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和紫瞳兩人偶爾說兩句的慢慢走回了朝華宮,才行至棲梧殿的跟前就看見了在殿前低着頭左右踱步的錦婕妤。
蟬衣脣角一動,看了紫瞳一眼低聲到:“她在這裡做什麼?”
紫瞳搖搖頭,先迎了上去:“是誰在哪啊,誒,錦婕妤?奴婢見過錦婕妤,您怎麼……”
“行了,行了別行禮了,我就是來看看你家主子。”錦婕妤說着看到了走在後面的蟬衣。這時蟬衣也很意外的輕喚到:“姐姐?”
錦婕妤立刻走了過來福身行禮:“錦翠見過蓉昭儀。”
“姐姐您快別行禮了,妹妹眼拙都沒看出來是您,誒您怎麼在這裡?都這麼晚了,可是有什麼事?來來,進去坐。”蟬衣說着就藉着月光仔細的瞧着錦婕妤的眉眼。
“不了,不進去了,我來……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姐姐瞧着妹妹親送大王而去,又看着太后高興的樣子,這心裡反倒憂心妹妹,本來想着有些話等明瞭再說,可坐屋裡想起妹妹待我如此好,決定還是過來囑咐你兩句。**JunZitang.coM**”錦婕妤說着眼看向了紫瞳。
紫瞳非常知趣地立刻說到:“奴婢去給主子您準備洗漱的熱水。”說着就去了。
“你這丫頭倒機靈。”錦婕妤說完就看着蟬衣一臉認真的說到:“妹妹,您是昭儀,是九嬪之首。有些話按說我這個婕妤是不該開口地。可是眼下咱們也都算太后跟前地人,而且太后所想你我也都是清楚的,只是姐姐好歹比妹妹多伺候大王些時日,知道大王的脾氣。所以今看到妹妹如此,只好有些話提點下妹妹。”
“姐姐快說,妹妹定記下。”蟬衣笑着伸手拉了下錦婕妤的手,一臉的親熱。
“妹妹先告訴姐姐,好端端地。你怎麼要親送大王回去?”錦婕妤低聲的問着。^^首發 君 子 堂 ^^
蟬衣眼一擡,看了下週圍才低聲說到:“還不是太后使眼色,我才說的。”
錦婕妤略一垂眼說到:“哎,太后實在是等的急了,你又這般討她喜歡,大王也待你很好,她老人家也是坐不住了。不過妹妹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姐姐可在這裡等你好半天了。”
蟬衣一笑,低了頭:“嗨。我說陪大王回去,可我也沒什麼理由,大王問起。我只好說想單獨給大王奏一曲,大王也是善琴地人,結果一曲下來,我倒與大王爭論了一會音譜,這不就耽誤到這個時候了。”
“原來是這樣啊。”錦婕妤點點頭。
“姐姐不會光是來問妹妹的吧,您不是要囑咐我什麼的嗎?”蟬衣眨巴着眼,一副可愛的樣子。“哦,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地。我自然是要囑咐妹妹你的,妹妹啊,這裡是王宮,雖然妹妹的身份是郡主,如今又是昭儀,金貴非凡,但是此時不同彼時。=君 子 堂 首 發=妹妹如今是後宮裡的第一人。做事言行都會被別人盯着。太后雖然會護着你,但你做事一樣要小心。眼下里太后也是急着想抱孫子了。也幫你壓着,但這到底不好。別人總歸會在背後議論的。姐姐是來囑咐妹妹,這王宮裡最忌妒,即便妹妹真的心裡不舒服,但也要有所遮掩,喜歡誰討厭誰可千萬別掛在臉上,儘管你身份高貴,別人做不得什麼,但是小人難防妹妹還是要留心地。”
錦婕妤這番話說的滾熱貼心,言辭真切,蟬衣拉着錦婕妤地手更是捏了捏:“好姐姐,謝謝你提醒妹妹,妹妹平日裡傲氣慣了的,也從沒想過這些,看來我以後是要注意了。”
“妹妹記在心裡就好,再者,妹妹今後有什麼想法和打算地早跟姐姐打個招呼,姐姐也好幫着妹妹,襯個話,引個事的不是?”
“哎呀。\\\Junzitang.com\\\姐姐可是怪妹妹今日拒了你的提議,沒上去表演,讓姐姐您下不來臺了?”蟬衣說着一臉懊惱之色,鬆了錦婕妤的手,以手捂臉嘟着嘴說到:“姐姐,妹妹可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下午貪睡沒留神,從,從牀上滾下來了,摔到了胳膊,因而晚上不能表演……”
“哎呦,妹妹啊,姐姐可沒怪你的意思,只是說着今後咱們有什麼都一心罷了。妹妹你也是,怎的睡覺都從牀上滾下來,怎麼樣摔的嚴重不?”錦婕妤說着就要看。
“誒,別碰,還疼着呢,沒事過幾天消了腫也就好了。”蟬衣說着一笑,右手抓了錦婕妤地手道:“姐姐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快說,等下宮門就落鎖了,可別耽誤了您回去。”
錦婕妤擡眼看了下宮門處:“是呢,那姐姐就回去了,妹妹也快歇着吧。**JunZitang.coM**”
“好的,姐姐,空了過來坐。”蟬衣微笑着鬆了她的手,兩人客氣了下,錦婕妤也就離開了。
錦婕妤一走,蟬衣臉上的笑也就收了,她伸手扶了下自己的左肩搖了下頭,走回了殿裡。
一入殿,紫瞳就湊了上來:“主子,快來歇着吧。這錦婕妤也真是的,大半夜地跑來,也不怕被人閒話。”
“她要地就是閒話啊,今天我在殿上讓她下不來臺,她怎麼也要和我囑咐一下,親近親近。”蟬衣說着,走進內堂,坐到了牀上。
“親近?弄了半天是爲這事,我看她攆我走,還以爲真有什麼事要和主子您說呢。”紫瞳說着幫蟬衣小心的脫去了披風,然後幫着給換上褻衣。
“看着吧,明天宮裡怕是要流傳起我地壞話了。”蟬衣在換好衣裳後,看着紫瞳忽然說到。^^君 子 堂 首 發^^
“壞話?”紫瞳愣住了。
“對啊。如果沒弄錯地話。估計是會說我小心眼,愛妒忌,看着珍美人彈地一手好琴,心中不爽,在殿上說着不表演,末了私下去表演了呢,要是再合上大王最後也沒夜宿在承歡殿,那就更是絕美了。”蟬衣說着一笑。似乎並不在意。
紫瞳眨眨眼說到:“是主子您這麼和錦婕妤說的吧,主子您是不是想試她一試?”
“不是我試不試她,而是她在試我,紫瞳你給我幫個忙,若是明日裡聽不到這樣的流言,你就想辦法給我放出去。”蟬衣轉着眼眸吩咐着。
“啥?要奴婢去說主子您的壞話?”紫瞳搖搖頭:“主子您別開玩笑了。”
“傻丫頭,有和你開這玩笑的嗎?叫你去你就去,別給我揣着聰明裝糊塗!”蟬衣說着用手指戳了下紫瞳的額頭,然後一邊上牀一邊自言到:“今天可嚇到我了。^^首發 君 子 堂 ^^我還以爲我是真中了刀呢。”
紫瞳連忙幫着蓋被子,放帳子,口中說到:“主子別擔心了。您這不沒事嗎?您也別聽那太醫嚇您,奴婢看了,也就是這麼大的傷口,沒事的。”紫瞳說着還比劃了下大小。
蟬衣一笑說到:“我不擔心。你也去歇着吧,至於我交代給你地,你明早起來就給我注意着,不行你就去放話。”
“是,奴婢知道了。”紫瞳這次也沒推脫。而是乖乖地應了。
牀帳落下,燈燭熄滅幾盞,紫瞳歇在了軟榻上,想着蟬衣交代給她的事。而蟬衣則躺在牀上小心的抱着自己的肩頭,想着那時緊抱着大王,聞着他身上的青松味道,他拍着自己背給於力量。他話語溫柔地安撫着自己。他讓她安心,讓她不再害怕。\\\Junzitang.com\\\了?”汪守很在聽完大王整個計劃後,吃驚的看着大王。
景灝點點頭,脣角一抹嘲諷地笑容:“是啊,孤又不是第一次感知到了,其實在你回來之前,孤就已經依稀夢到過一些奇怪的畫面,今天中午的時候,孤又做了個夢,這夢一醒,孤就猜到,這王宮怕也被他們安插了人。”
“大王您今天中午做了預兆之夢?”安德有些吃驚,中午是他伺候的大王,可他被大王喚進來地時候,沒看到大王有以往那樣驚慌的舉止啊。
“是啊,夢到了。”大王看了一眼安德說到:“孤夢到了睡在孤身邊的人突然用簪子刺向孤,這一刺孤就醒了,只記得那刺過來地簪子金燦燦地,卻不記得是誰刺的……”
“刺?”安德說着看了一眼那桌上的錐形匕首,然後小心地說到:“大王,您的夢會不會也預告了這次的刺……”
景灝看着安德指了指那匕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汪守:“那邊已經安排好消息的傳遞了嗎?”
“回大王的話已經安排好了。^^君 子 堂 首 發^^”汪守趕忙回答着。
“恩,她,她可有要你帶什麼話給孤?”大王輕聲問着。
“有,嫣華郡主說,請您放過郡侯和郡侯夫人,他們並不知情。”汪守小心地回答着。
“放過?哼,他們不是好好的嗎?還有呢?”
“還有就是,郡主說,賀蘭蓉答應大王您地事就一定會做到,生死不懼,只求大王不要再追逐那個人……”汪守說到這裡閉了口,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大王。
“還有呢?說,孤不會計較!”大王說着眼盯着汪守。
汪守嚥了口唾沫說到:“郡主還說:我不過是大王您手裡的一個棋,是落在此盤還是他局,都將是棋,而他不過是個無關重要的人,我不能與他生死相隨,已是負於他,我願爲大王盡心盡力,只求別在爲難與他,請放他走吧,我賀蘭蓉與他從此相別。^^君 子 堂 首 發^^大王是君,請記得與賀蘭蓉之約,更請記得……”
“什麼?”
“君無戲言。”汪守剛一說完,薰香爐鼎就嗖的一下向他砸來,落在他的身邊。汪守嚇的“噗通”就跪了地,閉着眼直哆嗦:“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大王深吸幾口氣似乎才緩解了他的憤怒,此刻他地臉色依然難看,但是卻對汪守說到:“孤說了不計較,你起來吧,把消息傳給她,她地要求孤應了,那人孤也不再追逐。只是孤要更詳細的消息,孤要知道,到底有沒奸細混進來,又裝扮成了誰?”
“是,奴才明白,奴才立刻去傳。”汪守說着站了起來。
大王掃了眼汪守地衣裝說到:“你也算是跟在孤身邊的老人了,按這年紀你都長孤十歲,可你做事怎麼還這麼毛手毛腳的,你瞧瞧你,衣裳穿的是倒是絳紫袍,可怎麼不換上燕子靴?還穿着這滿是泥土的布靴跑來見孤,規矩禮儀難道就不放在心上了嗎?”
“大王說的是,奴才急着報信就……”
“別找些理由,凡事要沉住氣,莫自己先亂了陣腳!去,下去換了吧,把事情安排好後,你再回來跟着孤,對了,孤叫你查的那個事呢?”
“回大王的話,奴才查了,的確她是先前安在那邊醉夢樓裡的姑娘。”汪守輕聲地回答着。
“那怎麼到了這邊?”大王的眼眯了起來。
“奴才挨個打聽了,說是這姑娘本是個妓奴,有位大爺看上她本要買了她,可那當家媽媽給推了說是是這邊醉夢樓的人要送回來。後來真就送到這邊來,那媽媽把她買了,可她咬傷了主顧,有位公子替她出頭,才得以逃脫。後來就是大王您……”
“那位救她的公子可是哪天趕過來的城主之子?”大王擡着眉問到。
“正是,後來也是他把那位如意姑娘贖走的。”
“哼,真是……好笑!”大王說着拍了下扶手:“你聽着,她現在就是賀蘭蓉,孤已經封她爲昭儀,這檔子底細也就咱們幾人知道,誰也不許給孤漏出去!”
“是。”安德和汪守立刻應了。
“行了,都去做自己該去做的吧,恩,安德,準備下擺架承歡殿!”
“大王,都這個時辰了,只怕謦聲要響……”
“叫你去就去,怎麼那麼多話!”大王不快的吼着,兩人立刻退了出去,分別做着自己該做的事了。
景灝的指頭敲打在桌几上,他口中輕喃着:“你還真就和孤是份緣了?一個妓奴搖身一變成了郡主……罷了,看在你沒欺瞞於孤,又爲孤……算了,你這條命我也沒必要要了,留着吧,留着吧……”他說完嘆了口氣,眼掃到一旁的匕首和那枚銅錢,他又皺起了眉:“刺客,也會憐香惜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