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趕緊恭謹說:“臣妾受教了!”
她見凌風對於德妃的事情有些傷心,倒是莫不如就以唐婉兒爲藉口轉圜了話題纔好,於是就笑說:“方纔皇上沒來是寧嬪倒是說了,德妃屬意拉攏寧嬪呢!”
“昏話,朝中與後宮都是一體同理,朕最介意什麼你在王府這麼些年,如今入宮之後又是冠絕後宮,若說心中不明,可是要朕再教你?”凌風顯然是生氣了。
皇后嚇的趕緊離座而起跪了下來,唐婉兒見了,趕緊陪着皇后一起跪下。
“皇上,臣妾雖則從不在朝中,也不曾在王府伺候過,卻是明瞭無論何朝何代,最爲忌憚的便是黨爭,方纔皇后娘娘所言也不過是一時失言而已,聖上恕罪!”唐婉兒代皇后求情。
凌風緩緩點頭,看着皇后道:“你可是聽到了,寧嬪不過是剛剛入宮,這些事情就已經明瞭通透了,你卻不懂嗎?”
皇后悽然說道:“臣妾如今懂了,聖上寬宥臣妾!”
“起來吧!”凌風擺了擺手,卻沒有伸手去扶皇后,他笑看着唐婉兒道:“朕倒是沒有想到你對於朝事興衰卻有些真知灼見呢。”
唐婉兒唯恐自己鋒芒太露反而會招致皇后嫉恨,趕緊回說:“皇上哪裡知道,方纔皇上沒有到時皇后娘娘正教導臣妾這些事情呢,只是方纔皇上問的急了,皇后纔沒有轉圜過來而已!”
皇后聽唐婉兒在努力爲自己挽回,心中多少有些高興,就趕緊笑說:“皇上也是看到了,寧嬪通透,而且又識大體,以臣妾之見,這個嬪位對於她來說倒是不應景了呢!”
凌風愣了一下,皇后這是在藉機拉攏唐婉兒呢,剛剛還在說德妃的事情,如今她就如此明目張膽了。
“好了,這事情容後再議,畢竟後宮封賞都要太后懿旨,太后剛冊封了寧嬪,若是要讓太后再行冊封便是朕都開不了這個口了!”凌風說着竟然笑了起來,自然是沒有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了。
皇后聽凌風當面拒絕了自己,自然不敢再提,就此用膳,唐婉兒倒是拘謹一些,凌風又說了些玩笑寬慰了她一下。
用膳之後唐婉兒起身告退,皇后詫異說道:“聖上晚間不陪寧嬪回景泰宮去嗎?”
凌風和唐婉兒都是一愣,唐婉兒還沒有反應過來,凌風早已笑着說道:“朕既然來了你壽康宮自然是要留在這裡了,你這裡可是不便,若然是的,朕這就去了!”
皇后趕緊挽住凌風臂膀說道:“臣妾以爲如今寧嬪正得隆寵,聖上自然是要陪寧嬪去的!”
唐婉兒笑說:“皇后娘娘說笑了,後宮之中無論隆寵如何,哪裡還有誰能比得了皇后娘娘呢?”
凌風擺擺手說:“好了,你且去吧,安盛何在?天黑路滑,選個得力的小太監,打上燈籠送寧嬪娘娘回去。”
安盛剛要答應呢,皇后卻笑說:“皇上倒是小氣,安盛,用本宮的鳳鸞將寧嬪送回去。”
“還是皇后想的周到,是朕疏忽了!”凌風笑了笑說,安盛趕緊上前攙扶着唐婉兒出去了。
可是唐婉兒心中卻是困惑不已,自己入宮也是有了幾日了,爲何卻從不見凌風的陰柔之相,卻是處處見他溫柔體貼呢?
難道真的是自己的身份被他識破了,這一切不過是他做給自己看的假象而已,說來應該是不可能,因爲皇后與敬妃在凌風面前也是沒有絲毫異樣,她們總不會因爲自己這麼區區一個嬪妃和凌風一起做戲的。
出了壽康宮,上了鳳鸞,安盛吩咐了一聲,鑾駕起行,穩穩地朝景泰宮而去。
不一時到了景泰宮,唐婉兒卻見敬妃正等在宮門前,她下了鑾駕迎上去笑說:“讓娘娘迎候,臣妾着實難以心安。”
敬妃沒有想到唐婉兒會坐着皇后的鑾駕回來,她笑的有些勉強說道:“姐姐是怕月黑風高,妹妹回來路上會害怕,因而在此迎候,卻不想是姐姐多餘了,早知道妹妹有皇后鳳鸞,卻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唐婉兒心中有些明瞭了,和後宮之中勾心鬥角,僅僅從早間在壽康宮中皇后那些話就看得出來,皇后對於敬妃也是有些苛刻,敬妃見自己坐鳳鸞回來自然不爽。
“姐姐有所不知,方纔皇上也到了壽康宮中,卻要妹妹留下來用膳,而後皇上着人送妹妹回來,倒是皇后在皇上面前邀功,這纔有了鳳鸞一說,姐姐不要誤會纔好!”唐婉兒趕緊解釋。
她在宮中立足未穩,好不容易遇到敬妃這麼一個知心之人,怎麼好幾次得罪了她了,唐婉兒急切之間連連說着。
敬妃不明就裡,並沒有多表示什麼,只笑了笑說:“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妹妹早些去偏殿歇着吧,明日還要到壽康中請安呢!”
唐婉兒在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敬妃臉色,只能先答應了一聲,就由桃兒扶着去了偏殿歇息了!
“方纔敬妃反應好似有些過激,可是本宮也不好追問,你可是看清了敬妃臉色了嗎?”唐婉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就追問桃兒。
桃兒搖搖頭說:“奴婢也是沒有看清,只是娘娘想想,皇后平素裡對敬妃也是嚴苛的緊,說起來敬妃見了娘娘坐了皇后鳳鸞回來,有些牴觸也是常理,只等了明日娘娘將這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唐婉兒想想也是,於是就點頭說:“是了,原來在宮中當真是不能錯行了一步路去,說起來真是心累的緊!”
“娘娘今兒纔算見識了吧,有些事情卻也並不是出自本心,卻在無形之中就陷於其間了,方纔的事情正是如此呢,娘娘可沒想着要討好皇后,可是無意中還是惹得敬妃娘娘誤會,這便可見一斑了!”桃兒無奈說道。
次日起來唐婉兒梳洗已畢,到了正殿向敬妃行禮,卻不見了敬妃,小文子急匆匆過來垂首道:“娘娘,敬妃娘娘一早起來已經去了壽康宮中向皇后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