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龍川河畔,一水帶金,晚照如火。
“嗖嗖嗖~~”片片薄薄的飛石掠過河面,飛行軌跡無限接近平行於水面,每每觸及水面就彈起,足足掠出百米,起落八九次才射入水中不見。
河畔,葉蕭一臉鬱悶,手腕甩動就是一片飛石甩出去,引得龍川河臨岸的部分漣漪陣陣,沒有停歇的時候。
“好厲害……”在葉蕭又射出一次九跳飛石的時候,迪迪兩手鼓掌得都通紅了,一臉仰慕樣子。
“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哥,你是俺親哥,教教我吧。”迪迪把巨大的包裹一扔,整個人幾乎是撲上來的,大山壓頂一般。
葉蕭再是鬱悶,還是唬得連滾帶爬地跑開,真要給這吃貨撲上去,妥妥的肉餅下場。
“喂,迪迪你給我保持距離,再撲過來信不信我拿大腳踹你?”小道士來了個金雞獨立,只是自個兒都踉踉蹌蹌的,實在讓人懷疑他能不能踹得動迪迪這個彪形大漢,一不留神再給閃了腳。
迪迪訕訕然地停下來,眼巴巴地看着小道士,那是真想學。
他可憐巴巴地道:“葉哥,俺跟小夥伴玩這個從來沒有贏過,輸過幾十頓飯了。”葉蕭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腕,搖頭道:“迪迪,你以爲我在扔石頭嗎?這是甩符的動作,我家那個不着調的老頭子從三歲就開始讓我練到現在,你學不會的。”“哦……”迪迪失望了,安靜地坐下來,腦袋都快埋進胸肌裡。
葉蕭重新坐過,道:“老頭子說過,符道手法分爲彈、拋、揚、甩、吹、落、夾、劍……諸般手法,甩符只是其中一種罷了。每一樣我都一學就會,一練就精,就這樣還是練了好幾年纔有現在的水平。”若不是手法精湛,在老車道時候,他也不能在一衆魏家打手的眼皮底下施展符籙,把他們玩得那麼慘。
“葉哥你真厲害。”迪迪誠心誠意地讚歎:“天生當道士的料。”這是罵人吧?
小道士胸中一悶,斜眼去看,沒看出那吃貨有諷刺的意思。
“還差得遠呢……”葉蕭又是一片石頭甩出去,彷彿是踩着晚照,落腳金麟,飛石十個起落,掠過數十丈,幾乎是平平地沒入水中。
“我還做不到同時激發兩張符籙,別說更厲害的三符,四符了。”這個就有點太深奧了,迪迪有聽沒有懂,只是覺得好厲害的樣子。
葉蕭眨了眨眼睛,覺得眼前這情況像極了神龍帝國那邊流傳過來的一個說法:對牛彈琴——真的是對着一頭牛啊。
他沒意思地住口了,坐在龍川河畔,雙手抱膝,沐浴在晚照裡,慢慢平靜了下來。
牛魔人最耐不住寂寞了,忍了半天沒忍住,湊過來問道:“葉哥,那咱還去尋寶嗎?”說話時候他眼睛瞟向行李,看那表情就差說:不去咱就分行李吧。
“去!”“爲什麼不去?”葉蕭一掃頹唐之色,長身而起,面對堪堪要沉入地平線的夕陽大吼一聲:“啊啊啊啊~~”迪迪被他突然的叫聲嚇得一哆嗦,屁滾尿流地爬起來,雙手抱胸跟走夜路遇到流氓的少婦一個表情。
“迪迪,你覺得我像傻子嗎?”小道士忽然扭頭問了一聲。
牛魔人搖頭如撥浪鼓,在心裡面補充:“原本是不像,現在……有點……”葉蕭哼哼了兩聲,道:“我家那老頭子,坑蒙拐騙,連白日觀裡的香火錢都能貪掉的主。整天屁事不幹,就能把我拉扯到這麼大,有套獨門獨院的好房子,天天還能來頓魚翅漱口,全天下好吃的就沒有他沒嘗過的。”“他像是傻子嗎?”迪迪聽得嘴巴都合不上了。