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翊,我等到你了,你回來,不是嗎,終於回來了。
想至此處,遲雲歌的鼻尖泛酸,但是嘴角卻是含笑,連城翊,北漠的王,我的男人,你終於回來了。
遲雲歌紅着臉頰,一身雪白的她彷彿於白雪茫茫融爲一體,而她對面的連城翊同樣是淺淺一笑,兩人都緩緩而行,脣角紛紛帶了淡淡的淺笑。
而此時,司雪臣和林鈺的脣角閃過一絲冷笑,那種徹骨的寒,讓馬背上的椋月突然怔愣。
“雲歌!”
椋月焦急的喚住了遲雲歌。
“嗯?”
頓步回首,遲雲歌不解的皺眉。
“回來吧,我們用其他的方式交換。”
剛剛注意到司雪臣和林鈺的笑,椋月覺得心中發寒,那兩個人剛剛笑得太不懷好意了。
“不。”
乾脆利落的拒絕,遲雲歌已經等了連城翊兩個月了,她不想再等了,刻骨的情思,她熬得很難受。
“雲歌!”
一急的椋月突然就掐了公子卓一把,而此時公子卓居然在發呆,被椋月一掐,公子卓突然回神
“怎麼回事?”
“哼!你……現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你居然在發呆?還有,莫格!莫格……哎,我說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
在椋月罵公子卓的時候,她吃驚的發現莫格此刻居然也在發呆的看着天空,額,親孃哎,這世道是怎麼了?
“啊,椋月國君你說什麼?”
回神的莫格同樣的迷濛的問了椋月一句。
“額。”
椋月冷汗,於心中暗罵,你們兩個作死的貨!
你說是不是他?
公子卓看着莫格,眼帶疑惑。
嵐煙繞晴空,千騎暗衛現,難道真的是他回來了?
“王后娘娘,你到底交不交換!”
遠處,林鈺叫囂的聲音響起。
“不換!”
“換!”
兩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一個來自於椋月,一個來自於遲雲
歌。
頓了一頓,接着遲雲歌不顧身後椋月着急的聲音繼續往前走去,現在遲雲歌已經是架在弦上的箭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遲雲歌現在已經毫無退路。
面前的連城翊已經迷惑了她所有的心智,她此時已是無路可退。
一步步向前,一步步心碎,遲雲歌數着她和連城翊之間的距離,十米,八米,一米,十步,五步,最後遲雲歌在距離連城翊三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雲歌。”
連城翊喚了遲雲歌一聲,聲音沙啞,帶着魅惑。
“嗯、”
含笑輕應,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溫柔,不是連城翊又是誰?
“人你見到了,東西拿過來。”
命林鈺上前取遲雲歌手中的盒子,司雪臣朝椋月挑釁一笑,哼,就算椋月看出了其中的陰謀又如何,哼,只要在遲雲歌面前的那個男人是連城翊,那遲雲歌就沒有任何的抵禦和思考能力,這個道理,司雪臣抓的很牢,很緊。
“好!”
“不行,雲歌!”
遲雲歌答應的乾脆,連城翊卻是決絕反對,一把抓上遲雲歌的手,連城翊拉着遲雲歌就想走。
而就在連城翊抓遲雲歌的時候,遲雲歌突然怔愣,他不是連城翊……司雪臣騙我!
猛地掙開被連城翊握住的手,遲雲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即使他擁有和連城翊一樣的面貌,一樣的聲音,一樣的溫柔,但……他確實不是連城翊。
“雲歌怎麼了?”
那人沒發現遲雲歌的冷漠,回頭關懷的看着遲雲歌,只是遲雲歌一聲冷笑,似谷底的萬年寒冰,冷得徹人
“你不是連城翊,你到底是誰!”
抱緊手中的盒子,遲雲歌邊說邊步步後退。
“啊?雲歌你說什麼啊,我就是連城翊啊!”
不僅是‘連城翊不解’就連公子卓椋月司雪臣也紛紛都是不解。
這剛剛還一心一意死不回頭的遲雲歌,怎麼突然就說連城翊不是他呢?
“哼,你是連城翊,那你左手手腕上的那道傷口呢?”
剛剛遲雲歌無意中看到這個‘連城翊’的手上沒有傷口,於是遲雲歌頓悟,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哦……原來是這樣。”
聽到遲雲歌這樣說,公子卓頓時明瞭。
“什麼是這樣?”
這其中的內幕公子卓莫格以及遲雲歌身邊的親信丫鬟是知道的,但是椋月卻不知道。
“聽聽就知道了。”
“故作神秘!”
雪花森寒,遲雲歌望着面前這個男人冷笑。
“回答我啊,你手腕上的傷口呢?”
“我……我除去了,怕你看着難受。”
那人還是不死心,繼續狡辯道。
“哼,那你還記得你手腕上的傷口是怎麼來的嗎?”
“我…墜崖後有些失憶了。”
“騙子!”
遲雲歌這話是對面前這個男人說的,同時也是對司雪臣說的!
若真是連城翊,他怎麼會去掉他手上的這道傷口,因爲遲雲歌說過,讓他留着,讓遲雲歌好記着他曾經給過遲雲歌第二次生命。
當年遲雲歌在北漠月十三蠱毒初犯,那時候連城翊雖然懷疑遲雲歌是細作,但依舊爲她割腕取血,那個時候,那個男人,以鮮血做引,以性命作賭,換了遲雲歌一次活命的機會,那樣的恩情,那樣的回憶,遲雲歌怎能忘掉?
遲雲歌還記得事後,連城翊依舊沒有拆穿自己的細作身份,而在自己看到他手上的傷口失神的時候,他還說去要找公子卓要‘淨水’除了那道疤痕。
而那時候遲雲歌拒絕的乾脆,因爲遲雲歌想一輩子記着連城翊的這個恩情,因爲遲雲歌說了不讓連城翊把那個疤痕去掉,所以連城翊從哪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要去掉那個疤痕
雖然那個疤痕留在連城翊的手腕是很不好看,但遲雲歌每次看到,摸到那個疤痕卻都會很感動,感動的想要落淚。
那時候,在北漠,在遲雲歌孤立無援,無助絕望的時候,是連城翊以鮮血爲引救了她一命,而遲雲歌和連城翊的感情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奠基的山盟海誓,刻骨情深。
因爲有這樣一段特殊的經歷,所以遲雲歌在看到面前這個男人的手腕上沒有傷口的時候,她立馬就斷定這個人不是連城翊。
也怪是她,許久不見連城翊,她被欣喜衝昏了頭腦,倒是忘記觀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