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寒烈領命而去,纖阿望着溫陌君,滿腔的疑惑與焦急在面對溫陌君冷似冰霜的臉色時,也只能嚥下去。
萬福池外熱鬧飛彈,縱然溫陌君與蘇珝錯缺席,也依然抵擋不住後續安排上場的絢爛煙花,各色花火在黑壓壓的夜空上綻放,宛若盛開在人們的心上,讓他們感受到了陣陣暖意與希望。
與萬福池隔了三條街的蘇相府,雖然可目及那片絢麗之色,但是卻無法感染其歡樂之喜。
身後的各色焰火嗖嗖的衝上,轟炸成花。讓站在蘇相府中的蘇珝錯忍不住回身凝視,、。
“娘娘,怎麼了?”素瑾見蘇珝錯不動,看了看那陣焰火,覺得沒什麼出奇,便出聲詢問。
“沒事。”蘇珝錯回頭,臉色然然。
“娘娘這邊。”素瑾走到蘇珝錯前方引路。
蘇相府是蘇珝錯生長卻不熟悉的地方,尤其是蘇聞與蘇蔓吟的那一頭。
當素瑾帶着她穿梭在不大但是卻複雜的長廊小道時,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裡是她住了十幾年的地方,她竟然除了自己那一頭其他的地方,她幾乎從未涉獵,就算曾經路過,也被後面那漫長的歲月磨滅了。
兩人繞過一個人工鑿成的湖泊,來到中心處的涼亭,蘇珝錯方言四周除去幽幽池水什麼都不見,但是她沒有出聲問,因爲蘇素瑾已經走到一處刻有文字的雕柱邊,伸手觸摸某個機關按鈕了。
“娘娘,機關便在這個錯字上。”素瑾指着雕柱上刻紋出的那個錯字,語氣重了幾分。
蘇珝錯迎目看去,就見到一排金色的繁文字下一個錯字,只覺眼眶一熱,某種被自己壓抑着的感情再度席上了心頭。
素瑾卻未在那錯字上多言,伸手按照雕刻的紋路將錯字描摹後,蘇珝錯就感覺自己站着額的地面開始隱隱的顫動,像是站在了被煮沸的地面上一樣高低不平,起伏不定。
下一刻,平整的地面突然凹下去了一個足足一米寬口子的缺口。
蘇珝錯緊緊盯着,就見到口子缺口緩緩下陷,然後盛着那塊凹下去的地面平塊朝下方的兩側退去,露出了一截灰色的階梯,斜着往下通行。
蘇珝錯見到後,就要往下塔,卻被素瑾攔住,“娘娘且等,奴婢走前面,爲娘娘探路。”
蘇珝錯聽聞,看了看她沉靜的模樣拒絕了,“就算有危險,本宮也足以自保,你還在跟在本宮後面吧。”
素瑾只是習慣了當初對蘇蔓吟身先士卒,但是沒想到蘇珝錯會拒絕了自己的提議,自己率先下去,微微一愣,急忙拔腿跟上。
下面是一個甬道,裡面彷彿是許久未開 ,空氣稀薄,呼吸時中有着一絲窒息感,不過隨着入口被打開,新鮮空氣的灌入這種感覺很快沖淡。
隨着她們的走進去,入口自動閉合,裡面瞬間就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兩人心絃一緊,不敢動彈。
但是下一瞬牆上的壁火遇風就燃,立刻將其他壁火引燃,照亮了蘇珝錯她們腳下的路。
蘇珝錯扶着牆,打量着四周青色的石牆,這裡的雕工已經是被磨平,一看就是經過了十
年以上的時間形成的。
有了壁火的光,她們不再站住,開始往下走。
“素瑾,你之前來過這裡嗎?”蘇珝錯邊走邊問。
“蘇妃娘娘曾帶奴婢來過一次,沿着這條階梯往下走,然後走過前方的那扇門,就可以抵達一片空地。那裡就是老爺秘密訓練的暗衛的地方。”素瑾回答。
“那些暗衛基本都被父親派出去了的嗎?”蘇珝錯疑惑,蘇聞秘密訓練了多年的暗衛不應該會明目張膽的在街頭出行的,那他們平日會呆在什麼地方。
素瑾聞言,輕輕的笑了,“老爺思慮深遠,那些暗衛早就被老爺化整爲零,融入了一般的百姓生活之中,若非特意召喚,他們不會出動。”
蘇珝錯恍然,難怪就連是自己也沒有察覺過蘇聞的這番心思,他竟然處理得這般細微。
說話間,兩人已經穿過了一扇石門,門後是一排只有五階的階梯,下方便是一個圓形的練習臺,四周都放着弓弩、劍、刀、斧、匕首、鞭子等等武器,而且牆上還嵌入了許多銀色的暗器,有銀針、飛鏢、彈珠、,甚至還有紙片,每一樣東西都讓蘇珝錯眼界大開。
她足以想象當初的蘇聞是抱着怎樣的心態在訓練他們,若是她成爲了溫陌君的皇后,不說她的隱患,就說溫陌君看似隨和,實則隱忍的性子,定會做出只娶她一人的事,到時候觸動了朝中某些人的底線,定會有人針對她。
一旦所有的鋒芒都落在了她身上,那麼她身上的秘密再遮掩也是瞞不住的。
那麼,詔月危矣。
到時候他就會需要這批人來束縛某些想要煽風點火的人,震懾那些心有異心的人。
但是這步棋太過險惡,他不到萬不得已一定不會選。
然而陰差陽錯,後面的溫陌君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纔會有一年前的那一幕。
蘇珝錯陷入自己的思緒,沒留意站在圓形看臺上的人。
倒是素瑾在旁輕輕的提醒了她,才讓她回神。
面對前方有百人數的暗衛,心頭有些難受,蘇聞花費了數十年的心血訓練的暗衛,如今這折損得只剩下了這些人。
“二小姐。”暗衛們見到蘇珝錯出現在這裡,就知道蘇聞已經不在了,臉上沒有過多的波動,因爲常年訓練的他們已經學會了隱藏情緒,或者說對一切麻木了。
就算平常混跡在人羣中,也脫不下那虛僞的面具。
蘇珝錯見他們稱她爲二小姐,沒有稱皇后娘娘,滿意的點頭,那她也不用稱本宮了。
“既然你們都是父親親自訓練出來的人,我自然是信任你們的,如今父親已經不在,今後你們將無條件的聽從我的安排,你們要清楚站在你們面前的不是詔月的皇后,只是你們的主子,而且你們今後也只能聽從我的命令,哪怕是當今陛下要吩咐你們,你們也不可以聽從!”
她既然要了他們,那麼就要他們全部的忠誠。
“是。”衆人異口同聲。
對於他們來說,受盡了折磨,洗去了人性的他們,能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忠誠。
“很好。”
她點頭,“從今日起,我會給你們安排一系列的事,要你們去完成,而且這些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不說你們就連我可能都難逃一劫。你們可怕死?”
“不怕!”人羣鏗鏘迴應。
做了暗衛他們就做好了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準備,怎會怕死!
“甚好。”蘇珝錯笑了,“今夜我來了這裡,但是不排除有人監視了我,所以今夜我只是跟大家打個照面,讓大家認得我,之後的事我會再轉達。”說到這裡,蘇珝錯看了看人羣,又道:你們這裡可有領頭人?”
衆人看了看對方,這個還真沒有,當初都是蘇聞在安排一切,他們當中沒有首領這一說,但是沒隔多久衆人一致的又將目光送到人羣后方的某個人身上。
那個人見大家都望着他,穩住氣從後方走出來,目不斜視的盯着地面,來到蘇珝錯面前,抱拳道:“屬下嚴羲,見過主子。”
蘇珝錯打量了他一番,此人體格健碩,步伐穩健,卻氣息綿長,踏步無聲,一看就知是武功底子極好的。
那麼他在這裡面應該也是拔萃的。
“嚴羲,我記住了。”蘇珝錯點頭,隨後對那些人道:“嚴羲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是。”衆人起身。
“離開的時候儘量小心,若是發現有什麼異狀,不要理會,儘快離開,切記一定不要被人抓住。”蘇珝錯雖然不清楚外面會如何,但是這個點溫陌君肯定已經發現了她的離開,難保他不會再猜測自己會出現在這裡。
到時候他若看到自己的集合暗衛,怕又是一番風雲變動。
“是。”他們得令,不得違背。
人羣從四周的各個出口散開,不多時就如同流沙般消失在了粗口,整個地下室就剩下了素瑾、蘇珝錯與嚴羲三人。
“不知主子有何吩咐?”嚴羲見蘇珝錯神色鄭重的望着他,心知自己的擔子不會輕,主動詢問道。
“那是自然。”蘇珝錯側目望着他,嚴羲雖然五官不出衆,但是棱角分明,骨骼清晰的他身上卻有一股屬於自己的氣質,而這種氣質是無形顯露且不可複製的。
“主子儘管吩咐,嚴羲定當竭盡全力完成。”
蘇珝錯錯開了目光,低頭道:“嚴羲,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我尋覓回魂草的下落。”
“回魂草?”嚴羲驚訝的望着她,回魂草極爲珍稀,當今世上也不多見,極爲難尋。
“嗯。”蘇珝錯點頭,“我要你們分成兩路人馬,一路將目光鎖定在楚銜玉身上,另一路人馬負責打聽回魂草的各路消息,我要知道哪個地方最有可能找到。”
嚴羲聽聞蘇珝錯提及了楚銜玉,定定的望着她:“主子如何確定楚銜玉未死?”
當初他的司訓可是傳回了詔月,蘇相還爲其哀弔了整整一日呢。
“因爲我親眼見過。”
蘇珝錯的答案讓嚴羲更加震驚。
“而且他應該不會離開詔月,你可派人悄悄的四處走訪,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下落。”
“是。”嚴羲鄭重領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