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很焦慮，他發現城池上面的人不是很多，這裡的守軍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多。可是這裡的火炮配置卻格外的可怕，甚至說都超過了他們的配置。要知道自己這些配置可是花費了千辛萬苦的代價，可現在卻被人輕易的碾壓了心理上還真是不能接受。好在是他們的人數很多炮彈也不少，這一戰只要打贏了他們最多就是在換一批物資。等孫可望回來，說不得就可以換更多的。
時間來到了下午兩點多，地面上密密麻麻都是他們的屍體。至於上面的人戰亡了多少，他們也估算不出來。或許不會很多，可也應該有千多人，最起碼炮彈一定比他們多十倍。可越是這樣他越是心驚，這裡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炮彈？
“洪承疇是不是算計了我們？這裡的炮彈感覺比我們還多，這裡的士兵似乎很習慣用這些東西戰鬥。他們的熟練程度比我們還要高……”張獻忠一直都在看，感覺這個西安府比洛陽難打的多了。當時對付洛陽的時候，那些人不過是一些土炮而已。射擊距離還有威力還有頻率完全不夠看，可這裡完全是超出了一個檔次。
李定國也有點臉色難看，旁邊跟着張獻忠的人，沒有一個臉色正常。這裡的難度似乎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衆人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興奮變成了凝重。如果這裡都是這樣，他們恐怕就要繳槍投降了。
羅汝纔看了許久說道：“我們要注意周圍，看看會不會有援兵埋伏在哪裡。說不定這一次是埋伏我們，尤其是晚上我們一定要注意。”羅汝纔有點心驚肉跳，他害怕在他們接下來的攻城時候，洪承疇突然就殺出來了。
張獻忠下意識的朝着周圍看了幾眼，說真的他還是有點慫的，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恐怕要跑路了。洪承疇年紀比他大，尤其是在閱歷和經驗上更是超出他不少。如果真的是用陰謀算計於他，恐怕他要被人坑死了。他突然有點後悔了，如果早知道是這個局面，他就不應該讓李自成回去了。
“鳴金收兵今日暫且到此爲止，立刻在周圍進行巡視，確定一下有沒有埋伏的敵人。”張獻忠有點心驚，他還真的是害怕被埋伏。如果沒有埋伏的話，他就準備繼續打下去。
流寇終於緩緩撤軍了，留下了一地的狼藉。隨着他們扯開了，城牆上的戰火也停止了。王晨也從後面走了上來，大量的屍體被擡下去了。雖然看上去死了不少人，可士兵們卻充滿了興奮的感覺？被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攻城，第一天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王晨一眼掃了下面，這麼熱的天氣下面的屍體一天都會臭。守城的一方還真是倒黴：“出去把外面的屍體也收拾一下，免得出現什麼瘟疫。看看我們損失了多少的士兵，物資也統計一下。”
盧象升快步做了過來：“今天的戰鬥真的不一樣，流寇居然擁有這麼厲害的火器？以後的戰爭模式，會不會都是這種火炮對轟的局面呢？”大明的對手都沒有這種武器，也沒有這麼厲害的武器。
王晨掃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今後的戰爭模式，差不多都會是這樣。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們眼中的那些番外之人，他們擁有的火器比我們更多更厲害。當然他們還是不是我們的對手，因爲他們的國家距離我們很遠，可是武器卻比我們厲害的很多。隨着時代的變化，他們越發的強盛最後會攻打我們。”
盧象升有點難以置信：“我知道紅夷大炮是從哪些番邦弄來的武器，可是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厲害的呢？”盧象升實在想不明白，畢竟作爲天朝上國已經久了，哪怕是大明虛弱了他們也不認爲是那些蠻邦可以打敗的。
“是啊，現在沒有辦法對付我們。可是過一段時間他們的科技發展的更快，比如那火炮的集束慢慢用到了船上，恐怕也是他們大舉入侵的時候。我們要快一步發展，在未來必然會和他們一戰。擊敗建奴算什麼，擊敗這些蠻人和遊牧民族又算什麼？我們要征服那些海洋上的大國，擊敗那些造出這些武器的國家。區區建奴比起來算什麼，簡直是不夠看的。”王晨對於建奴並不放在心上，他們只是比較難對付但是也只是比較。一旦自己的勢力起來之後，其實也就不過如此的感覺。
盧象升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心跳其實有點加速的，如果真的是面對這些番邦，打起來的時候應該很刺激吧？這是他以前沒有經歷過的，他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些對手，保家衛國似乎也不是那麼難？
“朝陽如果陛下是個明君，朝陽願意輔佐陛下嗎？”猶豫了許久盧象升還是問出來了這個問題。
王晨笑了笑說道：“不會……哪怕是換成漢武帝，我也不會去輔佐。他們的確是一代天驕，古今稍有的雄才大略人物。在這一點上我怎麼都追不上他們，可是他們只能保住帝國一百年到兩年的強盛，而我卻可以保證帝國未來哪怕是衰落了也擁有世界強國的資本。”大英帝國後世越來越衰落了，可是他們還是保證了三四百年的強盛。
王晨羨慕甚至敬佩西漢前幾位的帝王，比起這種人物王晨的確追不上。王晨打造不出來那麼強大的帝國，可王晨知道怎麼走上世界的巔峰。只要在工業化的時代，確定了霸主的地位將來怎麼慘也不會那麼慘了。
恰巧的是大明剛剛經歷了最爲屈辱的時代，這個民族經歷了太多的榮耀萬邦來朝以及附屬國超過百十個，可同樣也經歷了五胡亂華、蒙元入侵、以及現在的建奴入侵。這些又是無比的屈辱。登的了巔峰，也墮入過深淵，這都鍛鍊了這個民族無與倫比的承受能力。
盧象升看着王晨，他或許並不在意那種統領天下的感覺，卻一定要讓這裡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他當然不知道王晨想的是什麼，王晨其實想的就是要征服世界，體驗一把異域風情。當然王晨也有可能是想要，過一個不受約束卻又舒服的日子。
“朝陽並沒有反感朝廷那幫子貪腐之人，也沒有反感這些流寇嗎？”王晨對於建奴和朝廷的人，似乎沒有那麼的反感。
“反感談不上古往今來都是這樣，自己家裡怎麼鬥都行，可是建奴來了算什麼？三國時期無論怎麼內鬥，可是對外的時候周邊的諸侯都可以吊打。建奴肯定是要打，絕對是要打的不能翻身融入我們纔可以的。”王晨對於異族真的是好感不多，反正王晨不怎麼喜歡。
聊天的時候戰場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李軒也快步上來了：“大人我們的炮彈打出去二千多發……火箭炮也出去了五千發，至於其它物資零零散散萬餘。我們陣亡了二百七十多人，受傷的士兵五百多人，其中重傷的五十人其餘的都是輕傷。”
王晨點了點頭火器的消耗簡直可以用恐怖來說，其次就是死人還是比較少，可是重傷的就比較多了：“刀口記得用高度白酒清洗，還有記得用麻沸散之後縫合傷口。”這些基本的外科手術，並不是很難。早在有了白酒的時候，王晨就已經準備了。只是自己這邊一般很少有戰士，醫生一下子就顯得不夠用了。麻沸散這東西古代就有，王晨也不是很擔心。
曹文詔也走了上來：“大人我們的武器還是挺厲害的，這些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一陣哈哈大笑，他現在打火炮打的很開心。尤其是這種火炮威力很大，轟隆一聲巨響，下面的人就倒下去一片了。
王晨瞄了他一眼說道：“打的很開心啊？打的準不準？一天的戰鬥就去了五千多發，你猜猜這麼多要多少錢呢？”一發差不多合五兩銀子，這麼一天就去了兩萬多兩。
盧象升有點咂舌：“這打的就是錢啊？這纔是一天啊？如果是十天半個月，這怕是要破產啊？”這麼合計了一下，盧象升突然覺得心裡有點發毛。
曹文詔瞪了瞪眼睛說道：“我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打出去了幾萬兩？”他是個武將，對於掙錢沒有啥感覺，可是這也太奢侈了吧？感覺自己在用銀子砸死這些人。
王晨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是啊，今後的戰爭都是這樣玩的。爲什麼要不停的保證我們的商路，就是因爲戰爭想要少死人想要有絕對的優勢，就是用錢砸出來的。”王晨嘆了一口氣，不過這也算是毛毛雨了。
衆人商議的時候，天色也逐漸暗淡下來了。城內也開始造飯了，大傢伙也都準備開始吃飯了，王晨也回到了屋內商議一下接下來準備如何應付。今天的第一戰效果還是不錯的，最多兩天或者三天，他們肯定會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