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用膳完畢之後,便去接葉妖媚和魚歌。
當她到了西側殿之後卻聽聞葉妖媚還在休憩並未起來,實在有些驚訝,心中便認定她是想要給自己難堪叫自己等,便對秋月說到:“你在這裡等她起來,請她去往獵場吧,本宮還要去請魚歌公子,總不能因爲她不懂禮儀而耽擱了。”說完便帶着一應僕從揚長而去。
秋月低首送走蟬衣後,便立在西側殿的宮門口,輕聲對那葉妖媚跟前的侍女說到:“這位姐姐,既然你家主子還睡着,奴婢也不敢打擾,奴婢這就在宮門口的茶房裡等着。只不過相信這會你家主子也該是醒了的,若是問起何事驚擾還請告訴你家主子,奴婢秋月在這裡等着,還請她早點起來好去獵場,奴婢主子今天跟前可連一個貼切的人都沒有,奴婢可掛心他們那些伺候不好,所以還請右夫人體恤奴婢。”秋月說完對那侍女一笑,去了宮門口的茶房。
那侍女丫頭大約也是跟着葉妖媚嬌寵慣了的,撇着嘴巴翻着白眼回去了。秋月在茶房內看着那侍女入了殿,便嘴角一笑去端茶,她知道那侍女一定會學自己的話給那右夫人聽,她們本就不是想看主子難堪嗎?
果不起然,秋月的茶才喝了兩口,那侍女一臉鬱色的出來請秋月進殿。秋月放下茶杯,將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番纔去了殿中。
殿內葉妖媚披着發,裹着衣,十分懶散的靠在軟塌上,赤着一雙腳在那裡把玩着一面小小的銅鏡。
“秋月見過右夫人。”秋月十分禮貌的福身之後便對葉妖媚說到:“夫人既然起來了,還請梳妝打扮。今日獵場還有比試。我家主子還要陪您和魚歌公子一起縱馬欣賞周圍的風景呢。”
“你這丫頭,晚去一會又能怎樣,反正大王們都在獵場打獵,我們去那麼早也不過你看我,我看你地有什麼意思?”葉妖媚眼都不擡。只看着鏡子以手撫摸着臉頰一副自戀自賞地樣子。
秋月掛着淡淡地微笑十分謙恭的說到:“右夫人大約不喜熱鬧吧?不過,右夫人請恕奴婢多嘴,今日可是三位大王在獵場內相比啊!右夫人您想想。要是等下大王們狩獵歸來,身邊有嬌顏美眷相伴不是很好嗎?萬一要是別人都在,獨獨您右夫人沒去,只怕鑰王……”秋月說到這裡沒在說下去。
葉妖媚眼一擡看着秋月說到:“想不到你這麼替我着想啊。”
“右夫人錯了,奴婢是替我家主子着想,我家主子身邊沒貼心的丫頭伺候着,奴婢擔心着呢。@君@@子@@堂@@首@@發@”秋月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哈,她不是還有個丫鬟的嘛!”葉妖媚說着將銅鏡高舉,自己捏着一縷發在身前擺來擺去。
“實不相瞞。紫瞳姑娘被大王昨夜叫走。已經打發她回宮去了,只有奴婢一個在主子跟前……”
“打發她回宮?”葉妖媚一頓當即笑言到:“你家大王倒有意思,今天中午大家不就散了,這麼着急的攆個丫頭回去做什麼?”
“這奴婢不知。大王自有大王地安排,只是奴婢想着恐怕是什麼大事吧,要不怎麼半夜裡……哎呦,奴婢多言,右夫人您還請趕緊起身梳妝吧,奴婢在外面侯着。等着您就是。”秋月一副失言的模樣說着就要退下。
“等等。”葉妖媚此時坐直了身子看着秋月說到:“你剛纔說半夜裡?誒。你家大王半夜裡找個丫頭什麼事啊?莫不是……莫不是看上那丫頭,倒把你主子給……”葉妖媚說着臉上浮現了一絲嘲笑。秋月立刻反駁到:“纔不是呢,安總管那麼難看的臉色怎麼可能是要召幸於她,再說昨天夜裡我家主子可是宿在大殿地,只怕紫瞳那丫頭是哪裡惹了事,被安總管給攆回去了。”
葉妖媚眉一擰說到:“惹了事?她做什麼了啊?”
秋月此時搖搖頭:“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說完向後退了一步:“右夫人您還是趕緊梳妝吧,奴婢……”“好好好,梳妝。不就是個獵場比較嘛,還非要我去真是討厭。”葉妖媚嘟囔着丟了銅鏡對着秋月說到:“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
秋月立刻應着退了出去。那侍女一見秋月退出去便湊到葉妖媚跟前一邊給她穿鞋一邊十分諂媚的說到:“主子您把那丫頭可刺疼了,瞧她急得給解釋那樣,只怕她家主子昨天就沒歇在什麼大殿呢。哼,看着好像了不得的樣子,照奴婢看她未必得那瀾王的寵!”
“哦?你怎麼這麼想?”葉妖媚俯身看着那侍女問到。
“怎麼不是?要是她是像主子您這樣得大王的寵,只怕有什麼事,大王也不會叫奴婢離開您,不伺候您啊。您說是不?”那侍女一臉的媚笑。
葉妖媚呵呵一笑說到:“是啊,要是是你犯了錯,只怕大王都會因着我而不罰你呢,好了,去給我準備衣裳行頭吧!”葉妖媚說着就起身往妝臺處走。
“主子您不是說不去的嘛,那不就一個丫頭嘛,理她做什麼?讓她等……”
“放肆!”葉妖媚臉一拉說到:“哪那麼多廢話,叫你去就去,滾!”
那侍女應着趕緊去往後堂尋衣裳去了。==http://www.junzitang.com 首發 ==
葉妖媚此刻陰着臉,心中已經滿是憂慮:紫瞳怎麼會半夜裡被安總管叫走,他叫就等於是瀾王叫,難道說瀾王不想她見到我?難到瀾王是擔心她會和我提到他……瀾王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是那女的?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我總不能讓紫瞳出事吧!
魚歌依舊穿着那一身紫袍出來,嫋嫋如煙,他掛着和煦的微笑。將那眉間地硃砂記渲染出無盡地溫柔與媚態。令蟬衣在見他時都有些感嘆他也算是好男色了。只不過……她才無心欣賞,一想到昨日被他拿住把柄,這心頭還是有些不快。
“勞娘娘久等了。”魚歌客氣地一躬身,看到蟬衣身後那些數步外地侍從就問到:“誒,您那兩個丫頭呢?”
“做事去了。”蟬衣微微有些冷臉的說着就轉了身擡手:“魚歌公子。我們還是去獵場吧。”
“娘娘不去請右夫人?”魚歌不動身子的問到。
“本宮的丫頭去請了,那位右夫人還沒起來呢。”蟬衣說着就要邁步前行。
“娘娘不急。”魚歌輕聲說到:“昨日泛舟之時觀那碧蓮水魚,心情格外好。今早起來猶在那份神清氣爽中,想到午時過後在下就要離開此處,倒是還想請娘娘陪着在行宮裡走走,不知娘娘肯不肯……”
蟬衣的嘴角一抽,對着魚歌笑到:“好,既然魚歌公子有此雅興,本宮自然是要陪着地,只是陪不了太久,今日獵場那邊還準備了馬匹想邀。想着與各位周遊獵場外圍的。”
“好說。只欣賞一會應是耽誤不了地。”魚歌說着倒對蟬衣做了個相請地動作。
蟬衣只好假意客氣着邀請着魚歌就在東側殿的小院閣裡轉悠了。
此處沒有湖泊,沒有大片地花卉,但是卻是迴廊盤轉,石亭竹橋,一條小小溪水在怪石嶙峋與綠鬱樹蔭中穿行將東側殿所配的宮院突顯出一份雅緻靜逸來。
魚歌和蟬衣兩人裝模作樣的東瞧瞧西看看之後就在亭子裡坐定,各捧着一杯茶假裝休憩,那些隨行的侍從不敢靠前就停在亭下不遠處的迴廊口靜等着。
“說吧,你想怎樣?”蟬衣明白魚歌一定是有目地的,心中嘲笑着那所謂的約定。
“何處此言?我不過就是想欣賞下風景罷了。”魚歌笑着將茶送到脣邊輕抿一口。
“是嗎?”蟬衣冷笑着眼看向那跟前地竹橋說到:“這麼說魚歌公子還真地是位君子。不會去欺負一個可憐的女人了?”
“娘娘這話說的有意思。可憐?是說娘娘您嗎?”魚歌臉上依舊是那溫和的笑容在晨曦的光照下乾淨的若三月的陽。
蟬衣看着魚歌臉上的笑容,脣一咬說到:“難道我不可憐嗎?守着的唯一秘密關係着我地性命。卻被……如今還揹負着美好地約定還要隨時等待着別人以此爲刀,割我心肉。”
魚歌見蟬衣這麼說,目不轉睛的看着蟬衣說到:“別人那華麗地衣着穿在身上,卻終究不屬於你自己,你難道不想要屬於自己的華麗?還是說,你真的如她們所講,十分得他的信任?信任到獲得他的寵愛,從此可以真的將這份華麗歸屬於你?”
蟬衣眉一蹙:“你什麼意思?”
“他對你好嗎?很愛你嗎?”魚歌說着再度飲茶。
“這與你何干?”蟬衣有些拉了臉。
“你不必動怒,我只不過是關心你。”魚歌說着對着蟬衣眨眨眼。
“關心?得了吧,只怕你是有所求。”蟬衣纔不上當的蔑了魚歌一眼說到:“你有什麼就說什麼,別說些別的。”
“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我真的關心你啊,蟬衣姑娘。難道你真的不想得到一份屬於的自己榮耀?真的不想自己拜託棋子這個尷尬的身份嗎?”魚歌說着微微笑着堅持着他所謂的認真。
蟬衣抽了下嘴角說到:“你不是昨天聽到了嗎?我是他的人,是他的棋子,我是他信任的人,這不就足夠了?至於愛不愛的,我身爲一個棋子沒資格去想。”“錯,你要去想。”魚歌忽然正色到:“我昨天聽到你只與他之間有過一次侍寢的時候,說真的我真的……”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蟬衣皺眉放下杯子就要起身。
“別動!”魚歌臉上沒了笑容閃過一絲寒氣,令蟬衣保持了僵姿,然後他緩和了口氣說到:“不要動,聽我說完我的話。”
蟬衣此刻無奈的扭過了頭。
“我沒有可憐你,若說可憐你倒不如說心疼你。你是一個棋,可是一個棋子就不能得到帝王的愛嗎?想我如此卑賤的一個凡人俗子,卻也能在碧王懷中得到一片寵愛,即便他人有嘲,有看不慣,可是我得到了華貴,我得到了他的心,那些嘲笑我的人,他們卻得到了什麼?”魚歌說着目光裡竟有了些深邃。
蟬衣轉頭看着魚歌問到:“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魚歌看着蟬衣輕聲地說到:“你也可以得到他的心啊,得到他的愛啊,得到屬於你的華麗……”
“我現在有華麗,他也對我很好。我相信我得到了他的心。”蟬衣嘴硬着,心卻有些顫抖。
“不,那是假的。你想想吧,若是真的把心給你,怎會讓你頂着她人的名字過活?就算頂着她人的名字是爲了他的大計,可是他卻只與你同牀一次“你!”蟬衣的臉上有些泛紅,那是羞憤,儘管她知道現在她和大王之間已經不是一次,但是這些她怎好說給他聽。
“就算你們現在夜夜同眠又能怎樣?你不過是他的棋子,每當他抱你,親你,喚你的時候他叫的可不是你的名字,更何況他要你安心爲她做棋,只會假意欺騙你,令你傻傻地活在別人的陰影中,再也無法走出去,不是嗎?”魚歌的話語似一把鋒利的刀,即便是慢慢地靠近,可那寒意一樣令人心顫。
蟬衣看着魚歌將茶端起往口中一倒,繼而伸手撫摸着杯身慢慢地說到:“魚歌公子,你難道沒有自己的秘密?被人抓着秘密心底也會焦慮吧?”
魚歌詫異她此刻竟沒跟着自己走,而是和自己說這個,略一頓點了頭:“怎麼?”
“你和我說這麼多,只怕不是好心要我去得大王的心意那麼簡單,你不過是想我看清楚我是一個棋子,他不會給我感情,然後我在失意之下爲你所用。可是魚歌公子,我只有告訴你,你和我還是守着那份約定吧,我從來就沒想過得到他的心。”蟬衣說着起了身看着魚歌的那帶着手套的手說到:“魚歌公子你說……要是有天別人看到你這雙手套下的秘密,是不是你也要小心着爲人魚肉的那天?”
魚歌呵呵一笑,忽然就伸手開始取那手套:“秘密,呵呵,秘密。”
一隻白皙的手若玉一樣呈現在蟬衣的面前:“我的秘密不在手上,我的秘密在心裡,而你和那秘密走的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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