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收了五將,趙嶽高興。
對額外賺來的潘家兄弟,鑑於他們弓馬嫺熟,又有和馬背民族交戰打交道和治軍經驗,適應北方草原生活,趙嶽打算安排二將加入石勇段景柱,由四將建立一隻靈活機動的馬賊軍,搶掠,刺探情報,偷寶馬。
“大潘,小潘,如今北方金遼大戰,戰火四起,搶掠成風,那裡的人生命安全都無法保障,咱們在北方內陸的生意沒法做了。所附的情報站也無法立足,只得撤離。爲及時監控北方動態,要以另一種方式進行。組建馬賊軍.......”
二潘慨然答應:“俺們兄弟正愁沒適合的活幹,二公子信任,交給俺們和兩位未見面的好漢這麼重要又有意思的任務,正求之不得。”
趙嶽大喜。
這時他隱隱約約想起來了,二潘似乎是水滸田虎的部將。想不到無惡不作的惡霸強寇手下竟有如此品行的人才,當真可惜。
又想到卞祥,看來需要讓姐夫李助多留意挖掘一下田虎的牆角。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也不知小妖在家中過得怎樣。
趙嶽讓二衛拿出所有銀子給少華山弟兄們過個好年,讓陸鐵犀去史進那聯絡好,搬來早儲存在那的棉衣等給新人換上以御嚴寒。
過了年就讓朱武、閭鐵牛、武能、徐謹以商隊名義,帶二潘和所有山賊部衆儘快去家裡。
二潘能趁石勇段景柱在家休整,儘早溝通熟悉,共同謀劃。
其他人也好早早安排好適合的事做,安心重新開始人生。
安排好少華山的事,請馬靈留下坐鎮溝通指點,趙嶽帶着陸鐵犀、陳達、楊春到了史家莊。
陳達和楊春要做史進的部將幫手,不能離開,伴侍衛跟着去史家莊,認識王進,以王進好爲人師表的脾性,也可跟着學武提升實力。
史進聽報,喜出望外,向師傅說了聲,一溜煙出去迎接。
史家儘早得到了滄趙庇護,不但生活富足,還找到前途方向。史太公很隨和開明,如今活得安心硬實,想早逝都難,這些年扮演好官府委任的里正和地方土豪角色,暗裡配合兒子爲滄趙辦事。史母也沒因唯一的兒子只好武不務正業而生氣上火,仍然健在,滿心的希望和快活。
做母親的能看到原本只能當敗家草民的兒子,有一天說不定能當上開國大將軍,必定光宗耀祖,家業興盛,怎麼會不在渴望中欣慰開心?
這也是趙嶽的小翅膀奮力煽動帶出的喜樂結果。
“趙三郎,俺可盼到你啦。”
史進打量後,小趙同志果然和李助形容的一樣,這個開心那。
趙嶽狠狠抱了一下史進:“嗯,史大哥當真有了龍虎之軀。”
這可是他喜歡的梁山好漢,見到了並且是自己人,難抑興奮。
進去先拜見了太公夫婦。
老兩口都慈眉善目的,讓趙嶽有種在家的感覺,更加喜歡。
“太公,老夫人,二位太象俺家的長輩,等時機一到趕快去俺家吧。在那裡不但生活更好,有名醫照顧更有保障,而且和俺的長輩一定有說不完的話。指定快活無比。現在要好好保重,好日子長着那。”
連說帶笑,把老兩口所有的擔心顧慮都消除了,只樂得合不攏嘴。
再次見到王進,趙嶽行了一禮,笑道:“久聞教頭大名,今日方得一見,嶽三生有幸。”
王進看着眼前英氣勃發的少年,眼神有些複雜。
他久居東京,旁觀者清,瞭解些官場出名的權貴,不會象那些無識之人那樣只因趙公廉也是寵臣而列入奸臣罵,相反,他很敬重佩服。
大宋天下上億人,能做寵臣,還不耽誤爲國爲民的能人僅此一人。別無分號。這是無人能及的本事,更是無人能及的節操。
換個人,有皇帝格外信賴關照,有誰能把持住不張狂?
久傳滄趙長輩慈悲大德,管家教子有方,當真是不負其名啊!
至於趙嶽惡名遠揚,王進自有看法,心裡大不以爲然。
光看趙嶽當初鬧東京那回,王進就覺得鬧得好,打得好。如此惡名,他也想擔,可惜自己只是一介卑賤武夫,只能老實窩着。
趙嶽不會政客那套拐彎抹角,直接表明態度。
“俺和史大哥是兄弟情義。兩家早在多年前就開始生意往來,非比一般。從他這得知教頭落難。年前趕來,一是看看久未見的史大哥一家,混個陝西風味的年飯;二是看看能不能有機會伸把手略助教頭。”
王進聽了這話,先是發愣,然後多有感動。
感動有個好弟子,沒收錯教錯人,感動滄趙能如此有人情味。
滄趙家是什麼地位什麼人?
超級豪門的年少寶貝兒子不辭勞苦,頂風冒雪,不惜千里奔波而來,年夜飯什麼的只是笑談,實際專爲自己一個卑賤武夫,這........
王進不擅長應酬和言辭,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表達感謝。
“教頭不必感動。俺家能幫的也有限。俺是聽說教頭一心想投延安府從軍效力,擔心你一去壯志難酬,恐怕難有善果,這才着急而來。”
這話,王進就不愛聽了。
他和老種相熟多少年了,深得老種賞識,以老種的爲人權位和這份交情,必能護得俺在西軍幹得快活。俺去了,怎麼就沒有善果了?
儘管他未說什麼,趙嶽眼尖,感應敏銳,瞭解王進的心態。
“王前輩,嶽冒昧問一句,俺大哥都不願意硬頂高俅。你覺得老種相公能爲你硬抗高太尉的威勢嗎?”
王進沉默不語,心裡不屑:種帥膽量和實力豈是你大哥能比的?
趙嶽笑了。
“種家再強也是大宋部下,皇帝的臣子。且不提種家和俺大哥在皇帝心中誰遠誰近。王前輩,別忘了。種家代表的是延安渭州兩府利益,大點說是西軍利益,不是小戶一傢俬事,所思所行都要爲西軍考慮,以西軍利益爲第一位。哪怕是自家子侄觸犯了高太尉,只怕也要負荊請罪,責罰子弟。王前輩覺得自己值得種家置西軍利益不顧,就是要頂住最高軍事長官的威壓保你?”
王進終於聽進去了,信心有些動搖,沉思默想起來。
這個王進是聰明人,卻愚忠固執己見得厲害。
趙嶽皺眉,淡淡加料:“就算種相保你。可西軍不只他一家將門,也不是他一家就能說了算的。不提其他將門必會反對,單是總領監軍童貫也不會答應。童貫豈會爲前輩,給高俅不痛快?老種相公能抗遠在東京的高俅,他能抗頂頭上司的命令?何況軍中還有那些大權在握的小監軍。那些人和宮內通氣,間接和高俅通氣,必會幫高俅施壓出氣。”
王進不得不承認趙嶽分析得有理,心理琢磨:滄趙想招攬俺,又不願頂住高俅壓力,俺指定不能從軍殺敵奉獻熱血忠心。
隱姓埋名充當家將或商隊護衛?
屈了俺一身武藝,不能建功立業,不去。
俺不是一點沒想過投靠滄州軍,可和趙公廉既不認識,也無交情,和種相卻有,以種相爲人,還是要去種相那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