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敵人在空襲剛開始不久就驚動了,當那一聲聲爆炸從遠處如同捲動的海浪從遠處而起的時候,巡邏站內的敵人便是開始騷動起來。一陣陣凌亂的腳步和嘈雜的叫罵聲打破了這清晨的沉寂,儘管此時天色已經放亮,但由於枝繁葉茂的樹冠遮擋住了陽光的直射,所以此時林子間還是顯得黑漆漆的。趁着敵人還沒有開始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兒的時候,我發出了攻擊的信號。

隨着我一直緊握着的拳頭驟然鬆開,戰士們便是開始按照預案而展開行動,我站在哨樓之上,看着冷班長他們首先行動,戴上彷彿面具的他們看上去是那樣的猙獰,不過正是這種猙獰卻是恰恰能夠掩護他們的攻擊。冷班長豎起大拇指,橫切了個手勢,跟在後面的攻擊手上前去,打開側門。完全是用藤條、樹枝編織起來柴門輕輕一推便是打開了,沒有敵人。冷班長稍稍挑了挑下巴,戰士們魚貫而入,據槍掩護向前。

我放下手裡的紅外望遠鏡,我很滿意冷班長他們的行動,動作迅速而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我扭頭過來,問身後的狙擊副手到“怎麼樣了,確定方位了沒有?”

“確定了,在進門處的第二間房間內。”熱成像觀察儀可以使得我們精確的定位出敵人的目標所在,現在整個巡邏站內一片混亂,想要找出一兩個絲毫沒有移動位置的成像人影還真不難。

“範排,你畫出的草圖基本符合我們的定位圖。”費鳴將手裡的軍用筆記本電腦遞了過來,三維成像系統的建模可以清楚的勾勒出敵人的巡邏站的大概結構和輪廓。那個閃爍着紅點的位置應該就是審訊室吧。

我看了眼昏死的蒂拉爾,這小子倒是老實,絲毫沒有敢撒謊騙我,我就沒見過這麼配合的俘虜,居然能夠竹筒倒豆子樣的將情況給說明地清清楚楚的,我都不知道這是該說是我們的幸運呢,還是敵人的倒黴。不過我想,作爲軍人來說,我希望我們的敵人都是這種貨色,貪生怕死且沒有氣節,這樣的軟骨頭不是剛好可以利於我們征服這個國家嗎?我想,印度尼西亞人如果生活在大中國的懷抱中,他們肯定會幸福的吧。何必要與我們爲敵,爲什麼要抗拒我們對他們的征服?作爲傳統意義上的宗主國,我們本身就對這個國家擁有着文明的影響力,他們明明知道獲得中國的庇護總比被殖民要強很多吧,可是他們爲什麼還要拒絕和抗拒我們呢?

看着那些閃爍着的熱成像人影,我忽然對印度尼西亞這個國家感到不解起來,在我眼裡,我泱泱中華給他們帶來的並不是戰爭,而是教化的開始,我們能夠給他們帶來真正的文明,用“禮義廉恥”來教化他們,讓他們摒棄懶惰的本性,讓他們成爲大東亞和諧圈中幸福的國民,讓他們在我們的幫助下,用勤勞來創造財富,用智慧來證明黃種人的優越。可惜他們並不願意這樣,那麼就能夠通過戰爭手段來解決這個問題了。興正義之師,舉天道之旗,以中華之威而懲膺這個愚蠢的國家,讓他們和日本、越南這樣的所謂“小中華”國家一樣,最終成爲融合在“大中華”家庭中的一員,而我們也需要,需要他們作爲前哨站,來給中國本土構築一道緩衝帶。只有擁有了這道緩衝地區,我們才能夠保證黃海、東海、南海來作爲中國的內海,才能夠進一步發展中國海軍,打造一支最終走向全球的可以媲美美利堅合衆隊的全球干預力量,而只有那樣,我們才能夠重現漢唐之威風。

冷班長他們現在進去了,接下來便是該我們了,我衝着費鳴豎起大拇指,要求狙擊手注意掩護,然後便是一蹬腳,整個人沿着鋼索滑了出去。掛鉤在鋼索上滑動時,發出輕微地咯咯聲,我不由得陣陣緊張,這個時候我不想驚動敵人,要是敵人發現了我們,搞不好一陣子彈掃射過來,會直接將我們打成篩子樣。那樣可就倒黴了。真正的是“死在半空中”了,我可不想這樣死了之後,還晃盪晃盪樣的掛在鋼索上。

“準備,就位!”隨着耳麥裡傳來了冷班長他們就位的報告,我一把拉下頭盔上的夜視儀,整個視野頓時爲一片幽綠色所籠罩。那些灰白色的身影是敵人,而腦袋後閃着白色熒光則是冷班長他們,我軍的頭盔上是有貓眼帶的,所謂的貓眼帶是指頭盔帶後面兩片瑩光片,通常位置是頭盔後面。別小看了這兩片瑩光片,在夜暗裡,這兩片熒光片會發出瑩光,在夜視儀中泛出閃爍之彩,其目的是在夜暗中活動時,讓部隊內其它人員互相看到彼此位置,又可作爲身份確認,避免誤傷友軍。其原理和直升機槳尖端的發光物質相同,因爲在敵區夜間飛行,不能亮燈,靠這些發光片,就可以保持編隊飛行了。除了瑩光片便於夜間行軍識別之外,貓眼帶還起到一定的附加作用,譬如可以在頭盔上固定樹枝等僞裝物,或是一些常用的小物品,比如香菸、防蚊水等小對象,以方便取用。但是通常佩戴貓眼帶的時候,我們都要求不要將嵌有熒光片的那部分戴在頭盔前面,因爲會暴露目標。

確定了敵人的位置和冷班長他們所處的位置之後,我便是準備實施攻擊。準確的說這棟建築物是一個類似北京四合院樣的小院落,四周是敵人的營房,而中間則是一個小操場,看起來就像是十九世紀的那種營寨樣,我注意了下,敵人在屋頂上並沒有部署火力,不過卻是有一個天窗樣的翻窗,用來增加室內的採光及換氣,這也就給了我們以機會。至少我只要確定好位置,就可以進入了。

操場上一片混亂,敵人在嚷嚷着,叫罵着,還有人在呵斥着,看來敵人還搞不清是什麼狀況。搞不清就搞不清吧,我沒有卻理會他們的混亂,想來敵人也沒有注意到頭頂的情況,而我們卻是趁機鬆開掛鉤,讓自己的雙腳踏實地踩上了屋頂。我有些不放心樣的踩了踩屋頂,很堅實,沒有一絲的虛軟,這說明敵人在蓋這棟房子的時候還真的是下了大氣力,屋頂並不是用樹枝編蓋成的,而是用木料來作爲棚頂的。

“頭兒,安全,沒有發現敵人有什麼異動,大門處正常。”耳麥裡傳來了狙擊手的報告。按照我的命令,狙擊手一直負責着整個外圍的控制,隨時準備射殺進入視野中的敵人,並給我們提供監視情況。

“安全,我們正在搜索前進,我們正佔據一層的幾個房間,沒有發現敵人的異動,清理哨兵二,一切正常,敵人似乎正在整隊,我們已經就位,候命。”冷班長報告到。

“繼續候命,不到萬不得已不許開火!”我回答了冷班長的呼叫,隨後便是帶人繼續往爬去,我留着兩名戰士佔據了屋頂的兩個方向,而帶着費鳴和其他三名戰士繼續往前。

當我爬過第二間房的屋頂天窗處時,從那洞開的窗口處傳來嘀嘀嘀的電臺發報聲,還有一陣急促的呼叫,一根天線從打開的窗口處伸出,高高聳起。原來是敵人的通訊室,我大喜。“留下一人,準備手雷。”我小聲地吩咐到。

再往前,就是被定位了的目標-審訊室了。我趴在天窗處,往下看了看,一名穿着海航連體抗荷服的人耷拉着腦袋坐在審訊椅上,手被反銬着,從衣服上的血痕看,他是遭受嚴刑的拷問了。我無法肯定那是不是就是一定是王昊,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他的可能性很大。不過這個時候,我可不敢就這麼肯定。畢竟我現在還不瞭解具體的情況,也無法去確定這人的身份。

一個帶着墨鏡的人坐在對面,懶洋洋地抽着煙,從軍服上的軍銜看,是少校,那就是蒂拉爾嘴裡的馬哈茂德少校了,室內的燈光很強烈,那亮灼的燈光映在少校的墨鏡上,形成了一圈圈光斑,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少校要戴墨鏡了。看來王昊落到他們手裡後,,就被帶到這裡來了,並開始遭到拷問。強光不過是僅僅是審訊手段之一了。我想王昊一定吃了不少的苦頭,因爲地上滿是斷碎的藤條。

我看了下,室內沒幾個敵人,加上馬哈茂德少校在內,不過才四人,兩名光着上身的應該是審訊人員,並沒有佩戴武器,唯一具有武器的是站在門處的警衛,他拿着一支M16自動步槍,而少校的腰間似乎有一支手槍。我有把握在突襲的第一時間內拿下這些敵人,但我需要確定的是敵人現在的情況,操場上敵人似乎是集合,從他們嚷嚷着的聲音看,敵人是收到了機降場那邊被伏擊部隊的呼叫,難道敵人要去增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