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香瀰漫了滿室,夕落深宮,綃帳千重,三兩影奴,翼翼小心地捶着一雙玉足,榻上那人半闔星眸,青絲灑遍軟枕,丹蔻豔紅。
似淬了毒般觸目。
“悠蘭……”
榻上的婦人喚了一聲。
語帶慵懶。
“奴婢在。”
身後一名粉衣婢女恭敬上前。
“你去看看,爲何今天寂雨這麼遲還未過來?”
話音剛落,便有人適時作答。
“國後,寂雨才遲來了那麼一會兒,這麼心急便想着見奴家了?”
說話之人語音輕柔,似那臺上唱戲的伶官,依依呀呀纏綿動人。
“今天怎麼如此遲纔來呢?”
那婦人仍是半眯雙眸,緩緩問道。
寂雨放下手中捧着的東海靈珠藥膳,他對着爲魚落國後捶肩的侍婢揮了揮手,自然而然地坐至婦人的身邊,輕柔說道:“人家還不是爲了你的藥膳才遲來了?”
他邊說便邊爲魚落國後按捏香肩,魚落國後尋了個舒坦的位置,靠在他的懷裡,問道:“本宮的藥膳如何了?”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挑選靈珠的時候不小心將手割破了些許而已,上點藥就沒事的了。”
“怎麼如此不小心?”
魚落國後終於睜開雙眼,“來,給哀家看看,你的傷如何了?”
“是。”
寂雨柔聲應道,順從地伸出傷了的手背給魚落國後察看。
“嘖嘖,可憐我的寂雨,”嫣紅丹蔻輕輕劃過男子細膩的肌膚,她輕輕吹了吹寂雨的傷口,說道:“不怕,本宮賜你一瓶凝露霜,擦個兩三遍就沒事了。”
說罷,還曖昧地拍了拍寂雨的手背。
“如此,奴家便先行謝國後了。”
寂雨擡眸一笑,繼而擡手去捧桌上的藥膳,“國後,現在這藥膳的溫度剛剛好了,請飲用吧。”
“嗯。”
魚落國後懶懶地應了一聲,又重新倚在寂雨的懷中,“寂雨,你可記得悠菊這個賤婢?”
寂雨聞言,心中一震,然,仍輕聲作答:“寂雨當然記得。”
“這麼多年來,想下毒殺本宮的人不計其數,而悠菊那個賤婢自小跟在本宮身邊,想不到長大以後竟也受了旁人唆使,在藥膳裡下毒,想要本宮的命……”
魚落國後突地輕笑起來,她擡手覆上寂雨執羹的右手,“寂雨,你跟隨本宮多久了?”
“也有五年了。”
“嗯,”魚落國後輕輕點頭,“本宮記得是悠菊那賤婢死後沒有多久,你便來到本宮身邊,專門侍候本宮的藥膳的,就連國主的藥膳,你也一手包辦了啊。”
“這也是承蒙國後擡愛,寂雨纔有這個機會服侍國主與您而已。”
寂雨垂頭,似是羞澀一笑。
“嗯,這也不枉本宮數年來對你的信任,你說說給本宮聽,國主最近的情況如何了?可有按時用藥?”
“國主每天都有按時服下奴家呈上的藥膳,且沒有過多的懷疑。”
“哈哈,他懷疑也沒有用,既然病了就應該服藥……”
魚落國後又喝下一口寂雨喂的藥膳,她細細品嚐,忽而皺眉:“怎麼今天藥膳的味道不同以前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