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管聞言略一愣,擡頭應到:“昭儀娘娘,您這是怎麼說的,這裡是棲梧殿啊,嘶,您是不是覺得有哪處不喜歡啊?”
“安大總管,您不覺得這殿太過奢華了些嗎?”蟬衣看向安德一臉冷色地說到:“本宮雖是九嬪之首,可也不過是昭儀。這般奢華,好象不大合適吧?”
“娘娘多慮了,此殿佈局原本就大體如此,配來的東西也是內務上報給大王后才送來的,娘娘只管安心住着,不必擔心……”
“不擔心?呵呵,安大總管啊,這些本宮不多說,只說那主殿裡怎麼會有‘石雲紋方豆’這樣的青銅禮器呢?(‘豆’用來盛放醃製物品的青銅器皿,是禮器中的一種。)”蟬衣說着斜睨了安德一眼。
安德看見蟬衣如此表情與如此話語當即就彎了身:“哎呀,老奴竟然沒注意到。”說着就退到了主殿上一指那豆,對下人說到:“怎麼都這麼大意,怎麼把禮器都擺到這裡來了,一羣不張眼的,快快,拿走!”他急忙地說完,一轉身蟬衣已經走了出來,安德忙湊到跟前,象徵性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老奴大意了,娘娘多擔待。”
蟬衣脣角一笑:“安大總管這是怎麼說的啊,本宮又沒瞧到什麼錯,擔待什麼?好了,總管大人,不知道這晚上的侍寢,本宮都該注意些什麼?”
……
夜色漸濃,華燈高掛。
未央宮奉天殿裡,大王穿着一件金絲織就的雲龍絲衣,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腰間有些隨意的扎着一方金色的絲帶,將他的胸膛裸露出一些來。
此刻他手捧着一卷書半躺在軟靠上正在看着,身後跪有宮人爲他擦着長長的溼發,動作輕柔有些寫意的味道。
安德此時推了殿門到了大王跟前,還沒等說話,大王就眉眼一擡揚了手中的書卷遞給身後跪着的宮人,那宮人忙鬆了發接了書懂事的退了下去。
“說吧。”殿門才合,大王就一手肘着腦袋側着身子問了起來,那修長的身子這般隨意的側斜着將慵懶的味道弄的是越發濃重了些。
“回大王的話,老奴已經送了昭儀去往甘露殿沐浴,這會是特來回復的。”安德小聲地說着:“大王,她似乎很懂這些,就連那禮器也都……”
“也都發現不適合在她處,叫你拿開了嗎?”大王接了話說完,臉上漾起一抹笑來:“看來她的確聰慧,短短三日裡這些禮儀之事都能記下懂的這的確不易,當然,這也是郡侯他們心夠細的。”
安德此刻聽聞大王這般說,臉色卻有些不安,似有些猶豫後方才說到:“大王英明猜到她已經熟識這些,自當不會出紕漏,只是……只是老奴卻覺得有點不太對。”
“不太對?你指什麼?”大王的眉輕揚了一下,又回到原位。
“她能清晰的道出禮器之名,這未免……”
“哦,道出?”大王的身子直了一些起來,臉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後揮了揮手說到:“也許是郡侯小心,專門引她識的……等下孤問她就是了。”
安德見大王這麼說也就不在多說了。
“行了,你過去看看,若好了,就帶她過來吧。”大王說着又將身子斜靠了下去。
“過來?”安德有些意外,這秀女承歡怎麼也該在承歡殿啊,可才表示完驚訝卻明白了過來,若說身份蟬衣現在是昭儀,這九嬪之首怎能在承歡殿伺候?再說了,大王還有事要交代與她,那裡怎麼也不如這裡放心啊。
大王看着安德一笑,自閉了眼,安德也不在多話應了聲“是。”就退了出去。
……
長髮輕挽,華衣裹身,蟬衣看着鏡中的自己美麗着,溫婉着,乾淨而柔美。
眼掃桌几上的瓔珞玉釵,她微微地笑着:“就這樣吧。”便起了身披上一件披風,出了殿。
幾盞宮燈前站着安大總管,見她出來忙迎了上去,引往大王所在的奉天殿。蟬衣只是默默跟行,眼不時的掃向周圍打量,當她看到錯別過的一座燈火通明的宮殿時,輕聲問到:“安總管,那是什麼殿?怎的這夜裡如此明亮?”
安總管輕聲應着:“蓉昭儀那裡是承歡殿,是侍寢的地方。”
“哦。”蟬衣很想問那爲何我們不去那裡,但是話都嘴邊她下意識的嚥了回去。只應了一聲就默默地繼續跟着了。
錯過此殿前行大約半刻就看到了被衆多階梯圍繞的殿堂。
蟬衣隨着安總管踏上階梯走到近前才發覺這裡是奉天殿,是帝王的寢殿。
“蓉昭儀到!”司禮太監扯了嗓子一聲唱諾,在這寂靜的夜聽來頗爲響亮,驚的蟬衣心口一顫,不由的停了腳步。
安德見蟬衣這麼一頓,心裡反倒塌實了:這丫頭還真是沉的住啊,這時候纔有點緊張,真不容易。
他心裡這麼想着,卻臉上保持着淡淡地微笑對着那殿門一引,走到跟前將殿門推開,側身讓過:“蓉昭儀,您快進去吧,大王在裡面的。”
蟬衣深吸一口氣,對着安德保持了微笑輕輕點了頭算是謝過,取了披風便擡着頭邁進了殿門。
正對殿門的金椅上沒有人,那張輿臺上疊着不少書卷奏章,還有一碗茶放在那輿臺正中。靜謐的殿堂此刻讓蟬衣覺得內心並不平靜。她又往前走了兩步,身後拖地的長裙沒進了殿內,殿門就在吱呀聲裡掩上了。
下意識的回頭,是掩蓋的朱門;再回頭,是空蕩的金椅。蟬衣咬了脣在周遍張望,眼一掃,在一角處看到了紗帳與恍惚的人影。
蟬衣連忙調整了步伐走了過去,一到紗帳跟前就連忙下跪行禮。這會她已經是昭儀,不是郡主,見王是要跪的。
“臣妾賀蘭蓉見過大王!”蟬衣低着頭恭順的行禮,卻沒有大王的免禮之聲,略略等了片刻沒有動靜,才小心的擡了頭衝那人影看去,才赫然看清,那是面碩大的同鏡,晃動的人影卻是自己。
詫異中蟬衣驚的張了嘴欲再尋,卻看到那鏡中漸漸探出一個身影就在自己的身後。
黑色的髮長長地與金色混在一起,那一張英俊的臉與胸口處白皙的肌膚讓人挪不開眼。
“蓉兒這是再向誰行禮啊?孤可在你的身後。”
--各位親,琴兒病了,急性腸胃炎加發燒,琴兒寫文人都有些無力,今天只有1更了,琴兒爲保質量,這三天暫時都只更一更,等到三天後再逐情把這三天欠的更給補上,請大家見諒,更新時間暫時改爲晚上8點20哈,請大家忍耐下,謝謝!--頭好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