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癡傻着任這個環抱自己的人將她大步的帶了出去,耳中可以聽到婀娜公主的笑聲和衆人一片抽氣之聲。
他剛纔叫公主什麼?婀娜?他直呼公主的名字?他剛纔說什麼,孤?他竟然稱自己是孤?
蟬衣癡傻在恍惚中,但是公主卻笑着看向了藍嬤嬤:“藍嬤嬤今日你調教的丫頭能讓王兄如此愛不釋手,本宮會好好賞你的。她已經被王兄帶走,明日你幫她整理下東西,本宮會叫人來取的。然後嘛,沛容和雨夏明日送到我府院裡來罷。”
“是,公主。”
“恩,本宮也該回去了,王兄來這裡的事……你們懂的,恩?”
“公主放心,奴婢們的耳朵和嘴巴都管的住。”藍嬤嬤說着欠了身子,婀娜公主滿意的點點頭,邁步就要出了芙蓉榭,走到廊口忽然想起了什麼轉了身,對着藍嬤嬤說到:“藍嬤嬤今日可費心不少啊,這霓裳一曲可真是用心良苦,誒,那丫頭身上的畫……”
“公主勿怪。”藍嬤嬤緊張的趕緊言語着。
“不怪,不怪,你指的動他,看來他是好了。”婀娜公主說着一笑,邁步出了芙蓉榭。
衆人出了坊門的時候,門口竟只剩下公主的輦乘,那青銅頂子的已經不在了。
婀娜公主一笑自招呼人上了輦乘離去了。
躬身相送的衆人待輦乘走遠了才各個激動的湊在了一起,口中議論紛紛:“天啊,大王竟然會來!”
“嘖嘖,實在想不到。”
“何姐姐,你好福氣啊,沛容可被選上了。”
“我算什麼好福氣啊,藍姐姐纔是好福氣,人家的蟬衣不但被選上還是被大王給親自抱走的,只怕這日後宮裡可要……”
“啊哼!”藍嬤嬤清了下嗓子轉了身:“才說了咱們坊裡的耳朵和嘴巴管的住,這怎麼就亂了起來,走吧都回去,回去告訴自己帶的人:今日來的只是位貴客,身份不低,但他是誰,什麼身份,咱們可都不清楚,記下了嗎?”
“是。”衆人收了笑應着。
“恩,都機靈點吧!走吧,回去吧!”藍嬤嬤說着返身回了坊裡。
是夜,她看着屋內的那個漆盒,微微地笑了。
……
一張紅色的絨布披風將蟬衣周身裹的嚴實,但是卻除了她的右腳。此刻她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躺倒在他的腳下。身旁就是繡着圖案的紗帳,夜風的吹拂都能讓紗帳蹭上她的臉,輕輕地碰觸。臉上的感覺此刻對於蟬衣來說並沒什麼,但腳上的感覺卻是另一番滋味。
這個稱自己爲“孤”的男人,此刻就捏着她的右腳,指還摸索上她的腳踝,不停的順着那朵梅花的紋路,一遍又一遍的勾勒與描繪着。
這樣的描繪與摩挲讓蟬衣內心不但微微地發癢,還透着點點地麻,但是蟬衣卻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咬牙忍着,哪怕身子會因此而微顫,但是臉上去不敢表現出來,只小心的注意着男人的表情,窺視着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輦乘微停,然後就有鎖片甲冑之聲。蟬衣想透過紗帳去觀望,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光影,然後就聽到了沉重的木門之聲。很快輦乘又動了起來,而那男人也鬆開了蟬衣的腳,伸手挑了紗帳朝外看了一眼。
輦乘晃動了一陣子,終於落了地,身邊的男人衝着蟬衣一笑,就下了輦乘,只留下蟬衣在紗帳的包圍裡有些呆。
過了一小會,紗帳被撩開,一個紫衣的太監到了蟬衣的跟前,他身後還有兩個宮裝丫頭。
“請下輦乘跟灑(ZA)家來。”那太監說完就轉了身,那兩個丫頭就到了輦乘跟前將有些懵懂的蟬衣給攙扶了下來。這一下了輦乘,蟬衣當即就震撼了。
雖然已是夜晚,但衆多的燈火宮盞將此間照的明亮如晝,高聳的雲柱,猙獰的脊獸,綿長的宮牆,空曠的殿場讓蟬衣張大了口。
她還想多看兩眼,但是攙扶着她的兩個丫頭卻似架着她一般將她帶着行走,跟在那太監的身後被架進了跟前的殿堂。
架進了殿內那太監細聲的交代着:“別亂動別亂碰,在這裡等着。”說完之後就和那兩個丫頭退了出去,諾大的殿內就只剩下蟬衣一人。
蟬衣擡頭打量着殿內的一切,當滿眼觸及的不是龍紋就是雲圖的時候,蟬衣感覺到自己的顫抖。以手碰觸了牀沿架角,那金制與紫檀的東西都在提醒着她這裡是何處。
顫抖在加大,內心的跳躍在加劇,她忽然伸手捂了嘴,滿眼已是喜悅。
王宮,這裡是王宮!那個稱“孤”的人是大王!
蟬衣剛高興着,就聽到了殿外宮女太監的請安聲,蟬衣連忙將手離了口,想要坐卻不敢,站着又覺得彆扭,正在手足無措間,殿門推開了,一身金黃之色耀目而入。
蟬衣看着那耀眼的金黃愣了下,連忙下跪:“蟬,蟬衣見過大王!”
同樣金黃色的靴子在眼前停下,一隻手扯上了她的胳膊一個施力就把她給拽了起來,還沒等站穩,那男人就將她身上的披風一把扯掉,然後就要推她向牀上靠去。這披風是他給她披上的,一路遮了她的春光,可此時這一扯,道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披風是扯掉了,可也將蟬衣那紅色的舞衣也給扯上了。本來腰帶就鬆了,這一扯,那腰帶更是落了地,鈴鐺聲在碰觸地面的石板發出靜止的最後一響,蟬衣的舞衣也大開,滑落了一半,露出了大片的肩頭雪肌與酥胸,顯露出那點點堪堪遮掩了兩處的束胸與胸口的梅花混在一起,令人血脈賁脹。
蟬衣雖然是清楚這想要出人頭地意味着什麼,儘管白天也曾裸身與那流顏相看,但到底還是有所不同,那流顏的目光專注而乾淨,清冷無慾,再加上那仙子般的容貌與氣質,倒叫蟬衣不會覺得不堪,只是有些害羞。可眼下,身前的男人倒也是張英俊而頗有威嚴之色的臉,但是那容貌既不是仙子般氣質清冷,也不是君子般的溫雅,只有急色與淫色不說,再加上那身王氣,倒叫蟬衣有些緊張的害怕起來,這衣裳一扯一開的,令她不由的退了幾步,卻腳跟碰觸到牀邊的腳踏,身子一斜就歪倒向前,一下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下意識的蟬衣就要起身,可是接了他的男人卻將她按壓在自己的半臂之中,緊跟着蟬衣感覺到那身上的紅紗被撩開,他的手指就摸在了她的後腰之上。
“想不到你這裡也有做畫,你這份心思還真夠獨到的,你就這麼想做孤的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