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前腳離開,晴兒後腳便走進了映雪軒的花廳。猛然間驚覺小皇子已經不再映雪軒內,神色詫異的說道,“娘娘,你真的把小皇子交給了皇后?”
“是啊!”慕容毓婉撫了撫頭上的髮髻,神色悠哉的說道。見晴兒依舊是一臉詫異的望着自己,挑眉道,“怎麼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晴兒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慕容毓婉面前,一臉擔憂的說道,“娘娘,他還只是個孩子。我…擔心皇后不會善待於他。”
慕容毓婉聞言衣袖一揮,阻止了晴兒接下來的話。她緩緩的起身,定定的望着晴兒,淡淡道,“放心吧!皇后會好好待他的,否則的話端木穎皇后的位置很難再做下去。換句話說,有這個孩子在,她的皇后之位才能坐得更穩。”
“娘娘深謀遠慮,看來早已盤算好此事。那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晴兒繼續追問道。
慕容毓婉現下心情極好,眉眼間均帶着愉悅的笑意。她沒有即刻回答晴兒的話,只是神色悠哉的敲擊着桌面。隨即拋出一個“等”字,便不再理會晴兒蓮步輕移的走進了寢殿。此時還在花廳裡發怔的晴兒待她反應過來時,只能眼看着慕容毓婉一步步消失在她的眼前。不知爲何,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懂、猜不透自家主子的心思。曾經親密無間的她們,似乎慢慢的隔起了一道心牆。不管如何,她都希望這條無止盡的路上她的小姐慕容毓婉不會走的太辛苦。
東配殿。
“滾,都給我滾。什麼叫小皇子是已經是皇后娘娘的兒子?他是我的兒子,是我趙落雅懷胎十月生下的親生兒子。”當皇后端木穎的侍女錦瑟來到東配殿將孩子即將要過繼於皇后名下的事情告訴她時,趙落雅將屋子裡能砸碎的的東西統統砸了個稀巴爛。隨即撲向錦瑟,抓起她的衣襟神色狠戾的說道,“把兒子還給我,把兒子還給我。”
錦瑟頓時被趙落雅癲狂的模樣嚇得花容失色,衝着身後的宮女太監們揚聲道,“好愣着幹嘛?還不把她給我拉開!”宮人們聽到錦瑟的話,趕忙上前將趙落雅拉開。好不容易緩過勁的錦瑟,怒氣衝衝的走到趙落雅的面前對着她的臉就是一巴掌。“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選侍能阻止得了的事情。等到小皇子滿月後,便會入宗廟並正式過繼在皇后娘娘的名下。奉勸你一句,別再挑釁皇后娘娘的底線。不然的話……”錦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恰到好處的點到爲止。可明眼人都能看出,若是趙落雅再繼續鬧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趙落雅聞言神色一頓,放棄了哭鬧,她知道錦瑟說的一點都沒錯。若是她繼續鬧下去,皇后一定會對她痛下殺手。可眼下就算她不鬧了,認命了,皇后能放過她嗎?答案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她死了,皇后才能高枕無憂的撫育她的兒子。可是一想到死亡,她又忍不住害怕起來。她不想死,更不想連孩子的面都沒見上就死。
錦瑟等人見趙落雅不鬧了,一副神色挫敗的樣子,以爲她已經認命。隨即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原本就冷淡的東配殿,現下已經無人問津,獨留趙落雅一人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