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善終……
張名涵滿臉苦澀，遙遠的記憶落回現實，望着對面那幾乎忍不住要離開的女孩子，心裡有種被沙礫打磨的鈍痛。
“你一定要和我談談，就是想說這些？”陸瀟瀟搖搖頭：“如果這樣，我們應該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要說什麼？
無論什麼，都改變不了他幫陸媛媛將燕歸園賣給楚氏的現實。
去找楚軒轅時，他還抱着一絲希望，不想這個世上爲數不多的親人，都會騙她。
可白紙黑字上，委託人是陸媛媛，而律師，就是張名涵。
畢業後，張名涵以張家爲靠山，很快在業界成爲金牌律師，別人得不到的，要苦苦追求掙扎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張名涵在短短三年內，藉着幾件轟動國內的大案，一舉成名。
陸瀟瀟看過他的庭辯，是作爲觀摩和學習。
張名涵的法庭風格從來思路清晰，話不多，卻是句句切中要害。
常人認爲，律師就該說話很快，或是話多，是個話嘮。
事實上，一個好的律師，最重要的是要有個理性分析的大腦，還有注重司法證據。
陸瀟瀟旁聽幾次，覺得張名涵雖然倚重身後背景，倒也是個不錯的律師，很專業。
直到她發現，他的專業還體現在很多方面，體現在作爲陸家的律師，幫助陸家奪了燕歸園的所有權，再轉賣楚氏。
不僅有簽名，還有手印和蓋章，以及各種律師身份證明的書面。
那些東西存在，無法造假和抵賴。
張名涵的確是陸家的律師，當然，和她陸瀟瀟無關。
數年前父母去世後，那個陸家，已經漸漸變得和她沒有關係。
“瀟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張名涵深吸口氣：“我是有苦衷的。”
“那是自然，”陸瀟瀟終於坐不住，站起身：“你們這樣的人，顛倒黑白，混淆是否，和你們不一樣的存在，就都是你們的苦衷。”
她最後一句極冷，眼神也冷如冰刀，刺穿張名涵的心口。
張名涵見她要走，慌亂的站起身，在椅子‘砰’的響動中抓住她的手腕：“瀟瀟，我並不是自願的。”
“放手，”陸瀟瀟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離開。
張名涵閉上眼睛，他能說的，也只有這麼些。
再睜開時，眼前竟多了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來的？”他臉上浮現一絲慍怒，顯然很不喜歡看到眼前的人。
陸媛媛冷笑抱着雙臂，猩紅的嘴脣吐出諷刺：“我什麼時候來的重要麼？娶了我，你居然還跟陸瀟瀟糾纏不清，你究竟有沒有將我這個妻子放在眼裡？”
“這對你來說不是並不重要麼，”張名涵話中毫不掩飾的冷漠：“你要的，不過是張家少奶奶的身份，我對於你來講，也不過是個實現目的的道具。”
陸媛媛惱羞成怒，就要發火，發覺方纔驚動周圍的人，不想丟人，只能吞氣狠狠瞪了張名涵一眼，轉身離開。
她走向電梯回了房間，在開門的同時，撥通手中的電話。
“我真受不了了，張名涵簡直是要氣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