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一旁的陳鴻顧不得擦去滿臉的塵灰,急切切地問詢着我,就在剛纔,團裡給我們發來的指令,要求我們在傍晚六點鐘之前必須進抵城西的便橋以北約五公里之處接應團主力作戰。
現在我們都知道西集團進攻部隊在便橋附近遭到了敵人的阻擊,進展並不大,而敵人卻是不斷以灼熱的火力阻止我軍在便橋一線的進攻,由於便橋附近的地形實在太是狹窄了,故而團長的命令是以第10裝甲師第38裝甲團的五個裝甲連編組成裝甲戰鬥羣擔任佯攻,而我團則抽出四個連的主力進攻河西岸的敵防禦陣地,另以一個連配屬一些師直偵察營的部分力量組成奇襲部隊,在正面攻擊的掩護下,由側翼發起突襲,一舉攻佔河西高地。在控制了河西高地之後,正面進攻的第10裝甲師第38裝甲團的五個裝甲連將做繼續向便橋方向推進的佯攻架勢,而以團主力在下的便橋以北五公里處實施迂迴作戰,繼而奔襲河東,奪取敵防禦陣地。
上面賦予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預定的渡河地帶實施掩護作戰,接應團主力的渡河進攻。這是一個相對來說,比較危險的任務。在之前的作戰中,我連幾乎損失了大半,雖然我們頂住了敵三個衛戍步兵師、四個國民警衛師、兩個衛戍坦克旅的進攻,但是自身的損失也很大,配屬作戰的營作戰支持力量也損失了不少,整個加強部隊完全是喪失了戰鬥力,現在團裡又給我們賦予新的任務,說實話,戰士們很疲勞了。
遠處的那幾輛戰車和敵人的屍體橫躺着,那是敵人的一次小規模的進攻作戰,目的是爲了掩護正面進攻部隊的退卻,可是他們卻是踩踏上了我們佈設的地雷,儘管一下子被炸燬了三輛裝甲車,炸死炸傷了數十人。
“團裡賦予的任務,我們肯定是要完成的。”洪教導員看着我們這些疲憊不堪的戰士,認真地告訴我們,“現在上面已經將牽制正面敵人的任務交給了第1兩棲機步團,我們應該立即集結,準備實施下一步作戰。”
看着遠處正在登陸上岸的“天下第一團”,我不由得又看了看我們的戰士,第1兩棲機步團是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登陸的,赫赫有名的“硬骨頭六連”,也就是1團2營6連首先登陸上岸,他們很快的接替了我們的防禦陣地,並一度擊潰了敵人的兩輪小規模進攻,隨後由於海港碼頭遭到了敵人的炮火襲擊,第1兩棲機步團的登陸上岸一度遲滯了半個小時,直到海軍艦載機羣摧毀了敵人的炮兵陣地之後,第1團主力才重新開始登陸。
在和第1團交接了防務之後,我們完成了部隊的集結,全連三個加強排原本有三百人,現在卻只剩下了一百二十餘名指戰員,配屬我們作戰的3連8排也僅僅剩下四十餘人,葉大膽也掛了彩,而我們連呢,班排長几乎損失了大半了,1排長冷欣受傷了,2排長鍾飛掛彩了,3排長顏洋和火力支援分隊長柳杉田陣亡了,甚至我自己本人也掛彩了。整個戰鬥羣加上那些營支援力量,也就只是剩下兩百號人。
不過總算還好的是,我們的戰車力量多少保存了下來,這些作爲機動力量使用的裝甲力量損失不大,第10裝甲師的裝甲39團1營3連9排的三輛2005式主戰坦克僅僅被擊毀了一輛,營機動反坦克排和機動火炮系統排則也是各損失了一輛戰車,這都是好消息,這樣收容一下,我們能夠使用的作戰力量至少有三十餘輛各種車輛及一百八十名可作戰的指戰員。
匆匆集結了之後,按照命令,我們這個小規模的作戰分隊將力量往南開進,突破正在準備收縮後退的敵人主力部隊的陣地,繼而直撲便橋方向,接應我們團主力的渡河作戰。爲了能夠以極爲強大的火力掩護前進,我除了召喚了炮兵和空中力量、陸航直升機的支援之外,我還下令帶上了特種彈,三枚TDS-23型特種用途炮彈。爲什麼會要求帶上這三枚特殊作戰炮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隱約覺得會用得上。
此時,按照我們的計劃,爲了能夠出乎敵人的意料,掩護我們這個作戰分隊的突出重圍,第1兩棲機步團將發起一次進攻作戰,掩護我們的出擊,雖然敵人開始後退了,但是我們都知道敵人在沒有全部撤出之前,敵三個衛戍步兵師、四個國民警衛師、兩個衛戍坦克旅的兵力還是都雲集在濱海區方向的,一旦我們無法順利的殺出重圍,我們將會陷入到敵人的包圍之中。
就在此時,二十餘架墨綠色塗裝的武裝直升機沿着海面而來,如同收割時節的蝗蟲一樣黑壓壓的密佈天空,一架接一架的低空掠過我們的頭頂,這是從海軍兩棲攻擊艦上起飛的武裝直升機,這些低空殺手面對着那些印尼人的部隊,此時無比歡快,很難有這麼多雲集的目標來提供給自己獵殺的了,只是我不知道是,他們是某個陸航團的部隊,還是第1集團軍直屬陸航旅。因爲這有很大的差別,各集團軍建制內下轄陸航旅,每個旅下轄兩個戰鬥航空營、一個偵察航空營、一個運輸航空營及一個地面支持營,每個航空營下轄兩個裝備有十五架直升機的陸航中隊,全旅共計一百二十架各種直升機。除了集團軍陸航旅之外,還有用來配屬作戰的獨立性質的陸航團,每個團下轄五個陸航中隊,全團共計七十五架各型直升機。如果是陸航旅的力量,則相對來說,一次可投入的攻擊直升機也就三十架左右,而陸航團則一次可投入約六十架左右的武裝直升機。
一次可以投入的武裝直升機數量又決定了我們接下來能夠得到的陸航支持數量,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因爲我們如此規模較小的作戰分隊,要想突破到便橋附近,沒有強大的空軍和陸航火力的掩護,是根本不可能的。
此時這些肆無忌憚的揮舞自己的戰刀的武裝直升機直接撲向那些印尼人,首先開始了獵殺。不過在這些低空殺手進場之前,首先展開的是炮兵火力。爲了能夠掩護我們的作戰,第1集團軍直屬炮兵旅首先用灼熱的炮火開始了轟擊。伴隨着天空驟然傳來一陣陣宛如撕裂布帛一樣的破碎聲,我們所有人都不由得緊緊握住了手裡的槍,這是遠程火箭彈呼嘯而來的尖利摩擦空氣的淒厲聲。這也是整個作戰的開始。
隨着那陣尖利的嘶嘯愈來愈近,我的心也越跳越快,我多少有些緊張,大口徑的遠程火箭炮,那是多大的殺傷性,我一時間不由得一陣緊張不敢感。但雖然我舉着望遠鏡的手多少有些顫抖,可我還是注意到了視野中的那些敵人在慌亂起來,他們在匆忙地做防炮準備。驟然之間,伴隨着半空之間一陣短促的噗噗的爆裂聲,遠處的敵人收縮陣地轟然地騰起一片火光,綿密的爆炸聲便響成了一片。濃煙在涌起,空氣在燃燒,血肉在橫飛,大地在顫抖,鋼鐵與火焰覆蓋着整片戰場,在這灼熱的炮火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被點燃起來,那些印尼人構築的防禦工事在爆炸的氣浪中蕩而無存。從我這裡看來,那些印尼人就在這猛烈而灼熱的炮火中被炸成了碎片,到處都是斷肢殘臂。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第1集團軍直屬炮兵旅的炮火很是灼熱,他們在傾瀉下高爆殺傷彈的同時還使用了子母彈。用這種如同跳躍的火球一樣到處的炸響的無數致命的子炸彈來覆蓋那些敵人,來摧毀那些敵人的意志。這一次的炮火很是瘋狂,因爲本身數門大口徑火炮的齊射所帶來的威力就是足夠令人震撼的,更何況這些重炮都是203毫米大口徑榴彈炮以及各種大口徑的自行多聯裝火箭炮。
如此這樣的炮火下,日日怪嘯而下的炮彈把整片戰場幾乎整齊的梳理了一遍,房屋倒塌,樓宇燃燒,公路被炸得滿地彈坑,整個濱海區都被耕犁了以便,可就算是這樣,不斷砸落的炮彈還在一次再一次的覆蓋而下。紛飛破片在煙與火的交織之中橫飛亂濺。濃濃翻滾的濃煙遮蔽起了天幕,使得一切都變得陰沉沉的,黑沉沉的天空因爲這些硝煙的渲染,更是讓人感到一陣作嘔的感覺。
眼看着我們的炮火已經覆蓋了我們突擊方向的那些印尼人的陣地,我高舉起手掌,向着我的戰士們發出了衝擊的命令,一輛輛戰車開始轟鳴起來,準備衝擊。
在另一側,隨着數分鐘的火力急襲的結束,第1兩棲機步團首先開始了推進,按照計劃,他們先於我們之前展開推進,渾身掛滿雙防反應裝甲塊的水陸兩棲戰車掩護着“天下第一團”的那些戰士們開始推進,在炮火的掩護下,成羣的步兵和戰車迅速地發起攻擊。低空劃掠而來的成羣的武裝直升機開始擔任直接火力支援。隨着第1兩棲機步團開始推進,我們也開始向前展開進攻。這個時候,在便橋附近,我們團和第10裝甲師第38裝甲團的五個裝甲連及一些配屬部隊也開始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