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站在廳堂中央看着一屋子的人有點蒙。
自打被搖醒,解了繩索拖到這裡,就看見一屋子的人縮在邊上的一張桌子前,手裡捏着幾張骨牌在這裡你對我我對你的算着,比着,幾乎沒人注意到她,想起她。不過也只是幾乎,因爲把她弄到這裡來的張爺見她被拖進來的時候,掃了她一眼,下巴上的鬍子翹了翹,繼續和身邊的人對牌去了。
蟬衣看着一屋子的大老爺們一個個神色專注的捏着牌對着,她實在不明白把她弄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還要她去取悅一屋子的人不成?
她在想着自己接下來會被怎麼安置,會被怎麼糟踐,可這些人這會似乎也進入了緊張的氣氛,就聽到幾聲“開,開!”然後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啪的一下將手裡的四張牌擺在了桌上,眼盯着張爺這位精瘦的老頭。
張爺看了看桌子上最後擺出的牌,撇了下嘴,將手裡的骨牌慢慢悠悠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嘿嘿一笑:“那就按照結果,今年的行當,我們同樂依舊爲大,拿七啦!”
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願賭服輸,我認!”他一發話,剩下的幾位也都各自點了頭說着認了的話,看的蟬衣依稀明白這些人似乎用賭來決定一些事。
張爺嘿嘿一笑,擡了手對着衆人抱了拳:“各位行當裡的兄弟,張某謝過,既然張某還是頭家,那行當裡的事,張某也必然操心。各位看看我身邊這位姑娘如何啊?”張某說着就指了指站在廳中央的蟬衣。
衆人目光齊刷刷的投到蟬衣身上,蟬衣當即就退了一步,她有些緊張的捏着身上的棉布衣裳,看着這羣眼睛發亮的男人在心裡做着最壞的打算。
“我說張爺,這丫頭長的不錯啊,您這是哪弄來的?”
“嘖嘖,不會又是抵債來的哪家閨女吧?都是開賭坊的,我怎麼竟遇些歪瓜裂棗的啊!”
“張爺的七房要變八房了吧?啊?”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那姓王的中年男子卻走到張爺身邊說到:“張爺,您都算好我會輸了是吧,這人您都先準備好了?”
“呵呵,哪裡哪裡,我也是昨天看到她就想到她挺合適的,並沒想着我就能贏,說實話我想着要是我輸了,這丫頭我還真就收了,要是贏了,爲了咱們這行當的油頭,這丫頭我也就舍了,呵呵。”張爺說完,破有一臉的大義之容,立時身邊的幾個都誇起張爺的捨得了。
蟬衣一頭霧水的看着眼前的人們,她不斷的猜測着他們會要做自己什麼,這個時候那姓王的中年男子看着蟬衣問到:“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蟬衣眨了下眼低聲回答着:“蟬衣。”
“恩,多大了?”
“十六……”
“哦。”那中年男子轉頭就和張爺說到:“看着還行,就不知道聽話不?要是把她弄去,按計劃是不錯,但關鍵是這丫頭要有那本事啊!”
“唉呦我的老弟啊,女人嘛不就那張臉那身段嘛,把她弄去能誘了人不就成了,要是擔心她引不出那小子來,您和刑姑說說,調教調教不就是了,這年頭不聽話的就打!不信她不聽話,再不濟了,你把她弄回來,我把她給大傢伙玩,沒用的丫頭也就配被騎在身下了,啊?嘿嘿……”張爺說着話就變了味,臉上也是非常齷齪的猥笑了。
蟬衣一聽算是明白自己要被人再度利用當什麼引誘人的棋子,好在她本就在坊裡學的這些,當下又看到衆人那醜惡的樣子,直接就開了口。
“你們可是要我去誘人?”
“恩?”張爺一聽蟬衣開口所問,當即就飛起了眉毛:“嘖嘖,小丫頭還挺明白啊,不錯,爺幾個就是打算要你去引個人將她臣服在你的裙下,就是不知道小丫頭願不願意配合啊?”
“我若配合與我有什麼好處?”蟬衣想着要找估計鎮定的問着,她明白趁着自己有利用價值,那就要爭取好的條件。
“耶呵,你這丫頭還想和我們談條件?”張爺的臉上倒似浮現了驚喜。
“你們不就是想要去引誘人嗎?我去,但是你們總要給我好處。我自然照你們說的好生配合,若不然,反正我也得不到好處,你們也要糟踐了我,那我寧可現在就咬了舌,讓你們再去找個合適的。”蟬衣說着就張了口,牙齒就落在了舌上等着。
張爺和那中年男子兩人一對視,那中年男子伸手說到:“成了,別做樣子了,咱們這條件好說,關鍵你要我看到你又沒那本事才行。”
蟬衣聞眼,閉了嘴,當即深吸一口氣,就將身上的衣裳理了下:“不知道你要的是哪種誘?還有被誘之人又是何身份,是何脾性?”
“我們要你去誘惑的人是一位公子,身份高貴,人人都知道他附庸風雅,號稱護花之人,只是……他這個人明明好色卻總藏着裝着,之前我們也從找過兩個當紅的處兒去試過,雖然也曾哄他上了手,爲我們辦了點事,但是他是越來越狡猾,也越來越不上當了,這個人,不知道你……”
“看來這人你們是有求於他,而他並不買帳,除非拿到他的把柄才能辦事,但揭過此事卻不再認,逼的你們要再出手,偏他又心中警惕不再上當是不?”蟬衣確認着。
“沒錯。”中年男子點點頭。
“這好辦,只不過,我不明白,爲什麼把柄拿住了只能用一次,他若在乎名,爲什麼你們不會再威脅他呢?”蟬衣眼盯着中年男子的臉問着。
中年男子一愣隨即笑到:“因爲這人家資豐厚身份高貴,把柄用過一次之後,那女子就會被他給收進府裡做他的寵妾,我們想利用也利用不了啊!”
蟬衣一聽心中疑惑解除,不由的失笑:弄來弄去都是這樣的命啊!富貴人家?身份高貴?寵妾?唉,恐怕也沒什麼人會比瀾國的國主身份高貴,也沒那個寵妾會比妃子夫人的更誘人吧?
中年男子看到蟬衣在笑,不由的問到:“你笑什麼?”
“我笑這個簡單。”蟬衣說着,臉上低頭神色一收片刻之後再擡頭時,她竟眼裡充盈了淚水,雙手捏着衣角,身子兀自顫抖着,看着中年男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還當真是楚楚可憐。
中年男子一愣,隨即上前問到:“姑娘怎麼這幅模樣?”
蟬衣咬着脣並不搭話,隻眼中的淚刷的一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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