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讓使團儘快回朝。我等速速帶着軒轅墨回去,許是還有機會能擋一擋那老小子。否則他這一鬧,必定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夏侯淵無奈的嘆氣,“這都是什麼事啊……亂了亂了……”
“爹,你讓他去通知使團?”洛英帶着生疑的目光,盯着玄武。
夏侯淵一怔,“何以不行?”
玄武轉身便走,卻聽得身後的夏侯淵道,“你當慕青爲何派他來?若不是這小子念着那死去的女娃,能這般爲葉貞和軒轅墨賣命?也是個苦命的,人都死了,還心心念唸的。”
“你說的是雀兒?”夏侯舞忽然想起,那個爲了救葉貞,死在雲幽城的四大殺神之一的雀兒。
聞言,玄武的腳步在門口頓住,身子微微扳直,而後縱身輕躍,消失在雨幕中。
“怎的慕青那老小子殺人不眨眼,教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多情。真是邪了門!”夏侯淵搖着頭,轉頭望着夏侯舞與洛英,“你們都出去吧!待我施完針看看效果,若是還不行,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爹……”夏侯舞哽咽着,眼睛腫的像核桃一樣,“你會幫葉貞的,對不對?”
“若是我不幫忙,他們都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夏侯淵吹鬍子瞪眼,“看看看看,這副死人樣,還有石國那個焦炭,哪一個不是硬骨頭?愁死老頭我了!唉,愁死我了!如果不是當年答應了老皇帝,我犯得着這麼拼命嗎?真是承諾害死人!”
洛英擁着夏侯舞,朝着外頭走去。
臨了到了門口,夏侯舞卻邁不開步子,“爹,若是軒轅墨知道葉貞出了事,他會不會連最後一口氣都嚥下去?”
“你還敢說?!”夏侯淵慍怒,“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沒見過這麼煩人的!”
“爹……”夏侯舞嘟着嘴,尾音拖長。
夏侯淵嚥了咽口水,“好了,趕緊去休息,可要顧着我的小外孫啊!”
夏侯舞剛要說什麼,卻被洛
英打橫抱起,直接帶走。
銀針扎入穴位,鍼口微微泛着黑色的液體,瞬時讓銀針泛黑。
夏侯淵搖着頭,“現在的年輕人真敢做,這麼烈的毒,也敢拿來以毒攻毒?能保着一口氣,算是你命大。若不是離歌帶着你找到我,此刻你早就投胎轉世了。”
等着施針完畢,夏侯淵看了看軒轅墨依舊毫無反應的容色,不由的輕嘆一聲,“如今就看你的造化吧!橫豎葉貞隨你去了,生死與你應該了無掛礙。但你若還能念着自己的江山,念着自己多年的謀劃,念着你的幼子,就不該再躺着。”
“葉貞這條命,付你多次,你也爲她錯過繁華三千。算起來,你們都是一樣的執念,爲何不能放下?你們的死訊傳回大彥朝,慕青必反。你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江山荼毒?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人當做傀儡?葉貞死了,大抵你的心也死了。可你是男人,你該有的擔當,如何能輕易卸下?”
“想想先帝,彼時爲你謀劃的便是如此周全。否則我何苦答應他保你順利登位?他雖然知道風陰並非自己親子,但也是容了他一命。前太子軒轅寒,轉身風涼成陰,假死逃出昇天,隨我習武,隨你身邊護駕。”
“換寧氏一族舉族不滅,換俞太妃置身冷宮而不死。說起來,你的心思纔是最大的。你讓風陰欠你這麼多條命,甘願留在你身邊爲你替身。然這一謀劃,便是苦心孤詣的八年。換做常人,何如能有這份忍耐?也是先帝有先見之明,與你謀了前程。”
“只是千算萬算不曾料想,你也會步先帝的後塵,動了心思,卻比先帝更有作爲,竟敢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與葉貞雙宿雙棲。然你們命數如此,你這九龍天子的命數,紫薇星君的宿緣,豈能與天相謀?”
“你與葉貞相生相剋,盈虧相承,誰都離不開誰。左不過你現在這副樣子,也只能先行帶你離開戎國,暫回大彥再說。但願……還來得及阻止慕青。”
夏侯淵輕嘆一聲,緩步朝着大門走
去,“君生我未生,我生君爲尊。日日爲君入棋局,轉身杯酒酹滄月。到底誰欠了誰,又有幾人說得清?!”
房門關閉的瞬間,牀榻上的軒轅墨,指尖微微跳動。
離歌與慕風華得了夏侯淵的消息,卻沒有直接走,在沒有得到葉貞的確切消息之前,離歌是絕對不肯走的。
所有的人都在等消息,都翹首期待着所謂的密道,期待着所謂的奇蹟。
葉年也漸漸的靜下心來,唯一讓他懷疑的便是耶律辰的失蹤。
耶律楚若是死了,耶律辰必爲新狼主無疑,爲何他要走?是因爲葉貞的死而灰心絕望?還是另有事情發生,而並未教任何人知曉?
當時殿內混亂一片,誰也沒有主意耶律辰。但……葉年查過,當時鷹師與御林軍控制了整個石國,耶律辰插翅難飛。沒有人看見耶律辰走出過大殿,是故也沒有看見他離開石國。
一個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不得不讓人心生疑竇。
這中間,只怕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究竟是什麼秘密,只怕更葉貞與耶律楚有關。
葉年始終不肯相信,葉貞會死!耶律楚甘心赴死!
那條密道,空穴來風,不無緣由。
下一刻,葉年似乎意識到什麼,竟然發下一張海捕文書,以耶律楚的音容相貌爲肖像,聲明此人冒充亡故的狼主耶律楚,實則江洋大盜,無惡不作。現在挾宮娥一枚出逃在外,特舉國追緝,若得此人消息,賞金千兩。若能擒下此人,賞金萬兩。
皇榜貼出去的第一時間,不斷有消息從四面八方傳來。
甚至有人看見,說是在渡頭瞧見過這個女子,還有與肖像極爲相似的男子。那船隻好似去大彥朝的,當時也沒有人在意,後來皇榜出來,才覺得越看越像。
也有人說,總有個男人還跟着他們,軍士們取出耶律辰的畫像,碼頭上的目擊者連連稱是。但後來具體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