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基本上消滅了以高迎祥爲首的最大的一股叛軍勢力,張雷可謂是戰功赫赫。
當捷報傳到京城的時候,崇禎興奮得整夜睡不着覺,直呼果然沒有看錯張雷。不過這個時候卻有人提醒他說,張雷現在的實力越來越強橫,還是要想辦法控制一下才好。他也如夢初醒,開始積極應對這個事情了。
而後大明書局用大篇幅來報道了此戰的經過,同時呼籲百信不要再參與作亂,先如今高產糧食全國推廣,種田不但不交稅,還有錢領,大家應該安心務農。這麼一說,許許多多的農民都從叛軍之中脫離了出來。
這樣一來,叛軍招不到人手,無形之中便削弱了力量,再加上務農的人增多,對於緩解災情也是有很大的積極作用的,崇禎帝對這樣的情況喜聞樂見,於是在五月初十,他發佈了一紙詔書,昭告天下:
“朕仰承天道,俯御萬方,念此軍民,誰非赤子,只因官貪吏狡,年歲凶荒,致飢寒所迫,甘作非爲。一二無知,漸至脅從遂衆。數年來亡辜被僇,不知其幾。朕痛心惻念,寢令靡寧。目今在豫者已困飢深山,在陝者零星竄伏。行將大兵加剿,必定玉石難分,雖指示生路,猶恐各官舉行未善,若輩猜懼多端,或疑將領計誘殺降,或疑有司分別看待,或慮日後奸棍詐害,或慮目下生業銷亡。種種深情,良可矜憫,爲此再頒赦書,遣官馳諭,各撫按大書榜示,從俗開導。如在悔罪投誠,棄邪歸正,即稱救回難民,逐一查明籍貫。本地編入保甲。在各省分起護歸,各安井裡之樂,永消反側之心。道府有司,即以難民收復多寡安插得所爲殿最,違者指參重治。其或才力出衆,願向督理軍前奏用者,聽其圖功自見。一體敘錄;如怙終不悛。即合國夾剿,務盡絕根株,無滋餘孽。撫順剿逆,朝廷法實無私;出死入生,若等不可失算。詔布遐邇,鹹使聞知。”
這篇報道經過報紙的傳播爲所有的百姓所熟知。那些從叛軍之中脫離的百姓們終於從崇禎親手下的詔書裡面得到了確切的答覆,於是便安心務農。
將高迎祥軍擊潰之後,張雷與羅德曼會和,在滁州停留。對於張雷怎麼會突然之間出現在滁州,羅德曼疑惑不解。
張雷便把在太平島一段事情發生的事情都和他說了,正說到要緊出,盧象升來拜訪。便一併聽了。
聽張雷居然在東部沿海做了那麼多事情,並且都是爲了國內的賑災,同朝爲官的盧象升顯得十分佩服,說道:“張大人真是爲官者的典範。”
“本官時刻謹記,爲官一任,便應造福一方,這些都是應該的,盧大人帶兵打仗。使百姓遠離戰亂,也是功德無量。”張雷謙虛地說道。
羅德曼問道:“張大人,咱們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麼?皇上的詔書下來,聽說好多百姓起先參加了叛軍的現在都回家務農了,用不了多久恐怕這國內的叛亂就可以平定下來了。”
“平定下來纔好啊,這樣百姓安居樂業纔是富國強兵的前提,再說了。千百年來,這可是第一次種糧食不用繳稅,而且還有補貼,大家不動心就怪了。”張雷笑道。
盧象升說道:“聽聞這些花費都是張大人來出。恐怕得花不少錢吧?”
張雷笑道:“不多不多,相比於那些貪官污吏揮霍的錢財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點毛毛雨。等國內叛亂不再,這些錢遲早還是會賺回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有人來報說皇上派了欽差來宣讀旨意,於是三人連同滁州知府都一同出城接旨。
聖旨說的是北方建奴建國寇邊的事情。
崇禎九年四月十一日,後金國汗皇太極稱帝,改元崇德,以是年爲崇德元年;改國號金爲“大清”;改族名爲“滿洲”;定都瀋陽。上尊號“寬溫仁聖皇帝。”次日,清太宗率百官祭太廟,尊奉父努爾哈赤爲“承天廣運聖德神功肇紀立極仁孝武皇帝”,廟號太祖;祖父到始祖都尊奉爲王。十天後,清太宗大封其臣屬。其諸兄弟子侄、諸外藩蒙古貝勒,及明降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都封爲王。清太宗即位之典持續約二十餘天,禮儀多仿漢制。
滿清建國了,這是張雷得到的消息。而羅德曼想的是,攻打建奴這樣的事情爲什麼不是戰功赫赫擁有火器的張雷部隊去,而是人數並不多裝備也不是頂尖的盧象升。
“臣接旨。”盧象升聽說崇禎要自己去打建奴,毫不猶豫地便接了下來。與農民起義一樣,整個崇禎朝都在和建奴,結果最後還被建奴給打敗了,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難過,最後一個漢人政權啊……
還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另外一道聖旨又來了,這次是給張雷的,命令他趕快進京面聖,同時將軍工廠所有的已經生產出來的武器裝備全部交給盧象升帶走去攻打建奴。
張雷這時候終於感覺到朝廷裡面對自己的敵意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這些火器,雖然對於攻打建奴他是舉雙手贊成,但是崇禎這樣做卻是將他整個老底都給挖了一個大窟窿。
再加上這一次下詔讓他進京,這顯然不是加官進爵的節奏,但是皇命不可違,張雷只能從滁州出發前往京城去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卻是命羅德曼趕緊將所有的部隊全部都召集起來在巢縣隨時待命。
同時,四海鏢局整個機器都開始全力運轉起來,特別是在京城的人。
安排好了這一切之後,張雷才慢騰騰地來到了京城,這裡沒有什麼變化,任何時候的首都是最繁華的地方,張雷走在青石板鋪成的街道上,徑直朝皇宮而去。那紅牆綠瓦,似乎隔絕着另外一個世界。
張雷並沒有回家去和碧瑤他們見面,而是就近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個晚上,到了上早朝的時候便就這樣穿着普通的衣服去了。
太久沒有來了,但是看到的還是那些景,還是那些人,聽到他們談論的還是那麼一些事,不管外面的變化是怎樣的,這高牆之中彷彿就像是一直在重複這自己。
看到張雷之後,大家只不過是把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便不再多說了,張雷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便在廣場上到處走走,感慨一番。
許久之後,聽到聲音熟悉的王承恩在外面喊話,要上早朝了,張雷穿着一身藍色綢緞混在一羣身穿紅色官服的大官之中,顯得十分醒目。
走過王承恩身邊的時候,王承恩將他叫住了,皺了皺眉頭,誇張地說:“哎呦我的張大人,上早朝的時候你怎麼穿着這身衣服就來了?小心那些官員彈劾你呀。”
張雷笑了笑,說道:“我是剛從外面回來的,沒有時間回家換衣服,他們彈劾就彈劾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這些官員除了做這樣的事情拿手之外你叫他們做別的他們都不一定能夠做得來。”
“張大人還是那麼能說會道,那行吧,進去吧。”王承恩說。
張雷整理了一下衣裳,就這樣昂首走了進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他的突然出現自然引起了大家的目光,崇禎一坐上自己的寶座,也是第一個就看到了他。
早朝似乎沒張雷的份,他就站在那裡安安靜靜地聽着他們說,過了一個多時辰,大家都說的差不多了,崇禎這才說道:“張愛卿,朕聽聞叛賊高迎祥部幾乎被全殲,這可是了不起的勝利啊。”
張雷淡淡地說:“多虧了皇恩浩蕩。”
右下首的一人突然用很驚奇的語氣說道:“張大人何故上早朝不穿朝服?”
朝那邊看去,卻是一個白鬍子老頭,此人名叫溫體仁,浙江烏程人,字長卿,號園嶠。萬曆進士。崇禎三年以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入閣輔政。此人陰險毒辣,最見不得張雷這樣白手起家的官員,曾經多次在朝堂上面給張雷難堪,張雷都懶得和他理論。這一次他又拿這樣的小事情出來說,又恰逢張雷心情不怎麼好,頓時有些不快。
“溫大人,你倒是天天上早朝有的是充足的時間來整理衣冠,每天都穿得整整齊齊的,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張雷,從滁州一路騎着馬回來,我家就在崇陽門外我到現在都還沒回家。直接來上朝,你說我上哪去換衣服去?我在外面幾個月到處打戰,哪有時間來注意這些?”
溫體仁正要說話,崇禎開口說道:“張愛卿,大家都知道你在外面挺辛苦的,溫愛卿也只不過是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這一次你打了這麼大的勝仗,朕都不知道要怎麼賞賜你纔好了。”
“皇上,這些都是臣應該做的,不應該貪圖賞賜。”張雷平靜地說。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全天下都知道張雷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要是沒有一點賞賜也說不過去,不過到底賞賜什麼呢?要錢,張雷的錢比國庫還多,看起來剩下的也就是升官了,要是升多了崇禎自己也不樂意。最後考慮了很長的時間,張雷只不過最後升了半級,得了個從四品宣武將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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