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沒有人懷疑這場比試的結果,雖然比賽中存在着生死戰違規,也有一些人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但,的確所有的表現都在說明龍淵殺了雲辰,不僅結束了他古修榜之戰,也結束了他的生命。
可這一刻,變了。
雲辰突然起身,很明顯,他沒有死,但渾身的傷卻是真實存在的,這場比試他一定是輸了,不過相比起來,能撿回一條命的確是造化了,而且這樣的表現即便失去戰鬥力,很有可能也是落得十一名的名次,那也不錯了。
姬風行道:“辰兒,你……”
“長老,我沒事!”雖然滿臉血色,而且還在流着,但云辰語氣卻是十分沉穩。
姬風行搖了搖頭,這樣的傷勢再堅持也是沒有意義的,他道:“不行,這場比賽必須結束,你快給我回去休息!”
“我說過,我沒事!”
龍淵道:“姬長老,比試還在繼續,難道您要在這裡干涉古修榜?”
姬風行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老夫對話?哼,老夫站在這裡沒有允許你開口,最好把嘴給我閉上!”
得意門生在此,姬風行根本不會將龍淵看在眼裡,雖然雲辰沒有死,可並不代表他先前出的不是殺手,只不過雲辰命大而且實力深厚罷了,這才撿回一條命。
顏戰見狀直接走回了高臺,道:“太上長老,這……這並不是生死戰啊,雲辰沒事,而且要求繼續比試,可姬長老似乎有些搗亂古修榜了啊。”
上官青玄白了他一眼,他豈能不知顏戰心裡所想?不過顏戰所說的卻沒有錯,雲辰那小子性子堅毅,恐怕姬風行也勸不動,反而在那裡出洋相。
“風行,回到高臺,別讓老夫說第二遍!”上官青玄利用真氣音波說出這句話,聲音隨着真氣散播出去,所有人都感到了那份震撼,也說明了太上長老是在下鐵命令。
無奈,姬風行只能回去,臨走他道:“小子,你少給我逞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雲辰依舊閉着雙眼,點了點頭:“多謝長老!”
見姬風行離開,龍淵笑了笑:“怎麼?你還想打?你能生生扛下我的凝氣天凌斬而不死,已經是命大,現在可是自尋死路了!”
雲辰沒有理會,此刻他貌似正在忘我地進入了一種狀態,根本不會將龍淵的話聽入耳中。
在他的意識中,再次出現了前幾日連續出現的場景,無限大的空間裡,自己看着自己的身影一人獨自行走,無盡無休。
只不過有一點不一樣,便是這個空間裡有了路,他終於知道自己在哪裡行走,就是這條路,自己的武途!
臺下唐慕青幾人可是緊張起來,段瀟灑道:“靠,沒死,他在幹什麼,還不下來?這王八蛋龍淵可是九層實力啊。”
唐慕青道:“瀟灑,雲辰沒事就好,這傢伙從來不做傻事,我想他一定有着自己的想法。”
“想個屁,都要死了,我草,我拉他下來!”
段瀟灑剛要衝上前,上官嫣兒一把攔下了他:“瀟灑,你不要再搗亂了,剛剛姬長老都勸不動他,你又要做什麼?”
“我……”
幾人揪心地看着場中的變化,而在廣場的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卻有着一個更緊張的心,那便是雅墨。
從雲辰登場開始,她便一直在遠遠地看着,她知道,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在心裡爲雲辰祈禱,她不求雲辰可以勝利,只求平安,但剛剛那一幕,卻令她將雙手緊緊攥着,指甲都嵌入皮膚,流出了鮮血。
但不得不承認,雲辰那股不服輸的精神,也震撼了雅墨,除了欣賞,她對雲辰也多了一份內心的敬佩,武者,當如雲辰。
“你千萬不可以有事,你還要去鏡月商會找我,你答應過我的……”
雲辰的毫無反應,顯然激怒了龍淵,這算是在對抗自己嗎?可笑,一個臨死之人有什麼資格對抗我!
龍淵步步走近雲辰,他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到如此地步,甚至不顧生命,堅持留在場中,他爲的是什麼?武者精神?還是一種境界?還是純粹的不服輸?
但都不重要,我要你死,你死了,是我坐上長老位置的第一步,爲未來太上長老顏戰做的第一件事!
龍淵緩緩拎起手中巨劍,龍淵劍!
劍尖直指雲辰,而真氣也在經脈中運轉,慢慢匯聚到了手上,此時,他只需要輕輕揮劍,讓真氣貫穿雲辰的腦袋,古戰場中的仇恨便徹底化解,而展揚交代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場下千雙眼睛望着龍淵和雲辰,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即將發生什麼,這或許真的會是一場生死戰,而云辰的表現,卻讓這本來十分明朗的畫面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雲辰腦中極快閃過幾個畫面,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同時出現在感知境中,活靈活現的四頭神獸兇猛地向天怒吼,而云辰好像一個主宰者,關注着這一切,甚至有了操控一切的慾望。
在這時候,他感覺自己從未有過的通透,身體,氣息,經脈,還有感知。
他氣息均勻,感受着周圍的一切,也包括龍淵的動作,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了新的認識,對自己的認識,對武道的認識,他心中感恩地笑了笑,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姬長老,若不是他讓自己審視自己,恐怕不會有這般成果。
看着雲辰的微笑,龍淵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哼,裝神弄鬼,絕不留你!”
呼……
一道真氣襲出,直奔雲辰的頭部而去,這一幕讓衆弟子再次驚恐,那些女弟子又是捂上了雙眼不敢再看這即將發生的血腥場面。
這一次,姬風行再次暴怒,而上官青玄卻穩穩坐着,反而面露一絲微笑:“不可思議啊,辰兒似乎給了老夫一個奇蹟!”
“啊?太上長老,什麼意思,這龍淵是要殺人了!”
上官青玄沒有回答,微笑不語。
真氣襲向雲辰一刻,就在距離兩米的時候突然被一股莫名的氣息阻攔,無端端消失在了空間裡,龍淵大怒,再次攻擊,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雲辰未動,卻全然化解。
所有人安靜了,甚至都不知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突然,雲辰睜開雙眼,單手持弓,單手揮動,揮動間,一縷縷真氣清晰可見,直至形成一支箭體模樣,雲辰將它放置於弦上,那蓄勢的力量幾乎讓空氣波動改變了方向,整個南院廣場變得壓抑了起來。
令狐天傲睜大雙眼:“什麼?天武境?”
“天武境!這是武者的第二重境界嗎?”唐慕青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