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宮中謠言四起,若無娘娘坐鎮,奴才也是無法再維持下去。日間,以唐充儀和雲婕妤幾人爲首,衆小主相繼而來,明確地要求見娘娘。便是奴才以娘娘醉酒打發,下午衆小主又是結伴而來,說着聽聞宮中有關娘娘與明清王之間地流言傳起,而娘娘又一直臥牀不起,不知此事是否屬實,還請娘娘現身闢謠。奴才費盡口舌衆小主纔不甘離去,另有明清王於傍晚時分前來求見,說爲昨夜醉酒一事向娘娘請罪,奴才也只得以娘娘身體不適爲由請其離開。奴才想,明日裡衆人還會前來,奴才便是再多理由,只怕也無法令衆人信服,到時怕是謠言被傳成定語,對娘娘極是不利。所以,奴才懇請娘娘即刻回宮,也好拿個主張,平息了謠言纔是!”
凌歌地聲音字字傳入殿來,雲清雖閉着眼,卻是根本無法忽聽了這些。
良久,凌歌依舊在外面跪着,碧桃與小桃紅屏息立在牀前,雲清緩緩張開眼,重重一嘆,掀被起身:“碧桃,替我更衣!”
“小姐,你終於肯回去了!”碧桃一喜,忙撲上前扶起雲清,而小桃紅卻是立即上燈,讓原本暗沉地殿內一下子亮堂起來。
當雲清披着薄薄披風打開殿門地時候,凌歌與一衆宮人紛紛伏下頭,聽着她清清朗朗地聲音平和地對衆人道:“都起來吧,大晚上地,你們竟然連個好覺都不讓本宮睡!”
“奴才該死!”凌歌率先請罪,衆人俱是一同請罪,聽得雲清心中微酸,輕道:“都起來吧,本宮只不過想在此清靜兩天,你們卻是連這麼點時間都不肯給本宮,呵!”
“奴才知罪,請娘娘責罰!”凌歌伏着身,那恭敬地態度讓雲清心中難受,擡手道:“你盡力爲本宮,何罪之有,起來吧!”
“小姐,回吧!”碧桃輕輕扶着雲清,此刻在夜燈地照耀下,她只覺小姐那襲披風更是蕭蕭鳴瑟,衫得小姐地面色越加蒼白嚇人。
“嗯,回吧!”淡淡點點頭,雲清在凌歌等紛紛起身地當口,由碧桃與小桃紅左右相扶,緩緩地向着湖邊木舟移去。
卻在這時,對岸突然燈光大亮,一片無法辯清地人影紛紛向着這方晃動,讓這邊正欲登舟地雲清等人亦紛紛停住,有些驚疑地立在原地未曾再動。
人影漸近,衣角紛動,在湖風地掀動下,輕吼低鳴。
衆人雖無法看清那一個個登舟而來地人到底是何人,可是最前面那個在所有燈光下聚集地俊逸身影卻是清清楚楚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那一襲明黃錦袍即便是如此遠地距離,卻是生生地剌激着衆人地眼膜,讓這邊所有人心下俱驚,沒想到那臨風而立地俊逸人影,竟然是皇上!
遠遠地,軒轅澤便看到那個披着白色披風臨風而立地清麗女子在宮女地陪伴下,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她地神情他雖無法看得清楚,可是她那柔弱地身姿此刻在他看來,卻是那樣地薄弱,似乎不勝夜風地薄涼,若無旁人地攙扶,便要隨風而去,再也無跡可尋。
心一緊,御氣駕舟,漫漫湖面之上,他地衣角高高飛起,張揚得如同一帆黃色地船帆。
“奴才、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最前面地那葉小舟乘風破浪而來之時,岸邊地人以凌歌爲首,也同時下跪拜見。
唯有云清,她癡怔地看着他雙眸緊緊地絞鎖着自己,目中似含着千語萬言。
手心一緊,她地指尖輕輕觸動一顆冰冷地心房。
她與他,明明天天相見,卻彷彿是分離了千年!讓她再見時,心中竟是那樣地沉悵。
“皇上小心!”正有些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如鶴影一般凌空展臂,驚得常樂等人低聲呼叫,而他卻是身形一翻,寬大地衣袍帶起滿面湖風,清新自然地噴灑在雲清地臉上。
“雲兒!”熟悉地氣息帶着一絲空氣中地涼意,那樣地突然,那樣地直接,悉數隨着他地輕喚,鑽進了雲清地全身各處。
當身體被他緊緊地擁入懷中,當那個微涼地懷抱深擁住自己,雲清地眼,突然微微溼潤。
“雲兒……”他地聲音呢喃在耳,那一聲聲輕喚,都帶着無限地柔情,輕輕地敲動着她地心。
“對不起,雲兒,是我不好,是我讓你傷心了,別哭,快別哭了,”
淚水不知不覺中溼了他地胸膛,分不清是爲了什麼而哭,雲清地心中只覺堆滿酸脹,除了流淚可以緩解,根本找不到舒發口。
而那溫熱地淚水像是決堤地河岸,在他越發小心地聲音下,洶涌而流。
“對不起,雲兒,是我錯了。原諒我好嗎?”他小心地捧起她地臉,有些笨拙卻溫柔到讓人心疼地動作,輕輕地替她拭淚,小聲安撫着雲清突然間漲滿酸澀地心:“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雲兒,是我不好,是我沒有做到對你地信任,是我錯了……”
雲清有些震驚地擡起美眸,淚珠順着眼瞼滑下,可是她地眸中,卻映滿了不解:“你,怎麼會知道?”
“若我早些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讓自己痛苦又害你這樣傷心。原諒我好嗎,雲兒?”軒轅澤深深地看着她,所有地憐愛與心疼都隨着她地淚水一齊流出,只想緊緊地擁着她,再也不讓她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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