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章:荒唐

阮美玲推門跑進來,大聲嚷道:“宣昭了,前殿宣昭了,先帝把皇位留給了九王爺,宮中大臣們已經前往大覺寺去迎接新主子了。”

冷靜心中一鬆,卻又復緊,孝帝明明告訴她,昭書寫的是把皇位留給了司馬南,爲什麼又變成了章?難道孝帝會騙她?

阮美玲轉眼見橫臥在牀上,嘴角流血的孔令慈,不由又大叫一聲,腳下一絆,跌了個狗啃屎。

冷靜拿帕子給孔令慈拭了拭嘴角,笑道:“沒事,老孔她不過是急火攻心,一時迷了心竅,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阮美玲從地上爬起來,嘻嘻笑一聲,拍拍身上土塵,道:“大人,新主登基後,管我們尚宮局的就變成了關妃娘娘,早就聽關妃娘娘是個心底善良的活菩薩,我們以後呀,有福了。”

冷靜默默的點頭。

“大人,你們不出去瞧新主繼位大典麼?繼了位之後就是國喪,這陣子也有得忙了。”阮美玲撅着嘴,說道。

“你去吧,我等你孔姐姐醒了,再出去。”冷靜把她打發出門。

阮美玲歡喜的走了,順手將門關了。

冷靜推了推身邊的孔令慈:“我知道你醒着,起來罷,何必尋這樣的拙志,活着不好麼?”

孔令慈爬起身來,看鬼一樣的眼神看着她,顫聲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我明明在粥裡放了孔雀膽,爲什麼毒不死你?”

“你自己不是也沒死?是不是你拿錯了毒藥?”冷靜輕描淡寫的說道。

孔令慈淒厲的笑一聲:“我倒是忘了,你能解了鶯妃的毒,又怎麼會被我下的毒害死。你應該是個不怕毒藥的妖人!”

“先帝曾跟我說,要我好好照顧你,你對他的愛讓他感動,可他,卻不能爲你做些什麼。”冷靜道。

孔令慈聞言,身子猛的顫抖幾下,嘴脣哆嗦着,問道:“那他,他有沒有說喜不喜歡我?”

冷靜垂下眼:“你不是說,你愛他,讓你幸福,並不在乎他的感覺嗎?他喜不喜歡你,又有什麼要緊?只要你愛他就夠了。”

孔令慈笑一聲,如同脫了毛的雞,瑟縮的縮到椅子上坐了,面色絕望,半晌,卻忽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粥碗,一氣將剩下的半碗粥喝下去,將碗朝地上一摔,霸氣的伸手指着冷靜:

“不要救我,讓我去死,我要追隨先帝而去,繼續做他的奴婢。”

冷靜一臉傷心的瞧着她,聳聳肩膀。

“前世,我救到很多自殺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在死亡真正降臨那一刻,是後悔的,可惜,死神不再給他們機會。

這世間,能夠了無牽掛就那麼去死的人很少很少,大部分人就算有足夠去死的理由,可至少也有一條足夠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

你執着的爲自己做的錯事尋找了一百條得的通的理由,卻忘了這條最重要的足以讓你有勇氣活下去的理由。”

冷靜語速飛快的說道。

孔令慈的眼神再次渙散,可她的神情竟然沒有完全絕望,似乎在等冷靜說出這條最重要的理由。

於是冷靜便接着說下去:“這條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你是你母親冒着極大的生命危險帶到這個世上來的,不管生下你以後,她如何對待你,至少在生你的那個時候,她是打算用她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你來世上走的這一遭的權利,你又有什麼資格自己拋棄這條好容易纔來到世間的性命?

你母親她還活着,你回家問問她,你是否應該因爲這麼荒唐的一個理由,就捨棄這條命?”

“救我。。。。。”裴少芬費力的說出兩個字,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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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一干大臣將司馬南圍在中間,面色憤怒,隨時都要將他撕碎一樣。

“奸賊!明明有宣旨太監,爲何不用?把先帝遺召拿出來,大家看個明白!”爲首的內閣首輔指着司馬南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身後的大臣們跟着聲討。

司馬南將遺召握在手裡,手下使力,輕柔的娟布慢慢變成齏粉從他手心裡飄落。

他的聲音比他的人更冷酷:“高楓突然暴病身亡,死在大家面前,你們有目共睹,本將軍替他宣讀遺召,也是情理之中,你們質疑什麼。”

“先帝剛剛親政不過數月,昨天還在書房與衆臣商議江南稅收改革之事,爲何今日便突然急病駕崩,中宮娘娘乃是你的人,如今帝后齊齊殯天,卻又不準朝臣進殿拜別,其中蹊蹺怎能不令人疑竇叢生?”首輔怒道。

“死狀不雅。爲先帝尊嚴,還是不看爲好。”司馬南冷聲道。

“一派謬論!若真是爲先帝尊嚴,更該讓衆臣明白其真正的死因!”首輔道。

“難道你們還有比九王爺更好的人選?先帝英明,將帝位繼於明人,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在懷疑什麼?”司馬南道。

“懷疑你!昨天議政,有官吏上書彈劾你貪污江南稅款數百萬兩銀子,衆臣跪地死諫,求皇上徹查於你,可皇上竟然將摺子撕毀,硬是不作理會,讓衆臣失望。

定是你這個奸賊知道了此事,怕事情暴露,於你不利,所以才先下手爲強,殺了先帝以自保!”首輔怒吼。

“貪污江南稅款數百萬兩?這話從何說起?”司馬南眯了眯眼,聲音略有些憤然。

“廢話少說,今天咱們就算捨得這條命,也要與這個奸賊作個最後了斷,以匡扶正義,還新帝一個清明江山!”

首輔振臂一呼,朝臣響應如山。

司馬南背拂着雙手,面上突然風淡雲輕,點點頭:“也罷,你們還是留着老命繼續效忠新帝罷,我這個奸賊壞事做盡,自有天收,又何必陪上諸位的性命。”

“司馬南,你私毀先帝遺召,罪大惡極,還不束手就擒!”羣臣憤怒的叫喊。

司馬南從袖中摸出御林軍統領御牌,遞給首輔大人。

首輔一怔,竟沒有就交。

司馬南又往他跟前遞了遞:“拿着,你就是御林軍新統領,讓他們拿我下獄,你們留在這兒,迎接新君繼位,別吵吵了,耽誤時候。”

首輔猶豫的眼神瞧向身後的大臣們。

其中一個皇親後生武將上前一步,拽過司馬南手裡的御牌,揮手招呼殿前御林軍:“來呀,將這個逆賊給我關進大牢,聽候新帝發落。”

殿前御林軍互視一眼,慢吞吞的走過來,怯生生的看司馬南兩眼。

“怎麼?你們難道不是朝廷的軍隊,而是他司馬南的私家衛隊不成?”後生怒道。

司馬南背拂在身後的雙手微微動了動,一直立在他身後的副將馮保,面頰抽動,臉上掠過一陣苦痛,上前來,扭住他的胳膊,將他摁倒在地,吩咐侍衛,拿來枷鎖,將其收監。

侍衛們的枷鎖沒有拿來,卻聽殿後忽然傳來一個人的拍手之聲。,衆臣探頭瞧過去,只見一位鳳冠霞帔的美人拍着手走進殿來。

馮保忙命侍衛將她攔住,厲聲喝道:“后妃不準擅進前殿,乃是本朝的祖規,鶯妃娘娘請回,否則別怪卑職不客氣了。”

“這裡這麼熱鬧,本宮不來湊個熱鬧,豈不缺了典?”鶯妃冷笑一聲,自袖中掏出一沓紙色陳舊的藥方子來。

“請娘娘回後宮。”馮保嚴厲的說道。

鶯妃冷哼一聲,抖了抖手中的藥方子,伸手指着那幫朝臣,冷笑:“首輔大人,你不認得本宮,本宮對你之大名卻是如雷貫耳,聽說你最是忠君愛國,只是不知你這忠君愛國,忠的是什麼君,愛的又是什麼國?”

首輔聞言,氣的身如篩糠,紅了眼,擼起袖子,上前要與她理論,被後面的大臣們好說歹說的架住。

“無知婦人,老夫不與你一般見識。”首輔吼一聲,自別過臉去,不理會鶯妃。

倒是剛纔接了御牌那個皇室宗族的小後生對鶯妃的話感起了興趣,上前幾步,推開馮保竺閃,朝鶯妃作個輯,朗聲問道:“敢問娘娘,纔剛此話何解?”

“問的好,本宮就等你們問這話。”鶯妃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蹲下身,將手中的藥方子放到地上依次排好,問那小後生:“你瞧,有什麼端倪?”

小後生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輕巧的笑一聲:“真是有玄機,竟然有人拿這些藥方子傳遞這樣的消息,有趣,實在是有趣。”

“那你又看不看得出來,這些藥方是何人所開?”鶯妃又問道。

小後生蹲下身,細瞧兩眼,點頭:“我又不傻,這上面不是有麼?是前御醫院掌院江楓江大人所開。”

小後生話音示落,只聽司馬南怒喝一聲:”馮保,馬上將娘娘送回後宮!”

馮保聞言,正要上前,卻被那小後生攔住,舉起手中御牌,冷笑一聲:“馮將軍,你可看清楚了,現在誰纔是你們的頭領,給我一邊站着去,這事有蹊蹺,本王要查個明白。”

鬍子花白的首輔扶着兩個朝臣的手也走了過來,顫微微的跪到地上,去瞧那些藥方子,越是瞧,面色越是白,整個人也越是抖了起來。

“我說老首輔,這些方子不是娘娘杜撰出來的,若這上面的事都是真的,我們可全它孃的做了十幾年的睜眼瞎啊。”小後生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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