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雷一臉怒容,正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現在就真的算是實踐了這一句話了,派了這麼多的士兵來保護大炮想着不讓這些東西落入農民軍的手中,卻沒想到居然被自己的人給盯上了,心中的氣憤自然是可想而知。
羅德曼的行爲讓張雷心中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看着劉良佐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倒下去,張雷沒有去想那是不是大明朝的軍隊,對他而言,但凡是和自己作對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敵人。
шшш •tt kan •¢〇 但是有一個人不這麼想,那就是史可法,他作爲巡撫,劉良佐是他手下大將,那劉良佐的士兵也是抗擊農民起義的重要的力量,現在被張雷這般屠殺,他的心情是怎麼樣的那就可想而知了。
“張大人,趕快叫你手下的人停手,那可都是我們自己的人,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絕對不可以這樣長了他人志氣來滅自己威風纔是啊。”史可法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趕緊來到張雷的身邊勸阻道。
張雷現在正在氣頭上,怎麼會聽他的話,說道:“這事情你別管,就算是皇上追究下來也是本官一人之事,與你無關,只是他們心起貪念,又無視強敵在外,實在是可惡至極,今天若是不教訓他們一番,難消我心頭之恨。”
史可法見人都快被他們給殺光了,心說這哪裡是教訓,但是嘴上卻道:“張大人你這就是不對了,咱們可是同朝之臣,自當以共同抵禦外敵爲己任,怎可如此?”
張雷卻說道:“抵禦外敵有我就夠了,其他的人就暫時歇息吧。還有史大人,我張雷做事向來一意孤行,現在提醒你一下,希望還爲時未晚。”
這人都殺光了怎麼可能是爲時未晚?史可法對張雷怒目而視,可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任他去了。張雷下令將劉良佐押到自己的身邊來,看着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劉良佐,張雷笑着說道:“怎麼樣?是不是現在都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遭遇滅頂之災,卻不是來自高迎祥或者李自成,而是來自我張雷?”
劉良佐就好像是鬥敗了的公雞,連一點兒精神氣也沒有了。就那樣雙手被綁在後背跪在地上,也不回答張雷的話。
張雷對於他這樣的態度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說道:“俗話說的好啊,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就不看一看再動手?”
“說這麼多幹什麼?今日落在你的手上那我沒有一點話說,但是你殺了我這麼多人。皇上也不會輕易饒恕你的。”劉良佐過了好長的時間才說道。
對於崇禎,張雷一點兒也不在意,他說道:“你別拿皇上來嚇唬我,那沒用,既然我敢殺人,那就自然不會害怕,而且這也是你罪有應得。希望你下輩子能夠把眼睛擦亮一點,在這個世界上,不是誰都能夠招惹的。”
隨着張雷揮手,羅德曼緩緩舉起了自己的手槍。
史可法見張雷居然要連劉良佐也殺了,心中也是又着急又憤怒,不由得大聲吼叫道:“張雷,難道你就真的不顧及大明江山了嗎?”
張雷不由得停了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轉過頭來看着史可法,然後指了指自己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大吼大叫。信不信我連你也一起給殺了。”
聽了張雷這話,史可法也算是硬漢,他一挺胸膛,說道“好啊,你殺了我。皇上要是追究下來,倒是要看看你怎麼應付。”見他張口閉口就是拿崇禎出來壓人,張雷十分不耐煩,不由得對羅德曼說道:“殺人讓我來,你去給我把這傢伙的嘴巴給我堵住。”他來到劉良佐面前,手槍的槍口對準了劉良佐的眉心。到了這個時候,劉良佐心中似乎也已經想開了,既然今天已經難逃一死,那就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擡起頭來看着張雷說道:“你作惡多端,皇上肯定不會饒了你的,不過看在你是駙馬的份上,那我就先下去給你探探路,在黃泉路上面等着你。”
“那我就多謝你了,你去下面等着去吧。”張雷面無表情地說,然後扣動了扳機,將劉良佐的眉心打了一個窟窿。
史可法目眥欲裂,但是受控於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劉良佐就這樣被張雷殺死。張雷殺了劉良佐之後,便對羅德曼說道:“你去帶人把這些屍體處理一下,不要留下痕跡,馬匹什麼的就全部自己收了吧,咱們也來擴充一下騎兵隊伍。”
羅德曼點頭稱是,然後帶人走了。張雷來到史可法的身邊說道:“史大人,看來你對我這樣的做法十分不滿意啊。沒關係,我這人很好的,你有什麼想法就和我說吧,雖然我不一定會採納,但是那誰有能夠說得準呢?你說是不是?”
史可法咬牙切齒地說道:“信不信我去皇上那裡參你一本。”
“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史大人你真的要這麼做的話我是不會阻止你的,好了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本來呢,我把這些武器運送過來是想幫你打山賊和叛軍的,但是出了這麼樣的事情,我已經沒心情了,這一塊就交給史大人了,希望史大人不要辜負了皇上的期望纔好。我就帶着人回湖廣去,你自己慢慢折騰吧。”
“你……”史可法被張雷噎地說不出話來,這明擺着就是以實力壓人,可是史可法又找不到新的話題來給自己助威加油,只能什麼都不說。
張雷也就不去管他了,等羅德曼打掃完了戰場之後,便帶着所有的東西和人回巢縣去了,連一匹戰馬都沒給史可法留下。
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得一乾二淨,張雷已經沒有任何打戰剿匪的慾望了,在回家的路上,對於張雷的做法羅德曼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張大人,咱們就這樣鬧翻了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你覺得不好?好吧其實我也覺得不怎麼好,但是我就是氣不過,我這樣勞心勞力的爲了誰啊?難道是爲了我自己不成?要真是爲了我自己的話我賺了這麼多錢足夠我花上幾輩子的了我還要累死累活到處跑幹什麼?但是我爲了大明江山後來換到了什麼?換來的就是大家的猜忌,大家的妒忌,我能怎麼辦?有的時候想想真的是很委屈,就這樣撂擔子不幹了,但是總有一股力量,有一個聲音,在我的心靈深處告訴我,我這麼做是對的,而且我也必須這麼做,我是漢人,我必須保衛漢人的政權,我不要做亡國奴,我也不事二主。要是因爲這些細枝末節皇上就要治我的罪,那我大不了不幹了,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一個我的容身之處?”
“額……張大人不要激動,我就是隨便說說,你自己如果覺得是對的的話那我是絕對支持你的,我的自由是你給我的,不自由毋寧死,你給我自由就等於是救了我的命,那我就會任你驅馳。”羅德曼說。
張雷說道:“那就好,我喜歡的是知恩圖報,中國有一句古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希望你能夠記住這句話,不要像他們一樣恩將仇報。”
且不說張雷他們帶着東西往朝縣去了,史可法這邊,眼睜睜地看着張雷誅殺大將,他還是十分生氣,實在是想不通,便決定寫奏章上去參他張雷一本,就算他是駙馬,也不能夠爲所欲爲!
他寫好了奏章,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個清清楚楚,然後派人送往京城去,恰逢楊嗣昌在京城,這奏章竟然輾轉來到了他的手中。
這史可法送來的奏章,他剛剛看了前面,便見史可法寫了張雷誅殺劉良佐軍的事情,心中自然是暗歎張雷真夠大膽的,後來繼續往下看,明白了來龍去脈之後,竟然對張雷的做法大加讚賞起來,看完了奏章,他擡頭看天,感慨道:“大丈夫應當如此,殺伐果斷,否則難成大事。”
正在這個時候,卻聽外面人來說皇上召見,於是楊嗣昌就將這奏章帶上往皇宮裡面去了。
史料記載,崇禎十年三月,兵部尚書楊嗣昌至京師,帝召對。嗣昌博涉文史,多識先朝掌故,且工筆札,有口才。帝與語,大信愛之,每對必移時,所奏請無不聽,說:恨用卿晚。嗣昌乃議大舉征討農民軍。請以陝西、河南、湖廣、江北官爲四正,四巡撫分剿而專防;以延綏、山西、山東、江南、江西、四川爲六隅,六巡撫分防而協剿。四正六隅合爲十面之網。而總督、總理二臣,專事征討。爲實現四正六隅策,又議贈兵十二萬,剿餉二百八十萬。措餉之策有四:一爲因糧,因舊額量加,額輸六合,石折銀八錢,份地不與,歲得銀一百九十二萬九千餘兩。二爲溢地,土田溢原額者,覈實輸賦,歲得銀四十萬六千餘兩。三爲事例,富民輸資爲監生。四爲驛遞,前此郵驛裁省之銀以二十萬兩充餉。議上。思宗皆允,並改因糧爲均輸。佈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