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紫瞳似有些慌亂。
“沒事,沒事。”蟬衣揉着頭皮笑了笑,剛要張開再問,卻看到了紫瞳眼中的驚慌,她這心裡也立刻明瞭,閉了嘴,沒在問了。
將髮梳通,束了扎進布袋裡,(古女子入睡喜歡將發扎進布袋裡睡覺,早上醒來發不亂,易梳理)紫瞳伺候着蟬衣上了牀榻:“小姐您休息,奴婢就在隔壁,有什麼您喚一聲就是,奴婢聽的見!”
“好,你去吧。”蟬衣笑着點點頭,看着紫瞳退了出去。房門開合之聲響過,蟬衣打量紗帳,伸手觸摸着牀塌的烏木,心中輕嘆之後躺下休息,可過了會她嘆息着起了身,吹熄了裡屋內的燭火,看着外間的那一盞燈臺還亮着,也走了過去給熄滅了,纔回了牀塌上休憩去了。
“哎,還是不習慣啊!”蟬衣口中喃喃,自嘲着自己。畢竟無論是坊裡還是青樓,誰都不會大方到夜裡還點燈的,這倒讓她不習慣屋內亮堂着休息了。
……
月影幽幽,湖面靜靜,這般的夜色沉寂着,似有夜風輕拂,還有點點的暗香在彌散漂浮。
忽然一個黑影從一面高牆上探出,凝視着那閣樓一面的幽暗與一面的透光,而後一個翻身進了院落,幾下飛縱竟已躍上了假山之上。他似乎還要跳躍,可這時有家丁兩三人行來,那黑影便龜縮起來,藏於假山頂,一片夜色中竟無法看的真切。
而相鄰的院落裡此刻卻亮着燈,只是主屋外無人守侯不說,連個家丁都沒有。而一個來回踱步的身影則在窗前映現,還不住的搖頭嘆息着什麼。
主屋內,郡侯夫人將錦被的角捏在手裡,臉上淌着淚,輕聲的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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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別在這般哭哭啼啼了,蓉兒她一定沒事的。”侯爺低聲勸慰一句,自己又皺着眉繼續踱步。
“我也願意相信她沒事,可是做孃的怎麼會不掛心自己的孩子呢?今日來了傳話的說黃昏的時候小姐回府,我這一整天的可都不安心。想着若是蓉兒真被送了回來,我是該哭還是該笑,結果一看到她,我都差點傻了,也虧着是老爺您想的長遠,和紫瞳一早說了,又這般佈置了,要不然,可真就……”郡侯夫人說着抹了下淚。
“夫人啊,這事你我就壓在心裡吧,紫瞳那丫頭伶俐有些話自不會說,而且你今天看到沒?她可比你我都鎮定啊,你我今日之表現還不如個丫頭,我們要是這個樣子,只怕遲早要敗露,爲了蓉兒,爲了咱們這個家,從今日起,你和我就一定要相信,她就是蓉兒,我們的蓉兒從頭到尾就是她!”侯爺說着就奔到了牀前拉上了夫人的手:“夫人啊,蓉兒此番如此大膽之舉,你我雖是料想不到,卻也早看出端倪,按說蓉兒此舉,無論是否追的回來,咱們只怕都有禍事,我雖將消息壓住,又向大王請罪,其實心裡就沒指望我們能逃過此劫,可而今大王不但並未將你我怪罪,甚至還這般圓謊,實在對咱們有大恩啊!”
“老爺,您別說了,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心中有疑問。”郡侯夫人抽了下鼻子說到。
“疑問?”候爺聞言坐到了夫人的身邊。
“恩,老爺,你說,你說大王到底有沒追到蓉兒?還有,我們家蓉兒雖的確是才華出衆,貌美名揚,但是我至今想不明白,爲什麼大王會對外稱病,罷朝近一月親自去追蓉兒?老爺,倒底我們家蓉兒這是……你不覺得這有些……老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瞞着我?”
“夫人啊,不是我瞞着你,而是有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太后這次是親點的咱們蓉兒,這入宮之事可謂是板上釘釘啊!蓉兒這邊突然一跑,我心裡當時就想着完了,去找大王其實也不過是請罪,希望可以從輕發落,而叫你看着知情的人,也並不是我就想的長遠了,只是覺得這等醜事怎好外傳,可誰料到大王叫我如此稱道,更說要親自追回蓉兒,弄的我這些日子在外面要裝做擔憂大王生病嘆息憂慮,回家卻要擔心蓉兒而茶飯不思。夫人,我也是有些不明白啊!”
“可是老爺,那你怎麼會知道回來的不是蓉兒,還給紫瞳她們交代呢?”
“夫人啊,倘若真的是蓉兒爲何來人知會我們的時候會說是黃昏時纔回府?若是蓉兒本人,大王要對上日前要我放出的話,自然會讓她白天返回,人人可見,可偏偏是落日黃昏,這就有可能是她人替代啊!”
“哦。原來如此,老爺,您真是心思細密啊!”郡侯夫人說完長出了口氣。
“哎,別說這些了,既然大王親自寫了那信箋,這意思就很明確了,我們從現在起就要把她當成蓉兒,知道嗎?”
“是,老爺,可是咱們的蓉……”
“別想了,我估摸着應該是沒追上,她只怕已經逃到鄰國去了。”
“也是,若追上了,只怕也就抓回來了,希望蓉兒會平安無事。”郡侯夫人說着雙手合十,將身跪在牀上閉眼唸了幾句佛祖保佑的話來。候爺聽着點了頭,剛要撩被上牀,就見夫人忽又睜眼問到:“不過老爺,這送來一個替代之人,這大王他是什麼打算?”
“不知道啊,只怕那姑娘心裡清楚,你和我什麼也別問。”侯爺說着才掀了被子要上牀,卻聽到院落內一聲叫喊:“有賊!”
……
蟬衣此刻趴在一人身上,想喊喊不了,想動也動不了,只覺得手腳無力,腦袋昏沉,只能任這人揹負着她上竄下跳,而身後還有一幫子家丁叫嚷着追攆着。
不過,這幫子家丁卻是她引來的。
本來她在屋裡睡的正香,忽然聽到門窗有些聲響,正睜了眼準備起身看看,卻一個身影晃到了她的跟前,下意識的她剛要喊叫,那人卻將一張帕子捂上了她的口鼻。立時她就發現自己不但沒了力氣,連意識都變的模糊,心中最後一念自己是不是遇上那採花賊,忙閉了眼,憋了氣,裝昏,果然那人鬆了帕子,撈了件披風將她一兜,然後背在背上,就出了屋門。
門一開,涼風吹過,蟬衣立刻覺的自己略微清醒了點,在他揹着她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她想起了樓口處的那盆蘭花,她便盡了最大的力氣,在他拐彎的時候,擡了腿,將那花盆給蹬了下去。伴隨着花盆落地發出的響聲,蟬衣已經徹底的沒了力氣,只能靠在揹負她的男子背上,聞着淡淡地草香,迷糊着隨他一起感受着風在耳邊發出的聲響,眼中模糊着身後閃爍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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