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緋詩,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嚇唬到本宮麼。本宮告訴你,本宮不怕,不怕。來人,來人啊。”雖然這樣氣焰囂張的說着,淑妃還是撕開嗓音,將守在門口的家丁喊進來。
聽的淑妃的呼喊,蒙着面的黑衣人衝門進來。
“娘娘!”
見的黑衣人進來,淑妃的心微微安定一些。對着進來的黑衣人吩咐着道,
“來人,將她拖下去,亂刀砍死。本宮不想再看見她。”
淑妃本意是將於緋詩帶來,親自動手,但經過於緋詩的層層撩撥之後,淑妃頓時生出恐懼。擺了擺手,命人將於緋詩帶下去。
而後,又聽的於緋詩道,
“姐姐,我會與良妃娘娘還有冷妃娘娘一起回來找您的。”
一句話落,淑妃恍如被雷激中一樣,呆愣許久。看着於緋詩,隨後大聲呼吼出來,
“你少拿良妃還有冷妃來嚇唬本宮,本宮告訴你,本宮既然敢殺她們,就不怕她們找上門來,她們活着的時候本宮都不怕,她們死了本宮還會怕她們不成。笑話。”
吼完,稍稍停歇半晌,又是繼續道,
“這些事情,能怪本宮麼。良妃她若無心生殺人之意,又怎會被本宮利用。是,是本宮利用良妃給冷妃下誅心之毒,然後再在冷妃的藥裡攙下千寒草。本想讓冷妃死的無聲無息,沒想到良妃那個賤人,竟然發現本宮的謀算。她的本意不就是跟本宮一樣,想冷妃死麼。到頭來還想讓本宮給她當替死鬼,還威脅本宮。本宮如何能留她,如何能留。她們都是自己該死,自己該死。”
斯歇底裡的吼完,淑妃漆黑的眸子變的通紅。瞪着於緋詩,又是瞪過剛受命押着於緋詩的蒙面人,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她押下去,殺了。殺了。”
然而,讓淑妃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蒙面的黑衣人非但沒有聽她的命令將於緋詩帶下去,反而是在她面前緩緩的摘下面紗。面紗落盡之後,儼然是易無風還有良鑰的俊臉。
“皇上!”淑妃癲狂的臉,瞬間變的慘白。
“噗通”一聲,跪到易無風跟前。
隱忍的憤怒燒開一團火充斥到易無風的眸底,躲着冷肅的目光,擰着雙拳。易無風沒有說話,只是漠然的看着跪在自己腳下的淑妃。
於緋詩緩緩的蹲下身來,在淑妃耳邊道,
“姐姐,你說的對,在這宮裡靠的從來都不是命。”
“本宮要殺了你。”恨不得將此時的於緋詩碎屍萬段,淑妃掙扎起身,撲向於緋詩。被於緋詩一把退開,竟是撲到易無風身上,又被易無風一腳踹開。
窩心腳傳來的疼,一陣接着一陣蔓延到淑妃的心底,
“陛下,臣妾冤枉,臣妾是被這個賤婢陷害的。陛下,陛下!”
“滾。”憤怒燒的易無風幾乎說不出話,只能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看清易無風臉上的表情,淑妃的心一點一點的冷卻下去。變的冰涼,俯身在地上,神色變的淒涼哀婉,
“陛下心裡從來沒有過臣妾,臣妾知道。冷妃是陛下的心肝兒,臣妾也知道。但是臣妾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有什麼錯?”說完,又是轉眼橫向一旁的於緋詩與良鑰,
“你們又有什麼資格責怪本宮,良妃就清白麼,還是你於緋詩就清白。沒想到,倒是小瞧了你。”
淑妃還想說着什麼,易無風已經狠狠的斜過眼,吐出一句,
“來人,將她帶下去,押解回京。”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得令進來,押着淑妃往門外走去。
待的淑妃走後,慕婉才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堂前。規規矩矩的行過一禮,柔聲道,
“奴婢見過皇上,於嬪娘娘,小王爺。”
哪能真的受下她的禮,於緋詩忙忙將她拉了起來,
“跟我還這麼多禮,快起來。這次若不是你,恐怕我都要死上個千百回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其實,這些日子來,慕婉藏在淑妃的身邊,爲於緋詩打探到不少的消息。本來,於緋詩不過是想利用鬧鬼之事,逼的淑妃說出實情,沒想到,淑妃因爲安神香神色恍惚,還惹怒太后。
若是淑妃就此回宮去,於緋詩等人也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偏偏她不甘心,跑去檀青峰與綠林寨的人合謀,想殺害於緋詩。
不得已之下,慕婉與於緋詩只能將良鑰還有易無風拉入棋局。這才造成如今不可收拾的局面。
淑妃,只能說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那一場刀光劍影的廝殺,就像是當天那陣突如其來的雨,雨停之後。雨氣散在漫天飛舞的陽光裡,瞭然無痕。
於緋詩與淑妃的恩恩怨怨,也隨着回宮,一同被按壓在沉寂之中。
也是回到宮裡之後,淑妃才知道,原來,她極爲信任的慕沁根本就不是慕沁。她叫慕婉,於緋詩最好的朋友慕婉。
那般處心積慮的混入延禧宮中,就是爲了獲取她的信任,爲了查清楚良妃跟冷妃真正的死因。
沒想到,自己聰明一世,還是拜在於緋詩的手裡。
對於緋詩的恨,無可避免的又加重一層。浮現在淑妃陰沉的眸子當中。
延禧宮,還是以往的延禧宮。但只有淑妃自己知道,淑妃再也不會是以往的淑妃了,至少在易無風的心裡。
如果說易無風的心裡對淑妃還存有一絲因爲利用的愧疚跟憐愛的話,只怕出了這等時候,也是死的乾淨。每每想到這個,淑妃就心如刀割。
淑妃這一生並沒有太大的願想,只想陪着易無風一生一世。
有着富貴榮華也罷,沒有也罷。只要讓她在易無風的心裡存着一絲一毫的地位,淑妃都是心滿意足的。
但是眼下,雖然易無風沒有處置她。那不過是因爲她的身後站着北方八府,她的父親是張庭喻。易無風縱然恨她,卻也不能輕易處置了她去。
即使淑妃還住在宮裡,還佔着淑妃的名頭,還是延禧宮之主。只是,她早已成了囚徒。身邊的人如數被換的乾淨,還有朝華門那邊,慕婉知道怎麼聯繫他們,也被易無風除的乾淨。還有寒月山莊,只怕綠林寨的人,也都全部被一網打盡。
易家皇族的人,連流着血都是冷的,更何況是心。
心底深處,沒有來由的隱隱一痛。痛的淑妃落下淚來。
於緋詩,這個名字,成了淑妃心中最深沉的恨。
本是無所依戀,心如死灰,又被恨意支撐着,不肯甘心。怨念跟理念抵死糾纏,一番較量之後,淑妃腦海中靈光一閃,閃過一道精明的光。
對,皇后。
好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在沉溺的黑眸底浮起隱晦的光。
皇后乃是現任鄭國公的女兒,是她嫡親的表姐。若是皇后肯出手相助,她定然能渡過這一劫。對,一定可以的。只要皇后幫她,易無風一定能對她迴轉心意。何況,何況皇后與她,還有着……
心中主意一定,淑妃趕忙換過衣裳,帶上宮人,匆匆趕向昭元宮。
雨過天晴之後,被雨水沖刷的乾淨的宮殿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片明晃晃的亮堂。閃着晶瑩的光,恍如擱在水晶盤子裡的精緻器皿。看的人流連忘返。
秉着待罪之身,淑妃不敢坐轎子,一路從延禧宮步行走到昭元宮。
停在硃紅色的大門前,淑妃緩緩停下腳步。
大門卻是緊閉着的,淑妃正想進去,門口站着的兩個宮女恭謹的攔住了淑妃的腳步,
“娘娘留步,皇后娘娘有令,概不見客!”
“你說什麼?”駭然浮起的愕然,聚集在淑妃的眉梢。冷漠暈染開的落寞,散在她的眸底,碎成破碎的星光,熱不起心裡的嚴寒,
“概不見客,本宮是客麼,本宮是娘娘的嫡親的表妹。本宮是鄭國公的嫡親的外甥女。你們也敢攔本宮?”
知淑妃所言皆是實話,宮女惶然低下螓首,不敢再接話。
場面安靜的僵持下來,沒有皇后的指令,宮女亦是不敢放淑妃入內。
而淑妃見不到皇后,又豈會甘心的離開。
僵持着等候許久,昭元宮的大門終於徐徐打開,皇后跟前伺候的大宮女玉燕從宮內步履娉婷的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淑妃的跟前,中規中矩的拜下一禮,
“奴婢給淑妃娘娘請安,下人們不懂事,娘娘別介。只是我家娘娘最近身子不利索,從普陀寺中回來就感染風寒,怕把病過給各位娘娘,所以我家娘娘才避而不見客的。”
“既是如此,那你還不快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宮裡的那些門道,淑妃歷經多年,怎可能不懂。斜睨玉燕一眼,接着話就道。
“只怕是不行的。娘娘,我家娘娘剛吃過藥,躺下了,要不如此,等娘娘請來,奴婢在去延禧宮裡頭請娘娘過來?”玉燕畢竟也是宮裡的老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淑妃唬住,轉念就解開了僵局。
淑妃仍是不死心,
“那本宮就在這兒等着。”
聽聞淑妃此言,玉燕驀的神色一怔,但也只是一瞬間。眨眼後,神色又恢復如常,淡定自若的與淑妃道,
“娘娘這又是何苦呢,娘娘此舉不過更加惹的陛下厭煩。還不如休養生息,尋求東山再起。有我家娘娘在,還能委屈了娘娘不。娘娘該好自爲之纔是。”本宮?”
知淑妃所言皆是實話,宮女惶然低下螓首,不敢再接話。
場面安靜的僵持下來,沒有皇后的指令,宮女亦是不敢放淑妃入內。
而淑妃見不到皇后,又豈會甘心的離開。
僵持着等候許久,昭元宮的大門終於徐徐打開,皇后跟前伺候的大宮女玉燕從宮內步履娉婷的走了出來。徑直走到淑妃的跟前,中規中矩的拜下一禮,
“奴婢給淑妃娘娘請安,下人們不懂事,娘娘別介。只是我家娘娘最近身子不利索,從普陀寺中回來就感染風寒,怕把病過給各位娘娘,所以我家娘娘才避而不見客的。”
“既是如此,那你還不快帶我去見你家主子!”宮裡的那些門道,淑妃歷經多年,怎可能不懂。斜睨玉燕一眼,接着話就道。
“只怕是不行的。娘娘,我家娘娘剛吃過藥,躺下了,要不如此,等娘娘請來,奴婢在去延禧宮裡頭請娘娘過來?”玉燕畢竟也是宮裡的老人,怎麼可能就這樣被淑妃唬住,轉念就解開了僵局。
淑妃仍是不死心,
“那本宮就在這兒等着。”
聽聞淑妃此言,玉燕驀的神色一怔,但也只是一瞬間。眨眼後,神色又恢復如常,淡定自若的與淑妃道,
“娘娘這又是何苦呢,娘娘此舉不過更加惹的陛下厭煩。還不如休養生息,尋求東山再起。有我家娘娘在,還能委屈了娘娘不。娘娘該好自爲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