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趟穿越,多麼的可憐,也多麼的與衆不同。
什麼殺兄奪嫂,兄妹亂倫,居然連這樣的戲碼都有。
毫無疑問,韓藍羽說的殺兄奪嫂,是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至於她說的兄妹亂倫,這個妹肯定是指她,兄呢?
難道是指有着京城第一種馬之稱的“遲種馬”?
很顯然,從“遲種馬”詫異的反應,和眼睛裡的不屑,都可以否認。
腦子裡閃過一道白光,她猛地想了起來,遲家除了有令遲剛頭痛不已的“種馬”,還有一匹令遲剛倍感驕傲的“白馬”。
難道,韓藍羽說的是兄妹,是她和素未謀面的遲家“大白馬”——遲延庭?
如果真是這樣。
實在是太驚悚了,她瞪大眼睛看着端木亦塵,整個人不寒而慄。
她上輩子貌似沒幹什麼壞事吧?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已經夠雷人了,名聲這麼難聽也就算了,現在更要被套上個兄妹鬩牆的醜聞。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端木亦塵長臂一伸,某個發愣發傻的女人已經跌入到他懷中。
“愛妃,這故事說起來有點長,要不,等我們回府後,本王再慢慢說給你聽。”他很謹慎,怕隔牆有耳。
遲靜言整個心,整個人都被好奇心撓撓的快要受不了了,正欲抓着端木亦塵施展美人計,門外傳來張翼的聲音。
身爲七王府的管家,端木亦塵陪同遲靜言歸寧,他不僅要負責打點一切,還必須一路跟隨。
據張翼說,遲剛在前廳備了上好的雨前龍井請端木亦塵前去品嚐。
這下子,就算遲靜言再怎麼想撒嬌,也沒地方了。
眼睜睜地看着端木亦塵走了,她只能捧着自己一顆好奇到快要死的心,無比受傷的別過臉,不去看端木亦塵。
這樣一幕,落在不知情的張翼眼裡,卻理解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他家王爺啊,真的變了,以前不管王妃怎麼耍手段的去吸引他,他都是平淡從容的應付過去,而這一次,他居然有點不捨的拍了拍她的手臂。
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不是他在的話,他家王爺還會親王妃額頭一下,這纔去前廳。
難道說,是王妃以前那些拙劣的小詭計,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中,終於成功引起王爺的注意,也讓王爺喜歡上了?
在遲靜言“戀戀不捨”地注視下,端木亦塵還是去了前廳。
她其實很想跟去,但是,據她瞭解到的大軒皇朝的規矩,出嫁女子除非是孃家人有召,不然不管身份多顯赫,都不可以去前廳喝茶。
夏荷也不知道去哪了。
遲靜言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忽然就想起一件事,她起身,深呼吸,雙手握拳放在身體兩側,身子微微朝前傾。
下一秒鐘,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朝屋子外跑去。
跑着跑着,她忽然停下來,回頭,果然看到一個沒來得及藏起來的黑色衣角。
已經知道這個叫冷漠的男人是端木亦塵的人,很奇怪,遲靜言心裡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排斥。
冷漠估計也猜到剛纔遲靜言的跑,只是她故意在試探他,不是他該現身的時候,他隱蔽的藏在別人看不到他的地方。
既然確定冷漠就藏在暗處,她也放寬了心,她再怎麼去捅馬蜂窩,總還是有人會出手幫她。
仗着有暗侍的保護,在這個曾經的家裡,她更像是有恃無恐。
大模大樣的拿出端木亦塵畫給她的草圖,仔細的研究了一番,很快決定了去處。
很多事,必須要等端木亦塵告訴她,但是,有些事,卻不見得端木亦塵是最清楚的那個人。
……
房門猛地被人推開,“遲種馬”和遲若媚齊刷刷地朝門口看去,看清來人,兩個人的臉色不約而同的變了。
遲靜言只當沒看到他們臉上的不歡迎,臉色坦然的走了進去。
當她拉過椅子,大模大樣的坐下,遲家兄妹兩個終於忍不住了。
遲若媚對遲靜言一直都不怎麼順眼,尤其是今天親眼看到端木亦塵後,她心裡對遲靜言越發看不順眼。
不管是長相和才情,她都比遲靜言要高出很多,爲什麼她能嫁給世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的俊美男子,還不是因爲她嫡出的身份。
“你來幹什麼?”她蹭地下從牀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遲靜言,口氣不善。
遲靜言從來都不怕任何比她看起來要兇的人,因爲她本身也不是好惹的。
“我不是來找你。”眼睛掠過她,落在軟榻上的“遲種馬”身上,“我是來找二哥的。”
遲種馬有氣無力,整個人如霜打後的茄子,“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他討厭遲靜言,同樣的,遲靜言何嘗喜歡過他這個二哥。
要不然兩年半前,她也不會下那麼重的手把他的胳膊打骨折了。
“瞧二哥這話說的,我們是親兄妹,我怎麼會看哥哥的笑話。”遲靜言直視着遲種馬的眼睛,微笑,“我來找二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
“你找我哥哥能有什麼好事?”插話的是遲若媚,她雙手叉腰,惡狠狠地瞪着遲靜言。
遲靜言不以爲然,再次看向軟榻上的人,“二哥,你不想聽,那我就走了,你可別後悔哦。”
話說着,她還真起身,一副要離開的樣子。
心裡默唸一二三,果然,才數到二,遲種馬喊住她,“你等一下。”
他對遲若媚說,“媚兒,我一點都不舒服,你去看看王大夫來了沒有?”
遲若媚冷哼一聲,又白了遲靜言一眼,這才離開房間。
遲種馬真覺得半年不見,這一次的遲靜言和半年以前的不是大相徑庭,而是完完全全不一樣了。
“你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和我說?”
褲襠裡還隱隱作痛的地方,一直都在提醒他,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母親把他害成這樣的,如果他真的不能人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韓藍羽。
恨烏及屋,再加上兩年半前的骨折之痛,他對遲靜言的口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遲靜言笑了一下,走到榻邊,低頭下去,在離遲種馬耳朵一寸遠的地方,她頓住,輕聲道:“二哥,要不你娶了我吧?”
遲種馬愣住,以爲自己聽錯了,連着猛嚥了好幾口口水,這才反問遲靜言,“你剛纔說什麼?”
遲靜言笑容明媚,一字一句,“二哥,要不我嫁給你吧。”
遲種馬只用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思考,然後,掀開被子,也不顧某個地方還很痛,直接跳下牀,打算朝外狂奔。
這女人肯定瘋了,他遲種馬再怎麼喜歡女人,也不可能喜歡她!
腳還沒落到地上,胳膊已經被人抓住,而且抓的方向正是兩年半年他骨折的地方。
一個條件反射,他連聲驚呼“痛”。
遲靜言又抓了他一會兒,這才甩開他的胳膊。
“遲種馬”揉着胳膊,心有餘悸地看着遲靜言,“你……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