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小風聽到此處,脣角冷冷勾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將瓦片恢復,帶着夜色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杏花春雨’之中。
長孫小風腳才落地,騰蛇就迎了上來。
長孫小風接過茶盞,坐到椅子上,淺酌了一口,才道:“這董湘玉,當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此人不除,必是大患。”
夜色卻道:“主上,可聽到李員外所說?”
長孫小風點了點頭,說道:“不知道他所說的古蒙國和大夏國的使臣一事,是真是假。”
騰蛇聞言,挑眉道:“無論是真是假,主上都不可大意。”騰蛇說罷,顯然又感覺到是自己工作不利,補充道:“騰蛇這就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使臣。”
長孫小風點了點頭,說道:“無論是真是假,我們都需做好萬全的準備。”
夜色看了一眼長孫小風,說道:“還請主上吩咐。”
長孫小風仰頭閉目思考,修長的手指有節律的敲打在桌面上,不一會兒,他睜開眼睛說道:“既然都是衝我來的,那便讓我做餌試試。”
夜色和騰蛇急忙說道:“主上不可!”
長孫小風微微一笑,說道:“我自然不會現身。”
夜色和騰蛇詫異的互相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長孫小風。
長孫小風淡淡一笑,說道:“王媽媽八面玲瓏,長袖善舞,這一次,也該讓她粉墨登場了。”
騰蛇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說道:“王媽媽這麼放着,也確實是浪費了。”
長孫小風看着騰蛇,知道她讀懂了自己的意思,便說道:“騰蛇好生安排。”
騰蛇恭敬的領命,長孫小風又將一些細節安排好,這才帶着夜色悄然回到了小院之中。
而此時,大夏國皇宮裡的長孫飛軒,終於得到了探子發來的一封密信,信上說,穿越過森林到達了一個叫軒轅的國度,懷疑王妃便到了此處。
尋找了宇文曉玉這麼久的時間,第一次有了宇文曉玉真實的消息,長孫飛軒一顆心都要樂得開花了。
他獨自在房間坐了很久,這才提筆回信,命人繼續嚴密觀察,每日必須回報一次。
密信剛剛發出,皇后的宮苑也來了一個小太監,附耳和皇后說了一番話後,皇后也召了心腹的人給自己孃家帶去了一封信,而幾乎在同一時間,蒙王和蒙毅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古蒙國的人,開始分散朝着軒轅國都奔去。
一夜無聲過去,第二天一早,祈神大會還在最後的瘋狂之中。
宇文曉玉帶了長孫小風趕着這最後的熱鬧,兩個人歡快的走着,宇文曉玉忽然聽見一個男人說道:“走,快去‘杏花煙雨’看看,聽說老媽子又出什麼新花招了。”
宇文曉玉聞言,詫異的看向人羣跑去的方向,喃喃的說道:“‘杏花煙雨’不就是騙了鵬兒玉佩的那家qing樓嗎?”
宇文曉玉一想起那塊長孫小風家傳的玉佩,頓時就氣血上涌,拉了長孫小風就朝‘杏花煙雨’跑去,一邊跑,一邊拉了路人打聽,隱約間知道,好像是老媽子得了什麼寶貝,要在祈神節最後一刻進行公開拍賣。
人羣如潮水一般朝着‘杏花煙雨’趕去,生怕去晚了,看不到老媽子出示的什麼寶貝。
宇文曉玉和長孫小風也不怠慢,很快便跑到了‘杏花煙雨’的門口,今天宇文曉玉和長孫小風都戴了帽子,又稍微塗黑了一張臉,站在人羣中,除了身高高些外,倒也不那麼顯眼了。
宇文曉玉挑了個好位置,這才停下來仔細打量着‘杏花煙雨’門外臨時搭起來的臺子。
此時,臺子上站滿了,‘杏花煙雨’的姑娘們,個個顧盼生輝的看着臺下衆人,而姑娘中間,放了一個檀香木的架子,架子上蓋了一塊紅綢,也不知道下面放了什麼寶貝。
衆人圍觀猜測,一時間好不熱鬧。
長孫小風掃視了一眼人羣,都是些普通人,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臺子上,看起來,倒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長孫小風正思量着,臺子上鑼鼓喧天,頓時將嘈雜的人生壓了下去,緊接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走了出來,開口便是尖利的聲音說道:“諸位鄉親父老,諸位鄉親父老,我王婆機緣巧合,得了這麼一個寶貝,今日借了祈神節的光,將這寶貝公開拍賣,誰有緣便是歸誰。”
老媽子王媽媽說着,將紅綢一下子掀開,一塊通體翠綠,宛若有水在中間流動的玉佩赫然呈現在了諸人眼前。
宇文曉玉頓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老媽子竟然要將長孫小風的家傳玉佩給公開拍賣了?這玩笑可開大發了,這玉佩,價值還是次要,最主要是意義。
宇文曉玉左右看了看,一把將還在看熱鬧的長孫小風拉回身邊,說道:“鵬兒,今天這玉佩,我們一定要拍到。”
長孫小風去搖了搖頭,說道:“玉佩不好,鵬兒不要。”
宇文曉玉掐
了掐長孫小風的臉頰,說道:“這玉佩怎麼不好啦?那可是鵬兒的傳家寶,怎麼能流落他鄉?一定要拿回來。”
長孫小風看宇文曉玉雙目灼灼,知道她心意已定,又琢磨着自己這個計劃,與拍不拍回玉佩也沒有什麼直接聯繫,便也不再吱聲。
長孫小風看向王媽媽貪婪的雙眼,心中想着,這老婆子貪心不足,宇文曉玉恐怕沒有多少銀子可以拍得這玉佩的。
兩個人正各自思量着,臺上的銅鑼哐的響了一聲,玉佩的拍賣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老媽子開的底價是十萬兩紋銀,立刻有人加了五千兩。
宇文曉玉掂量掂量了自己的小荷包,琢磨着,要怎麼才能一舉拿下這枚玉佩,實在不行,也只能搶了。
長孫小風卻無心在這塊玉佩上,這塊玉佩和王媽媽,不過是他放出去的餌,爲的就是釣那些古蒙國和大夏國的殺手。
玉佩價格一路飆升,直到十五萬兩紋銀時,再也沒有加價了。
老媽子不甘心的來回掃視着人羣,尖利的說道:“這玉佩千年難得,各位可得想好了。”
宇文曉玉聞言,一咬牙,說道:“我出二十萬兩。”
人羣頓時喧譁起來,長孫小風回頭看向宇文曉玉,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如此胡鬧。
老媽子看向宇文曉玉,臉se頓時鐵青,她說道:“這位姑娘,王婆我可不是任誰都能耍弄的。”
宇文曉玉將荷包丟上了臺,說道:“這些算我的定錢,回頭我一定會將銀子付清。”
老媽子撿起荷包,頓時笑了起來,說道:“好說好說,不過,若是今晚姑娘不拿銀子來,這定金可就歸王婆了,至於這玉佩嘛,王婆可就得再拍一次了。”
宇文曉玉聞言冷哼一聲,說道:“王媽媽,你這規矩改得也忒快了,定錢交了以後,不是刻意預訂十日的嗎?何況,二十萬兩紋銀,又不是銀票,我一時半會兒也湊不齊啊。”
衆人也都覺得宇文曉玉說得有理,都幫着宇文曉玉說話。
老媽子掛不住臉,只得說道:“那行,王婆就等你十日,十日以後,若沒有銀子,可別怪王婆我不講情面了。”
宇文曉玉淡定一笑,說道:“好說。”
長孫小風看着宇文曉玉堂而皇之的站在臺子上,一顆心焦躁不安得如同在火爐上烘烤。
宇文曉玉卻渾然沒有察覺到,此時,有那麼多的視線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