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在她的臉上,竟然連一絲的介意之色都沒有!即使在聽到婉兒懷孕,她的反應也是平淡到讓他失落。
雲清……
看來在她的心中,自己依然豪無份量。他以爲經過這些日的接觸,她該是對自己有些感覺的,可是……
“只要皇上常來看看婉兒,那婉兒便什麼也不會多想。只是皇上這些日除了忙於國事外,婉兒還聽說,皇上也會常常去看皇后姐姐……”聲音一悽,何若婉看着他臉的那份失神,心便很痛很痛。
從什麼時候起,他對自己的愛竟然已經淡到無痕,便連聽到自己有了他的骨肉,他的眼裡都沒有讓她心動的那份驚喜。
她不甘,她真的好不甘!他曾是那樣的愛着自己,
“婉兒確實多心了,朕去找她,只是因爲國事!”聲音猛然一沉,他冷冷地看她一眼,突然有些煩悶。
如今婉兒有了身孕,那自己方纔所有承蒙諾雲清的話,又將如何去實行?
婉兒,她真的是那個讓他都無法看透的陰狠之人嗎?還是,一切只是自己多心了?
“哦,婉兒明白了!”何若婉心一驚,在他如此冷漠的眼神下,她的手不由一鬆,再也不敢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地拉着他的衣角撒嬌。
只是鬆開後的手無所適從,只得死死地攥緊自己的手心,面容依舊溫婉體貼,心,卻越沉越深。
……
自從華妃有喜,整個宮中便如同颳起一陣暖色旋風一般,那些新進秀女日日爭相前往朱華宮請安,甚至比前往皇后的金鳳宮都要勤,無不希望着借請安的機會可以一見皇上的金面。
便是太后也讓芳菲免了華妃的每日請安制儀,吩咐其留在宮中好好養胎,並不斷派人去朱華宮送些養胎補養之品。
一晃數日過去,東南一帶也有消息傳回,說聖旨到達災區之後,雖有少量災民堅持土葬死者,但在聽到太后下達的安撫懿旨之後,所有災民也全都心中動搖,改爲紛紛向地方官上報家屬名單,希望日後可以得到皇帝建廟賜牌供所有後人拜祭。
這次前往賑災的欽命大臣乃是工部侍郎李清嵐,前日朝上收到其傳回的消息,說例屬重點災區的邑縣、靈壽兩縣已經重點實行焚化措施,將所有染疫而死的家禽、人畜分別集中在一片因疫災而荒廢的寬廣田野上焚燒。雖然當時的場景讓許多百姓哭聲一片,卻並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撓。
而一同派去的幾個太醫院的御醫也傳來捷報,說是已經查到瘟疫的主要傳染源,並在着手研製一種新型藥物專治傳染病人。
而李清嵐在書信中提起:此次瘟疫主要是從當地人家養的羊羣身上傳出的一種少見疾病。而後漸漸擴散,一度將家禽和其他動物感染,從而當地不知情的百姓也開始有人感染上這種瘟疫,至使着越來越多的百姓也染上這種瘟疫。
這種瘟疫以前從沒有過病例,當地一些百姓將之俗稱爲索命潰瘍。乃是發病的人畜初染時會身上有不起眼的紅疹和水皰,漸漸開始大面積增生,而後變爲紫紅色血皰或膿皰;基底部呈暗紅色壞瘡,周圍紅腫明顯,但不疼痛僅有微癢。此病初染時人們根本不會在意,尤其是生來簡樸的百姓,根本不知道應該及早醫治從而控制疾病。
但病發嚴重之時,這些人的眼瞼頸部等皮膚鬆弛部位時已經有瀰漫性水腫,再漸漸這些人會有高熱嘔吐全身不適及類似全身中毒等症狀,而一旦到了那時,根本是藥石無醫,於數天內便會死亡。
若在當時有人能夠明智地清理那些瘟羊及家禽,少量人羣即便會受到感染,也根本不會成由這種大面積死亡的瘟災,從而也就不會有如今讓人聞疫色變的可怕瘟疫。
而現在李清嵐首當其衝是解決最根本性傳染源,將疾病地區的所有未染者和輕染者集中隔離開來,並倡議民間自發組成一支救助隊,以身體素質偏強的人在太醫的吩咐下,戴着浸染了藥漬的紗布及護手之物幫助照顧染病者,只等着以傅太醫爲首的幾位太醫研製出一種針對性的藥方,便可向朝庭大量引進藥物前往救災。
雲清之所以清楚這些消息的來源,卻是軒轅澤親口告訴她的。
這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或許因爲華妃有孕而東南疫情也喜訊連連,他的眉宇間那種憂患之色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砰然心動的器宇軒昂!
他說這次的控制災情一事,雲清功不可沒!
雖然目前藥方還未完善研製出來,不過他相信,這場瘟疫很快便可以完全控制,而天下百姓也將可以過回正常的生活。
這幾日,太后也常常會跟雲清閒話家常,說是自華妃有了身孕後,東南瘟疫便傳捷訊,這可真是華妃肚中的孩子帶來的祥瑞之氣,也是天闕與皇上的福氣。
而皇上操勞了這些日子,也該輕鬆輕鬆了。她讓雲清挑個好日子讓皇上舉辦一次選芳晏,之後她便要定個日子前去皇覺寺上香,爲國祈福,爲民祈福!
今天太后又提起選芳晏一事,雲清只得點頭應下,是而從太后宮中出來後,便打算前去御書房向皇上提起這一事。
“小姐,想不到太后還真是迷信,東南疫情得控哪是什麼華妃肚子裡的孩子帶來的祥瑞之氣?分明是小姐向皇上諫言有效,才使得瘟疫有所緩和,唉!”碧桃從祥寧宮出來便沉着一張臉,此刻見四下無人,便忍不住私下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