着四處選居、看房,而弱若扶風中日常經營之事已上軌道,花解語自是交予之前培養的一個管事進行處理,閒下之後,自是又開始與宋裴四處閒逛看居。
這日,花解語才與宋裴分別,回了府邸之中。一進府邸就發現府中不同以往的情緒所在。
花解語自是心生疑竇,正欲拉個侍僕問上一問,就見宮中幾個相熟的太醫正從快速走來。花解語當下也顧不得詢問,連忙尋了一個隱蔽之所躲藏起來。待太醫走後,爲防節外生枝,也息了好奇之心,趕緊回了自居的小院之中。
纔回小院,就見鶯兒之態與平日有些不同,似很焦急正來回踱步。
見此花解語當下就生不好之感。果然,鶯兒見她回來,連見禮都顧不上,就着急拉她。
“公子,太傅爲救秦帝,現正性命垂危,生死不明。”
鶯兒一向將傅府邸當作她與花解語在外棲身之所,因此對於傅顏的安危也格外看重,現下得此消息自是焦急。只是,花解語聽聞此言,卻只覺腦中一驚,似被萬雷齊轟,炸得她無法思考。
花解語此時只想馬上見到傅顏,纔回過一絲神魂,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去。一旁鶯兒見狀,見花解語反應自是心驚,卻也不敢多想,只是扯着花解語,攔住花解語欲往之路。
花解語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鶯兒,想也未想就將攔住路程的鶯兒推開。接着,又欲往外走去。鶯兒顧不得此時狼狽之態,一把扯住花解語,嘭一聲直直跪下,哭喊道:“公子,此時御醫皆在,公子不可前往!”
花解語聽此話,呆呆回頭看着跪倒在地鶯兒,突然像被抽乾全身力氣一般。
最近忙於則居四處奔波,身心俱疲,如今又聽聞這消息一時着急,一下子就後倒去,眼前一黑,就此不醒人事。
花解語又在做夢了。
只是此次的夢裡全是傅顏。有前世的手持玉笏居於衆官之首,於朝堂之上侃侃而談的傅顏;也有渾身似血染紅白衣的傅顏……夢中各式傅顏不斷交錯、交換出現,只要花解語伸手欲拉,就會化煙消失不見。
末了只剩下鮮血淋漓的人影,渾身滿是鮮血的向她走來,他依舊笑得溫潤如玉,一身白衣卻被不斷流出的鮮血染成紅色,紅的似嫁衣一般。他向花解語伸了手,花解語欲抓住。他卻深深看了花解語一眼。然後,回首離去……
“別走!”
花解語急追,卻發現傅顏身影也消失不見。花解語不由慌張失措,正欲四下尋找,耳邊卻傳來梵音吟唱。一道金色佛光閃過,花解語心下一慌勘勘一躲,卻是醒將過來……
一睜眼,花解語甚至來不及確定當下時辰,就急喚鶯兒。鶯兒早已聽到房中響動,自是花解語剛喚,就見鶯兒身影急行而來。花解語見鶯兒,也顧不得其他,忙問道:“可有消息?”
雖有些沒頭沒腦,鶯兒自是知曉花解語所問何事。因而,匆匆福了禮後,就連忙回道:“御醫已在輪班值守,想來是情況已穩。”
“想來?”
花解語心中着急,自是對這個不太確定的答案有些許不滿。
鶯兒見此忙道:“府中僕役皆前太傅院中當差,此時皆忙,消息也自不好打聽。”
花解語未再理鶯兒之言,心中只是懊惱。
此時花解語這一睡到也回過神來。俗語曰“關心則亂”,花解語自發現對傅顏的好感後,自是無法忽略傅顏的所在。
只是到底也是失了冷靜,現下花解語靜心一想,心中知鶯兒應是判斷無誤,只是未能親自前去確認傅顏安危,花解語到底還是十分沮喪……
花解語就這樣患得患失的過了數幾日,之間宋裴自來看望過她,見她如此終輕嘆,而後親去見傅顏,這纔將傅顏此間情景告知之於她,如此纔算勉強讓花解語之心安了幾分。
只是到底沒有親自確認,還是讓花解語無法真正放下心來,故而一直處於心慌意亂之中,直到傅顏之傷情似已穩定,御醫都已集體撤離之時,花解語這才見到了傅顏。
與之前傅顏染風寒之疾時一樣,花解語見傅顏之時,傅顏依舊臥於牀榻之上。花解語前來之時,傅顏正被人持勺喂藥。見花解語前來,依舊笑得一派輕淺,彷彿天邊一道浮雲,輕的令人握不住。
瞧見花解語,傅顏調侃道:“又來監督我喝藥與否?”
花解語見眼前的傅顏,身着雪白褻衣。此番受刺重傷自是受了一番折磨,此時自然更爲消瘦,眼見他連持勺力氣也未有,還需讓人持勺餵哺。
花解語只覺鼻頭一酸,心中悲慟萬分,一時也忘記相避。於是,花解語此番情態自是落入傅顏之眼。
不知怎的,傅顏就想起之前他染病睡醒之時,花解語守在身邊之事。
此事他自是從暗衛之中也得知,將當時花解語反應彙報,事無鉅細。
傅顏現下早已不記得當下心情,只是現下真見花解語爲他擔憂,心中微動,一時就有讓傅顏也未懂的情緒擁上心頭。
傅顏一向不喜任何不易掌控之物,當然也包括自身情緒。
看到花解語哭泣有愈演愈烈之勢。終於無力輕嘆道:“我無事。”
然後,傅顏艱難露了一手,向花解語招了招,示意她過去。花解語見他如此,自是不欲他在傷神,連忙摸了淚急急向他行去。花解語行至傅顏牀榻之邊,見旁邊有一小圓凳,剛欲坐下。卻見傅顏又艱難的輕輕拍了拍牀沿,花解語會意連忙坐在他的牀沿之上。
花解語剛剛坐下,突然就覺手被握住,力道拿捏有度。讓人感覺不到是傷病中人。
花解語忙看向傅顏,只見他似費了好多力氣,又是輕笑道:“我無事。”
眼見如此,花解語才堪堪止住擔憂,又有氾濫之勢。
花解語幾日鬱結之氣,直到看見傅顏才發泄出來,此時恢復理智,眼見自己失態,想到傅顏正在身前,又將情緒憋了回去。
花解語看着傅顏,此時雖是無言,卻怕之前悲態影響了傅顏。於是,努力將自己裝成平常之貌。只是到底心下掛事,無論怎樣都無法恢復到平日裡的清冷淡然。
直此,花解語一副不倫不類的模樣自是取悅了傅顏。
“呵……”傅顏忍不住想笑,卻又扯動了傷口。一時不由覺得自己有點樂極生悲。花解語一見連忙上手,急急地就想扯開傅顏衣襟查看傷口,只是剛剛拉上領口,才覺自己竟是幹了什麼,一下子放下,急忙背過身去,一張臉被羞得通紅。
花解語此番作態又惹地傅顏有些忍俊不禁,只是到底顧忌自身傷情,剛笑就連忙止住了。
倒是傅顏短笑之聲傳入花解語耳中,一時花解語連耳朵都紅了個徹底。眼見傅顏無事,花解語此時又覺在這裡羞赧難捱,自是快速向房外行去。
花解語行到房門處,正是欲拉門離去,卻聽傅顏聲音飄來:“我每日辰時、未時、寅時用藥……”
剩下之語傅顏未再言出,花解語卻懂,這是讓她可隨時過來監督他用藥與否?
一時傅顏的調侃之語,讓花解語臉紅的發燙,似發燒一般。於是,花解語再也顧不得其他,連忙拉房門就匆匆離去了。
身後,一陣隱忍而愉悅的笑聲響起。傅顏難道情緒浮於臉上,讓整個人瞬間鮮活起來。
傅顏此次受傷,傷及要害之處,因而傷情危險,索性救助及時,到底還是救了回來。
只是,傅顏此次到是修養了極久,傷情這才堪堪恢復。等傷勢完全恢復,可以上朝參政之際,已是夏末秋初之季。
此番傅顏救駕有功,上朝首日秦帝就下旨又賞了無數奇珍異寶,並傅顏領戶部侍郎之職,一時傅顏自是風光無限,到此傅顏於秦國朝堂之上,終是有了實權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