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麗姝公主的小臉變色,樓樾的怒氣,她明顯的感覺到了。
胸口劇烈的起伏,小臉弊得通紅,麗姝冷冷道:“樓哥哥說得對,一個下賤的宮女罷了,能給本公主做玩物,逗樂一番,是她的造化!”
換做其他人,或許麗姝就真的這樣做了。
只是,樓樾是她一心要嫁的心儀男子,她如何願意在他面前留下惡毒的名聲。
“不過,在她死之前,本公主倒是要好好將此事查清楚,免得讓人說本公主草菅人命。要死,也要讓她死得心服口服,讓你也心服口服!”
最後這句,卻是對樓樾說的。
說罷,她讓人架起冰僵的蘇流螢帶回去,憋着眼淚經過樓樾面前,忍不住想站到他傘下去,見樓樾不留她,終是扭頭先走了。
蘇流螢被帶走後,雪地裡留下她跪着的雪痕。樓樾冷冷看了一眼,調頭往營帳走。
南山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熟知他的脾性,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已是動怒了,不由小心翼翼的勸道:“爺,不過是下人丫頭們的打鬧,爺不要放在心上。更沒必要爲了此事與麗姝公主吵嘴,不論怎麼說,她都是貴爲公主……”
“滾!”
樓樾一聲斥喝嚇得南山屁股尿流,他苦着臉哀求道:“爺,奴才錯了。這麼大的雪,爺讓奴才滾哪去啊?”
“去叫太醫!”
“奴才……奴才馬上去。”
樓樾回營時,麗姝正寒着臉坐在榻上,面前跪着秀兒娟兒。
見樓樾進來,麗姝眼眶一紅,對地上的人喝道:“死奴,還不好好跟世子爺說清楚是怎麼回事?”
樓樾眼風在帳裡一掃,見到蘇流螢被丟在地上,身上的雪珠子化成水,正往下淌水,臉上頭髮上還蒙着一層薄薄的冰霜,雙手又紅又腫,整個人看起可憐又狼狽。
待他坐定,秀兒與娟兒都是一臉痛楚的伸出手和腳,秀兒手臂上有個深深的牙齒咬印,而娟兒的腳背上被紮了一個不淺的血洞。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是她們打掃營帳時,發現了蘇流螢帶進了許多邋遢的東西進來,就幫着她清理掉,結果她不但不領情,還打傷了她們倆,這才罰她去外面跪着反思的……
聽她們這樣說,麗姝公主臉色稍霽,秀兒見了,連忙討好道:“公主,小滿口口聲聲說那是她的私物,旁人碰不得。可是,奴才的命都是主子的,那裡有什麼私物可言?”
聽了她的話,麗姝公主徹底放下心來。這樣說來,秀兒與娟兒沒罰錯她,樓樾也算怪錯了她。
想到這裡,她側身幽怨的看着樓樾,嗔道:“樓哥哥可聽清楚、看仔細了?!她們身上的傷可是做不得假的。這個臭丫頭犯事在先,還敢出手傷人。秀兒與娟兒本就是依令教她規矩,並沒有罰錯她。”
從到至尾,只是秀兒與娟兒兩人在說,另一個當事人蘇流螢完全被忽略。
回到暖和的營帳後,蘇流螢僵硬的身子一點點化掉,那種刺麻的感覺,很不好受。
好幾次她想開口爲自己辯駁,可是,凍得太久,她頭腦暈沉,雙脣烏紫,彷彿不是她自己的,試了幾次都發不出聲音。
樓樾目光從她身上掠過,最後落在秀兒身上,閒閒道:“方纔你說得很好,奴才連命都是主子的,沒有私物可言——”
“謝世子爺誇讚……”
“只是,既然她的命和私物都屬於本世子。那麼,你們身爲奴婢,又有何資格處置本世子的東西?”
樓樾目光如刃,冰冷的落在秀兒身上。
聞言,原本趾高氣揚的主僕三人瞬間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