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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算起時間,外邊的大佬們已經聽了整整半小時,自從某人把源自未來目前嫁接在北極熊身上的那些真假相摻、花式貪污腐敗的路數一一爆出之後,在場的衆人盡數無聲。
當然,也不可能讓真·大佬站這麼久,青科賽現場椅子遍地,早有人拎着幾把椅子在參觀路上一一擺開,真·大佬不說走直接就這麼坐下了,其他大佬更不會說什麼。
都是政界出來的,哪怕是最年輕的也敢說在官場打拼了小半輩子了,共和國體制的根源從哪裡來的,權利運行規則究竟參考了誰,大家心裡都有數,樑遠爆出來的那些斂財手法,換到現實裡是否真是可行人人心中都有桿秤。
現在有人赤果果的把整個體系中最醜惡的那一面,集中成無數的發財秘籍與攻略,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攤開在太陽底下。
這東西單獨一兩人私下裡聽到可能就算了,可現在就這麼明晃晃的擺在大面上,裝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搞不好可是真要負歷史責任的,該怎麼辦?
有人琢磨着如何堵漏,有人琢磨着如何發財,唐婉卻決定破罐子破摔,樑遠解釋遠嘉第一桶金的角度實在是太刁鑽了,唐婉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圓回來,索性下了決心,一旦事情無法收場,大不了把三人統統送到海外去,想來以某人的能耐,出去了之後會大概率的變成如魚得水。
第一桶金的來源有了,樑遠也沒等梅格·瑞恩平靜下來,直接把商飛丟了出去。
本來梅格·瑞恩對樑遠所言的北極熊種種不堪還有些懷疑,但隨着商飛這個實錘一出,梅格·瑞恩頗有云開日明、恍然大悟之感。
《時代週刊》對科技領域十分關注,cmb宇航號稱是全球唯一一家專注於支線客機研發與生產的新興航空企業,在歐美的主流媒體上屬於熱點級別。
《時代週刊》歐洲版還曾就cmb宇航所賭的支線客機市場大爆發的前景,開過幾期專欄辯論,對這家新成立的航空企業簡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作爲cmb宇航唯二的大股東,由於cmb宇航和商飛高管盡是北美航空工業界知名華裔人物的緣故,商飛在歐美的知名度也是相當的高。
一流的航空領域在海外從來都是大型財團的遊樂場,能玩得起航空的無論經濟實力還是人脈實力完全不用多說。
樑遠是商飛幕後投資人這個實錘一出,德意志之光卡片的來歷馬上就變得順理成章。
哪怕是支線客機,cm系列也是2000萬美元一架起跳,相對來說德意志之光一億美元的授信額度也就五架客機而已,還真算不得什麼。
“據我所知,商飛成立於1988年,在你~~”
“真是抱歉,還沒問過你的年齡~”
“沒關係,88年我十二歲。”
樑遠十分善解人意的幫梅格·瑞恩換算完畢。
“在你十二歲的年紀,是什麼因素決定了你要進入到~~呃~~十二歲~~~!!!”
原本梅格·瑞恩想問樑遠,是什麼又因素影響了樑遠選擇,選擇進入到競爭異常激烈的航空產業之中,不過當梅格·瑞恩的大腦反應過來十二這個數字所代表的確切含義之後,梅格·瑞恩有生以來從未被如此震撼過。
現場一片寂靜!
只剩下了攝影機執行拍攝工作時的微弱沙沙聲。
良久~~。
喬治·希爾弱弱的嗓音從攝影機的側後方響起。
“這麼說,今年,你還沒成年!”
“是的,我們三個同歲,不過按我的國家習慣的農曆紀年而論,我已經十五歲了,就快達到美國成年的邊界了。”
喬治·希爾這會兒才明白,哪怕是在公共場所樑遠理直氣壯的要求自己曝光膠捲,和要求審覈《時代週刊》的最大底氣所在。
由於報道涉及到未成年人,除非《時代週刊》想被罰到破產,否則想要採訪樑遠想發佈涉及三人的相片只能由着樑遠的心思來。
不服氣,那就等四年之後的十八歲好了,美利堅可不認可農曆虛歲這一說。
如同共和國分不清楚老外哪個是哪個,估摸不出老外女性今年到底芳齡幾何一樣,老外對黃種人的年紀一樣蒙圈。
兩個丫頭可蘿可姐的氣質把梅格·瑞恩騙得死死的。
奧黛麗·赫本拍攝蒂凡尼的早餐時剛好是三十二歲,兩個丫頭的赫本妝雖然給人以青春版赫本的印象,但那種風情萬種的相似氣質,在梅格·瑞恩眼中怎麼看也得是成年後的二十三、四歲了。
兩個丫頭被猜測的年紀也剛好和青科賽這個參賽區域的大學生年紀吻合,種種外部原因的誤導之下,和兩個丫頭在一起的樑遠,也就順路被梅格·瑞恩默認成成年。
梅格·瑞恩的神色先從不可思議漸漸過渡到了狂喜,繼而又變成了狂熱。
海外向來講究個人英雄主義,如果不過於深究,美國夢的實質也是鼓勵看似不可能的傳奇誕生。
還有比樑遠這個更能稱得上傳奇的故事麼,梅格·瑞恩敢對上帝發誓,樑遠的所有經歷一旦報道出去,足以成爲全球媒體炒作二十年甚至更久的焦點。
哪怕用後腳跟想一想,二十年之後這位也才三十四歲而已,對於普通人來說,三十四歲只是事業剛剛有點基礎的時候,那時候的樑遠又該是怎樣的模樣?
都不用大佬手裡露點什麼出來,只要這新聞抓住了,處好私人關係,已經足夠梅格·瑞恩吃上一輩子了。
“噢,我的上帝~。”
“這太不可思議了,今天註定是我職業生涯中最輝煌的日子,未來不會再有超越今天的時刻~”
梅格·瑞恩很聰明的沒選擇控制情緒,幾滴眼淚慢慢滲出,緩緩的劃過了臉頰。
雖然這幾滴眼淚有些近似於奧普拉脫口秀那種硬煽的產物,但樑遠還是理解梅格·瑞恩看起來近似失控的情緒反應。
忽略口號,美利堅本質上是個崇拜精英,由精英領導的國度,用未來的網絡語言形容,是少數人負責領導負責秀,大部分人口負責生孩子喊666。
在大英帝國最終失去全球霸權的五十年代,英國民間有句專門的順口溜用來指代美國人。
翻譯成中文,大意就是笑話很黃,口音很鱉,知識很少,兄妹很多。
老牌紳士用俯視的態度盡情的嘲諷美國民衆土鱉,除了使勁生孩子屁也不會。
華夏文明的根基在道家,講究逍遙自在無束縛,稍微中二一點就表述成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現實一點就會表述成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心裡想着你憑啥領導我。
在這種滲入到骨子裡的根基文化影響下,很多華夏人什麼技能都沒有,生活得窮困潦倒,看到牛逼人士也會在心裡嘀咕,這貨也就是命好,某某方面其實還不如我。
這種不服輸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當然是心高氣傲,不弔打全球都不算成功,壞處自然是產生了無數眼高手低的逗比,滿社會都是懷才不遇的戾氣。
美國社會和共和國則截然不同。
很多美國人窮其一生也只侷限在方圓百里的家鄉生活,汲取外界信息的渠道全靠媒體和電視。
得益於美國的經濟強勢,很多人嘻嘻哈哈的就這麼淡定的過了一生。
能克服懶惰,階層侷限,智商,經濟等許多外部必要條件脫穎而出的精英階層雖然能力不凡,但骨子的那種更牛逼的精英可以領導我的紀律性,已經成了美利堅的民族印記。
這顆星球上還有比樑遠更爲傳奇的精英人士麼?估計是不會有了。
直到此刻,梅格·瑞恩才放下種種雜念,拿出面對真正頂尖經濟大佬的心態,滿眼崇拜的看着樑遠,繼續這場神奇的訪談。
“我注意到香格里拉電氣的成立時間早於商飛,說實話,在香格里拉電氣一炮而紅獲得了相當成功的情況下,我很難理解將航空領域作爲投資的優先選擇,波音、麥道、空客、洛克希德在這個領域全部都是頂尖的巨型企業,競爭實在是過於慘烈。”
梅格·瑞恩很是不解的看着樑遠。
“我個人很喜歡德國偉大哲學家康德的一句名言:世界上只有兩件東西最能震撼我的心靈,一件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一件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從我識字之後的幼年時代起,我就對深邃迷人藏着無盡秘密的星空癡迷不已,面對天空中近乎無垠的其他星星,常常覺得人這一生,生在這顆藍色星球,死於這顆藍色星球實在是件讓人無法忍耐的事情。”
樑遠這話可真不算瞎掰,某人幼年時真對天上的星空起了極大的情趣,如果在條件允許的海外,樑遠很可能會沿着學校興趣小組,地區天文臺,大學天文系,天體物理學家這條道路一路前行,搞不好就當了一輩子的基礎科研狗。
然而,苦逼的共和國本溪哪有天文臺來滿足某人的業餘愛好,面對幼年樑遠的哀求,負責的老樑同志搞來了兩本八、九十年代共和國唯一能和天文扯上關係的科普讀物——《飛碟探索》和《奧秘》。
經歷過《飛碟探索》和《奧秘》薰陶了整個少年時代的樑遠,成人之後時常爲自己沒能成長爲共和國特色民科的骨幹中堅而慶幸不已。
“可惜,在這個星球上,暫時還沒有哪個國家明確允許私人產業投入到宇航飛行之中,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暫時放低了理想的高度,進入到航空產業之中。”
“這個理想實在是~~。”
梅格·瑞恩微微停頓了一下,尋找着合適詞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樑遠也沒等梅格·瑞恩找到合適的形容詞,直接給自己的理想下了定義。
“很偉大的理想,難道不是麼?”
“我可以發自內心的說,我建立的所有產業,賺取的所有利潤,都是爲了我的夢想服務的,我的征途是永恆的星辰大海,我無比殷切的期盼,在時光流轉的若干年之後,我的墓誌銘上可以刻下——生於地球,葬在火星的文字。”
由於某人的偉大理想,所引導出的那個八字墓誌銘實在是過於清麗脫俗了,展臺內的氣氛又恢復到了一片寂靜之中。
彎角處的唐婉彷彿做了一個大大的過山車,說什麼唐婉也沒猜到樑遠把建立遠嘉的目標,給外界進行解釋時會如此的奇葩。
以唐婉的聰慧自然能看出樑遠這種解釋的好處,這是一種格局上的超越,超越了國家,超越了民族,超越了制度,頂着星辰大海這個無比璀璨的名頭,遠嘉將無視一切對遠嘉蠅營狗苟的陰暗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